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拚在一起
吳四心裏奇怪,這裏又沒有使用,樓上的櫃子裏可都還是空蕩蕩的呢。
正想跟去幫忙順便滿足好奇,任安歌已經發話:“麻煩吳四叔給韓叔叔搭把手,我馬上下來。”
隻好停下來幫忙,耳朵卻支棱著注意二樓的動靜。
然而上麵十分安靜,過了幾分鍾,小姑娘吧嗒吧嗒的跑下來,懷裏抱著雕刻用的東西。
韓騰飛也已經將殘缺的雕刻品在桌上一字排開,任安歌已經戴上了白手套,征得同意後拿起一個細細觀察起來。
雖然早就知道這些東西修複後的樣子,但近距離觀察修複前的樣子還是第一次,她看得十分認真。
越看越驚歎,雕刻這批東西的人真是天才。
雕紋繁複,手法細膩,實乃精品中的精品。
每一個雕刻品都仔細觀察了十來分鍾,看完後便迎上了韓騰飛期盼的目光。
任安歌不說話,自信一笑,拿起一塊普通的石頭就開始雕刻。
她的雕刻速度本來就快,這樣直接臨摹更是不必動腦,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一枚雕刻品就出現了。
韓騰飛忍不住拿起來翻看。
母親留下的遺物總共十二件,任安歌第一個雕刻的是最小巧簡單的,不過就算如此,這樣短的時間能夠複刻也很厲害了。
並且他還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比起那個殘缺品,小姑娘雕出來的這件多了幾個小小的好似支教的玩意。
對比原品,正是在缺口的部分。
“這就是你的修複?”韓騰飛見過不下七八套修複方案,給這件殘缺品修補出幾隻“腳”來的,這還是第一個。
任安歌已經在臨摹另一個雕刻品了,聞言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並不多做解釋。
原以為她是根據石雕的複雜程度,從最容易的開始。
那現在就應該雕刻第二容易的。
然而卻發現她現在雕刻的卻是個複雜程度中等的,韓騰飛心中疑慮。
看擺放的位置,前後雕刻的這兩個也不是相鄰擺放的,完全不知道小姑娘是按照什麽順序在進行複刻。
莫非是看心情?
這件略複雜的雕刻品花費了四十分鍾方才複刻成功,而這次的修複部分看起來正常多了,但卻多出幾個小孔來。
韓騰飛瞪著那幾個特意加工出來的小孔滿臉懷疑人生。
有了第一件雕刻品的教訓,他雖然不解其意卻保持了沉默,打算等所有複刻都結束以後再一起發問。
一件一件複刻,眨眼一上午就過去了,任安歌麵前多了七件複刻品。
不提修複的正確與否,這個速度韓騰飛是十分佩服的。
伸了個懶腰,任安歌道:“吳四叔,麻煩你陪韓叔叔到街上走走,看看他中午想吃什麽,順便幫我打包一份就行。”
韓騰飛哪裏肯離開,立刻道:“不用,我不餓。”
“你不餓我餓啊,還累,我一上午刻刀都沒放下過,現在累得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癱到椅子上,一副打死我都不起來的架勢。
“不放心這些東西,就先收到箱子裏,放心,我絕對不動你的東西。”
被說破心思,韓騰飛老臉一紅,卻還是謹慎的將東西都鎖回箱子裏,甚至有帶著箱子去吃飯的衝動。
轉念一想平安街凹凸不平的麻石地板,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吳四走了,任安歌直接在椅子上睡著了。
感覺剛閉上了眼就被吵醒,一看表……果然才過去十分鍾。
麵對一臉不爽的小姑娘,吳四忍笑:“韓先生在走到的第一家小吃店就停下來。”
任安歌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平安街有多少好吃的嗎?你錯過了全世界。”
韓騰飛冷靜地道:“如果我媽的遺物出了什麽問題,我的世界就塌了一大半。”
行吧,人家謹慎得如此堂堂正正,她還真不好說什麽。
第一家是C市老字號的小吃店,味道當然也不差,任安歌吃飽以後拍拍肚子:“我必須要休息一下,剩下五件下午再弄。”
說罷就往樓上跑。
顧千帆當初想得周到,樓下是店鋪,樓上卻是個小臥室,如果任安歌真的接下了這裏,守店的人累了將門一關,還能到樓上休息。
櫃子裏是空蕩蕩的,一張古色古香的木床上卻鋪得整整齊齊,且因為有人定期打掃,被褥也是嶄新的,湊近了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看來不久前才曬過。
任安歌滿意的撲到床上,直將外衣外褲一脫,把被子一卷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兩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還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思考了好一會“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麽”這樣的哲學問題。
然後任安歌才下樓去,發現韓騰飛正在擺弄上午那七件複刻品,而吳四則倚在樓梯口閉目養神,守護的架勢顯而易見。
聽到動靜兩人都看過來,吳四微笑:“安安休息得還好嗎?”
“特別好,真要好好謝謝千帆哥哥。”任安歌笑眯眯。
吳四還想說什麽,韓騰飛已經衝過來:“快快快,咱們繼續。”
看他一副似有所得的樣子,任安歌笑了。
看來修複了大半的雕刻品喚醒了他的記憶呢。
二話不說繼續工作,又是一下午過去,直到天邊的晚霞都快消失了,任安歌終於完成了十二件雕刻品的複刻。
每完成一件,韓騰飛就拿著仔細觀察,這會將最後一件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後,他忽然拿起另一件。
沒費多少功夫,兩件雕刻品就被他拚在了一起。
又拿起一件拚上……如此一件又一件,最後十二件雕刻品居然都嚴絲縫合的拚在了一起。
一座新的雕刻品出現在三人麵前。
除了任安歌一臉平靜,韓騰飛和吳四都麵露驚訝。
“這……這……”韓騰飛眼眶微紅,“我記起來了!小時候我看到媽媽拚過一次!難怪看到那些人的修複方案就覺得不對勁!”
隻是幼年時的記憶不夠清晰,所以他隻是下意識覺得不對,至於到底不對在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