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毆打

  有顧老爺子強力鎮壓,雞血凍“失竊”一事算是揭過了。


  接下來顧老爺子又提起石雕一事。


  大概是知道任安歌對處理結果不滿意,原本任安歌主動提出“雕個小玩意送給老爺子把玩”的事情被有意忽略了,顧老爺子直接提出了豐厚的報酬。


  算是栽贓之事對任安歌的補償了。


  任安歌不是孩子,明白顧老爺子的用意,同時一聽價格就知道遠遠超出市場正常價格。


  與顧家若隻是這一錘子買賣,她肯定欣然接下這份報酬。


  隻可惜今後與顧家的合作還多的是,任安歌隻能忍痛拒絕,轉而報了一個十分合理的價格。


  殊不知這個舉動反倒讓顧老爺子心生好感,覺得她確實是個懂事的孩子,對任安歌達成之後的目的產生了不少幫助。


  任安歌的設計圖比較複雜,其中小軒窗可以自由打開關閉既是亮點,也是難點之一,這樣的石雕便是任安歌的技術,也不敢說兩三個小時能完成。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她將雞血凍帶走,但考慮到雞血凍的價值,加上剛剛又出了那樣的事情,任安歌主動提出石頭由顧千帆保管,她明日一早就去百香公司雕刻,爭取一天之內雕刻完畢,再由顧千帆帶回來給老爺子。


  除了自己保管雞血凍,顧千帆是老爺子最放心的人選,對於這個提議自然讚同,唯一的擔心是一天的時間會不會太趕了……


  這塊雞血凍對顧老爺子意義非凡,他恨不得任安歌花上一個月細細打磨,雕出個完美的作品出來才好。


  當然這話不好直接說,顧老爺子隻一再囑咐:“時間不用趕,等了這麽多年了我也不急在這一時。”


  任安歌心中苦笑,急的不是顧老爺子,是她啊!後天羅君惠就出差回來了,她哪裏還能這樣早出晚歸的亂跑。


  顧老爺子關心則亂,殷殷叮囑得停不下來,最後還是顧千帆解了圍:“爺爺,時間不早了,安歌妹妹住得遠,該回家了。”


  “哦,哦,對……確實有點晚了,千帆你送送安歌吧,這麽晚小女孩在外頭不安全。”


  終於離開顧家,任安歌暗暗鬆了口氣,不得不說如今的顧家對於她來說,與龍潭虎穴無異。


  無論是博得顧老爺子的信任,還是應付顧家各懷鬼胎的親戚,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餘光瞥了眼正襟危坐的顧千帆,她暗暗道:顧千帆啊顧千帆,我可是把寶都押在你身上了,可別叫我失望才好。


  正想著呢,顧千帆忽然扭頭:“今天辛苦了。”


  任安歌連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你們家飯菜還挺好吃的,說來還是我賺了。”


  “我是說應付我二叔一家讓你辛苦了。”


  這話不好接,總不能說“對,你二叔那一家子極品真的蠻討厭的”,所以任安歌最後隻是笑笑沒接話。


  “爺爺年紀大了,隻想頤享天年,年輕時的殺伐果斷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我們這些小輩當然要尊重他的意思。”顧千帆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我代表顧家跟你說聲抱歉。”


  任安歌擺手:“倒不至於那麽嚴重,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管他們做了什麽,你對我的幫助我都銘記在心,誰做了壞事自有報應的時候,不需要你來代替誰道歉。”


  顧千帆有些意外,他是從小因為家中事情所逼,不得不飛速成長,最後才成了如今少年老成的模樣。


  可這個小女孩是因為什麽才這樣年幼成熟呢?莫非真如薑姨所說,世上還有與他這樣相似之人?


  但若當真追究這些便有些交淺言深的嫌疑了,所以顧千帆最後隻是回以淡淡一笑,任安歌回家的後半程就在兩人沉默中度過。


  打開家門看到任遜陰沉的臉時,任安歌是很意外的。


  這幾日任遜幾乎不著家,每每隻有清晨回來換個製服就走了,與女兒自然也沒什麽機會打照麵。


  就算是從前晚上會回來睡覺的時候,在任安歌印象中,他也從未在十一點前回家過。


  今天這才九點居然已經坐在家裏,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她一眼就看出任遜心情不好,不願在這個節骨眼起衝突,便淡淡打招呼:“爸爸。”


  任遜冷哼一聲:“這麽晚才回來,去哪裏鬼混了?”


  任安歌低頭換鞋:“去同學家裏做題了。”


  一陣帶著濃烈酒精氣味的疾風襲來,任安歌察覺不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被任遜一巴掌甩在地上:“還敢撒謊!說,你是不是去你@媽姘頭那裏了?”


  這一巴掌沒有留力,任安歌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裏嗡嗡作響,嘴裏漫起一股鐵鏽味,一時間動彈不得,更別提回話了。


  任遜不知從哪撈了根棍子在手裏,掂量著威脅女兒:“說,你@媽的姘頭是誰?找了不錯的下家所以敢離婚了是吧?想得倒美!”


  任安歌依舊說不出話來,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被一棍子打在腿上,慘叫一聲又撲倒在地上。


  任遜滿臉猙獰,舉著棍子劈頭蓋腦抽過來,每打一棍子就罵一句:“你她媽說不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媽是一丘之貉!”


  “他@媽的早就想擺脫我了是吧?”


  “告訴你們兩個賤人,休想給我戴了綠帽子還指望能逍遙快活!”


  ……


  任安歌兩世為人都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毒打,隻覺身上每一根骨頭都好似斷了,鑽心裂骨的劇痛不停啃噬著她的理智。


  這樣下去自己會被任遜打死的。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無比恐懼,重生以來她第一次害怕到瑟瑟發抖。


  最近任遜被該死的律師逼得快發瘋了,此時隻覺滿心憋屈隨著一棍子一棍子都發泄了出來,於是他打得更加起勁了。


  任安歌艱難地躲避著棍影,終於逮到機會撲到門口,一把拉開木門,滿樓道都回蕩著她淒厲的叫聲:“殺人了!救命啊!”


  都是家屬院的人,鄰居對任安歌的聲音還是熟悉的,一聲慘叫後對門、樓下都亮了燈。


  不一會好幾家都跑了出來,任遜沒來得及關門,就被鄰居們看到了女兒的慘狀。


  任安歌趴在地上,頭衝著門口,背上又被揍了幾棍子,她顫巍巍向鄰居伸手:“叔叔,阿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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