(818)去療養院探望她媽媽
“她不用司機送。”
隻見萊朗慢條斯理地喝完杯中最後一口牛奶,優雅地用手帕擦幹嘴角,隨即看著我們輕聲道:“我送。”
我連忙擺手,“不用的,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了。”
可是我的拒絕在萊朗看來很明顯是沒有意義的,他不過隻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說了一句順路,我後麵想要繼續推辭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最後,King一臉欣喜地把我們送出了門,還對我促狹地眨了眨眼睛。
這讓我有些想不通老爺子,他看樣子,似乎很促成我和萊朗在一起?但我這樣的女人,在他們眼中看來,不是應該配不上萊朗嗎?
我總覺得,老爺子應該對我抱著,可以喜歡,但不能讓我嫁給萊朗的想法才對。
就連他上次所謂對整個戈佛瑞家都宣布了我是萊朗未婚妻的做法,我都仍舊以為他不過隻是開玩笑而已。
畢竟從那時候起到現在,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我仍然都隻是擁有這個表麵的身份,連跟萊朗的正式訂婚都沒有,他們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這倒不是因為我有多想要成為萊朗真正的未婚妻,隻是正常思維方式下會有的疑惑而已。
事實上,我更願意自己連這個表麵上的萊朗未婚妻身份都沒有,等萊朗什麽時候不再需要把我鎖在身邊,我就可以離開。
就算不能夠再回到顧天澤的身邊,我至少也可以不背叛我們的感情。
也還能守著那份過往的回憶,躲在陰影裏看著他們,守候著他們的幸福。
即便這樣的我,會心如刀絞,但那也可以是,另一種形式的快樂。
萊朗不知道我在想什麽,隻是一路安靜地開著車,但車子所行駛的路程,卻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順路。
從我的大概了解來看,萊朗要去公司的路,和我要去療養院的路,是南轅北轍,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來著,他要送我過去,就必然要繞很大一圈路。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理直氣壯地說出順路那兩個字來的。
當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療養院外門口並沒有人等著,想來應該是薇薇安還沒有到。
從車上下來,我讓萊朗先走,自己則準備留在這裏等薇薇安到了之後再一起進去,順便也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哪裏了。
對於我讓他先離開的打算,萊朗沒有拒絕,隻是在發動油門前問了我一句,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是不是還需要他來接我。
看起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司機似的。
除了接送我的需要,一句廢話都沒有。
但讓他送我過來,已經是我不能拒絕才迫不得己接受的選擇了,我又怎麽可能還特意讓他在我準備離開療養院的時候還過來接我?
所以我果斷選擇了拒絕,搖頭解釋道:“我也不知道薇薇安到時候要跟我在這裏呆多久,所以還是算了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這是我腦海裏思索了兩遍後的委婉拒絕說法,至少不會引起萊朗的不適。
因此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告訴我有事找他之後就發動車子離開了。
我在療養院外等了大約十多分鍾,薇薇安才姍姍來遲。
“抱歉,雪煦,我來晚了,在家裏收拾了一些帶給媽媽的東西,耽擱了一點時間。”
她一出現,就迫不及待地看著我道歉道。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我也才來不久,我們進去吧。”
剛剛她來時是自己開車出現的,下車以後甚至連車門都沒有關上就跑來跟我道歉,足以看出她的真摯了,我也相信她不是故意遲到的,自然更不會怪她。
見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薇薇安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後把我帶到車跟前,從車子後備箱中拿出了許多大包小包的東西來。
這些東西裏,光是各種各樣的補品就有十多盒。
我主動從她手中接過一些,減輕她的負擔,同時心中也有些愧疚起來。
跟她約好一起來看望她的母親,但我在此之前卻沒有想到準備一些禮物,實在是很慚愧。
大約是從我臉上的愧疚神色中猜到了我在想什麽,薇薇安笑著安慰我道:“這些都是我給媽媽準備的東西罷了,不算禮物,你也不用在乎這個,有你陪著我去看媽媽,相信她就會很高興了。”
我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心裏卻暗想,下次來看薇薇安媽媽的時候,我一定要用心地給她準備一些來探望她的禮物。
跟薇薇安一起進入療養院,簡單地登記了一下之後,我就在她的帶領下,往她母親所居住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薇薇安為什麽會把她媽媽送來療養院。
按照她的說法,她母親現在年紀大了,行動也很不方便,不管做什麽都需要人照顧。
但她家裏已經有一個謝爾特需要照顧,謝爾特雖然現在看起來還算健康,可他終究也是一個老人,兩個老人在一起,照顧起來會很不方便,尤其是在今年初,她母親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後。
所以在跟謝爾特商量之下,她選擇把母親送到了療養院裏來。
在這裏,她媽媽能夠和一些年齡相仿的老人相處,也能夠得到細致的照顧,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而且從薇薇安的字裏行間中,我也能夠聽出來,她媽媽,對自己能夠被送到這裏,也是很滿意的。
我一直含笑聽著薇薇安講述這些,心裏有一些話,卻始終不忍心跟她提出來。
其實或許,在一個母親心目中,跟子女呆在一起,才是最幸福和快樂的事情,隻是她媽媽不想讓薇薇安夾在自己和謝爾特中間左右為難,才故意表現出一副自己很滿意能夠呆在療養院的樣子,好讓她不那麽擔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一路說笑著,我跟薇薇安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療養院三樓最靠裏的一個房間。
房門是虛掩的。
“看來媽媽她應該早就起來了。”
薇薇安笑著,徑直上前推開門,但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房間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