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3)可能有些線索
聽到我的話,萊朗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腳下猛然踩了下油門。
我一個猝不及防,被車子陡然加快的速度帶得狠狠撞上了椅背。
痛呼了一聲後,我揉著吃痛的後腦勺,沒好氣地瞪向萊朗,卻聽到他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別瞎想。”
“……”
好吧,他壓根就是故意的,那我還能夠說什麽?
我幹脆扭頭看向窗外,不再理會他,免得讓自己生氣。
回到戈佛瑞家別墅以後,我先下了車,沒有在客廳等去車庫停車的他,自顧自地先回了房間。
一整夜,我都沒有睡好。
對薇薇安可能會遭受什麽痛苦磨難的幻想畫麵和下午時那個夢中的場景反複交織在我的腦海,讓我的心裏莫名鬱積了太多沉重和傷感。
雖然心裏清楚那些畫麵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卻沒法讓自己做到完全不去在意。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我狀態很差。
從鏡子裏可以清晰地看到我臉上的黑眼圈,和同樣在眼睛裏彌漫的紅血絲。
臉上的疲憊之色讓我搽了比平時多一倍的粉才將它掩蓋下去。
早餐後,我跟萊朗再一次來到警察局。
經過警察昨天的調查和監控,我們知道,在謝爾特家附近,並沒有人注意到薇薇安的蹤影,而謝爾特這兩天,都沒有出門。
他家的保姆倒是出來買了兩次菜,但都表現得很正常,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
同樣的,萊朗在詢問了威廉之後也得知,苟德力那邊也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然而,距離薇薇安失蹤,已經整整過去兩天三夜了。
時間拖得越久,她就越可能出事這樣的道理我不是不知道,這讓我的心裏越加恐慌,卻依舊無能為力。
頹然地從警局離開後,萊朗表示自己要去公司,問我需不需要送我回家。
我搖頭拒絕了。
昨天半夜時,我偷偷把手機開了機,發現上麵有很多Femey阿姨的未接電話還有短信。
短信的內容通通是詢問關於薇薇安的消息的。
我覺得,我有必要去療養院看看她。
都已經過去兩天了,薇薇安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夠得知她的消息,再對Femey阿姨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相反,時間拖得越久,她心裏的擔憂和害怕就會更濃。
而且我也有在考慮,她是不是知道一些別的情況,又或者,其實還有一些別的人也有出手對付薇薇安的可能。
這一次,我沒忘記買很多補品去。
到達療養院後,我事先去了Femey阿姨的房間,但她並不在,於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我便退出來了。
經過詢問,我得知她現在都喜歡呆坐在療養院中心廣場那邊的一棵大榕樹下。
經過護士的指路,我成功找到了Femey阿姨,也看到守在她身邊的Lily。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緩緩蹲下來趴在她腿上,低聲道:“Femey阿姨,對不起。”
這句話話音一落,她的眼淚倏地一下就落下來了。
原本發呆著的她眼神終於也有了波動。
她淚眼磅礴地看著我,聲音淒涼而空洞,“我們薇薇安,是……是不是……出事了?”
我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她失蹤了,但我相信她會沒事的,阿姨你一定要對她有信心。”
她哭著道:“薇薇安是個好孩子,她隻要是跟我住在一起,從來不會夜不歸宿的,可是她都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兩天啊!嗚嗚嗚……你讓我怎麽有信心?”
聽著她的哭泣,我也忍不住淚目了。
“阿姨,警方在找她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的,你不要這樣!”
她不聽,隻是一味地哭泣著。
“我的薇薇安……嗚嗚……你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讓媽媽一個人怎麽辦?”
她一邊哭泣,一邊自言自語著,聲音裏的哽咽讓我的眼淚流得也更加洶湧,就連守在一旁的Lily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最後我幹脆站起來,抱住Femey阿姨,跟她一樣痛哭。
這一天,我跟她在一起,呆到入夜才離開。
但這一整天我都很壓抑,和前兩次來不一樣,Femey阿姨不哭了之後,不笑也不說話,即便我和她說話,她也一點不回應我,讓我本來想要跟她詢問些什麽信息的計劃徹底泡湯。
我知道,如果薇薇安真的……
那Femey阿姨真的很有可能會活不下去,這個唯一的女兒,就像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一樣。
我幾乎是像落荒而逃一般離開,從療養院出來,坐在出租車上回戈佛瑞家別墅時,看著身後越來越遠的療養院建築,我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滑落臉頰。
薇薇安,你到底在哪裏啊,你還好嗎?
我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喃喃道。
同時我也在心裏不斷祈禱著,希望上天能夠多憐憫她和Femey阿姨一點,保佑她千萬不要出什麽事。
依舊是夜不能寐的一夜。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紅著眼眶一個人趕到了警察局。
我心想著,就算現在還找不到薇薇安,但我在警察局守著,等待著事情最新一步的進展,總比我自己一個人茫然無措地呆著要好。
至少這樣能讓我自己心安一點。
警察局裏,之前接待我們的那個黑人副局長還在。
他出來迎接我的時候,嘴上還打著哈欠,看得出來他也很疲憊了,據我所知,這些天他們為了調查薇薇安失蹤這件事,晚上都幾乎是在警察局裏將就著休息。
盡管知道他們這樣做是因為萊朗,但我還是免不了心生感激。
看到我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副局長顯得很詫異。
“林小姐,你怎麽一個人來了?”
我輕輕笑了笑,告訴他我睡不著,醒來得早,沒什麽事幹就直接過來了。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把我迎了進去。
在會客室裏,他向我簡單介紹了一下昨天他們的工作,但都屬於沒什麽效用的。
很快我們就隻能尷尬地互相沉默著。
直到天亮後不久,一個警員突然跑來敲門,跟他說,有個婦人跑來問他們是不是在調查薇薇安失蹤的情況,她可能有些線索。
“那個婦人在哪兒?”
我不等副局長說話,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