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是不是該感謝我
好在其他地方並沒有劇烈的疼痛感,兩人都鬆了口氣,顧澤道:“趾骨傷到了,不過還沒到骨裂那麽嚴重,這幾天不要下地,好好修養一下。”
任安歌苦著臉:“我怎麽這麽倒黴,這下虧大了。”
“所以下次不能這麽做了,就算生氣也不要傷害自己。”
顧澤將襪子準備給重新穿上,任安歌連忙道:“我自己來吧。”
“乖乖坐著,要是不小心再弄傷,你這個月都別想下地了。”
聽著忽然嚴肅的聲音,她隻好默默停了手。
之後顧澤又找了雙厚實的棉拖鞋給人套上,一邊囑咐:“外出的鞋子這幾天也不要穿了,指甲淤青得厲害,不好好養一養,最後整個指甲都會掉的。”
聽到這個後果,任安歌頓時緊張起來,連忙點頭:“我一定遵醫囑。”
“放心,我再帶你去拿點藥,每天按時擦,會把你的腳養回美美的樣子的。”
任安歌不好意思地笑了。
處理好腳傷後,已經過了食堂的飯點,任安歌又不方便一個人行動,顧澤便推了她去外頭的飯店吃飯。
等在狹小簡陋的店子裏坐下時,任安歌露出驚訝的神色。
顧澤挑了兩雙筷子燙了燙,笑道:“驚訝什麽呢?”
“原來五叔也會在這樣的小店吃東西啊。”任安歌脫口而出。
“不然我應該在哪吃?”
“總覺得五叔你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吃花蜜喝露水什麽的。”
顧澤笑出一點聲來:“我是小龍女?”
任安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前我在骨科上班的時候,經常加班就過了飯點,走遠了吃飯又怕突然有患者,所以就在醫院外頭隨便吃點,不過你放心,這家是我親身實驗出來的,味道最好的一家。”
正說著呢,老板娘端上來兩碗蓋飯,別看食材簡單,賣相卻很好,米飯香噴噴的,很能勾起食欲。
本就肚子空空,這會更是覺得餓了。
埋頭苦吃,等把菜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些白飯的時候,任安歌才歎道:“味道果然很不錯。”
……
吃過飯,顧澤又一路將人送回家。
看到女兒坐著輪椅被推進來,羅君惠自然十分緊張,好在有顧澤細細解釋了一番,這才安撫住了媽媽。
忙將人請著坐下,羅君惠又端茶又拿水果的,任安歌陪在一旁,低聲道:“幸虧五叔你解釋得專業,不然我媽肯定要著急好一會了。”
顧澤微笑:“那我算是幫了你的大忙吧?”
“何止,你還陪著我演戲,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啊。”任安歌笑嘻嘻的。
“那你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我?”
微微一怔,覺得這不太像五叔做事的風格,但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卻又十分認真,任安歌連忙道:“那是應該的。”
“那好,等我想到了要你怎麽感謝,你可一定不能推辭啊。”顧澤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溫和,隻是眼底亮起一絲難以差覺的希冀。
若這話是其他人說出來,小姑娘可不敢隨便答應,但她對顧澤有種莫名的信任,聞言隻笑:“五叔這是要了個願望嗎?行吧,我答應了。”
顧澤微微一笑,轉了話題:“你爸對我的抵觸很大,患者一旦有強烈的抵觸心理,催眠是很難成功的,所以我換了一個人催眠。”
“姚佩雲?”任安歌立刻反應過來。
“對,姚女士是一個非常容易催眠的對象。”
“你說得太婉轉了,”任安歌冷笑,“她的眼珠子都快黏到你身上了,當然容易。”
“你……很介意?”
顧澤鬼使神差的問出一句,問完又十分後悔,正想找補一下,卻看到任安歌點頭:“當然,五叔你是多芝蘭玉樹的一個人,想到姚佩雲那樣的人覬覦你,就覺得是對你的褻瀆。”
她皺起眉頭:“要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會遇到這樣惡心的事情。”
顧澤心中溫暖,卻又忍不住故意道:“你不必因為我是千帆的五叔覺得不好意思,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我也習慣了。”
任安歌立刻道:“就算你不是千帆的親人,我也會覺得這樣不好。”
看向顧澤,小姑娘的語氣十分誠懇:“五叔,我是真的覺得姚佩雲那樣的人,對你起了齷齪心思是在褻瀆你。”
一顆心隻覺又酸又痛,卻又品得到一絲甜。
千般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一時間顧澤竟覺得,苦苦壓抑的感情竟有些失控。
猛地垂下頭掩飾如火般的目光,從來當如菊的人,此刻尤為狼狽。
恰好羅君惠端了果盤過來,讓顧澤鬆了口氣。
這樣不穩的心情下,他真不敢再和任安歌獨處,就怕自己會做出什麽終身後悔的舉動來。
任安歌渾然不覺,隻是在媽媽麵前不想繼續剛剛的話題,於是道:“五叔,我爸的治療就拜托你了,如果你覺得他可以出院了,麻煩通知我一聲。”
顧澤叉了一塊芒果,借此機會不去看任安歌,隻嘴裏答應了。
……
兩天後,任安歌接到醫院的電話:
“任小姐,根據醫生的專業評定,認為任先生的情緒已經基本平穩,可以出院了,您是否要過來一趟?”
心中奇怪了一瞬顧澤為何要通過醫院通知自己,一邊很快回答:“好的,我馬上過來。”
病房裏姚佩雲和熊艾靈正在收拾東西,任遜換了自己的衣服,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啃蘋果。
見她進來,任遜將蘋果核往地上一扔,大搖大擺地道:“我的好女兒來了。”
任安歌拄著拐杖臉色不好,隱晦地看了一眼熊艾靈。
這個繼姐從小學舞蹈,當得起盤靚條順,難怪任遜敢放出“勾人”論。
任遜一看她忌憚的目光便覺得十分滿意,不枉他非要繼女請假來接他出院。
這不就讓好女兒知道緊張了麽。
辦好出院手續,任遜邁著八字步走出醫院,嗤笑著道:“我的好女兒,你讓我在醫院裏吃了這麽幾天苦,總該給點賠償吧。”
任安歌早有所料,這人變得沒麵沒皮的,幹出什麽事來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