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來真的
迅速坐起來,任安歌警惕地看著對方。
董安平在床上架起小桌子,將那個托盤端過來。
這才發現上頭是一碗香濃的肉粥。
“吃東西吧。”董安平將勺子遞過來,“不好好吃,我就用嘴喂你。”
“無恥!”
認識幾年,任安歌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的臉皮這樣厚。
她才不想再被強吻,隻能老老實實拿起勺子喝粥。
董安平就在旁邊看著,完全不在意她殺人般的目光。
肉粥很香,煮得軟軟糯糯,味道也很好,然而任安歌卻覺得味如嚼蠟,好容易將一碗粥塞進胃裏,見董安平二話不說端著托盤就走,她沒忍住問:“董安平,你到底想怎麽樣?”
“乖乖的,”董安平沒回答,隻語氣警告,“我一會再來看你。”
“不需要。”任安歌硬邦邦的回答。
等房門關上,她才跌跌撞撞走到窗戶邊。
一看窗子外麵的環境心就冷了半截。
外頭就是萬丈懸崖,海浪咆哮。
她竟然在一座懸崖上的古堡裏。
這仿佛童話電影裏的畫麵,卻讓任安歌一陣絕望。
摸了摸脖子,頸環還在,進入空間就會立刻觸發。
重生以來,她第一次有了上天入地皆無門的無力感。
房門又被推開,董安平還真是“一會”就回來了。
任安歌深深吸氣,努力忽略嘴唇傳來的刺痛感,冷淡地問:“董安平,我們好好談談。”
“可以啊。”董大少一臉嬉笑,“想談話也可以,坐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冷靜的麵具瞬間打破,任安歌怒道:“你不要太過分。”
“要不坐這,我們好好談話,要不就什麽都別說。”董安平一臉無所謂。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無恥?”
“我覺悟了啊。”董安平很無所謂的樣子,“太要臉結果便宜了顧千帆,憑什麽?小爺我喜歡的女人,就沒有到不了手的。”
任安歌怒火中燒,一秒鍾都不想看到這個人。
偏偏她如今是籠中鳥,董大少穩坐泰山,她也沒辦法強行將人丟出去。
隻能轉臉繼續看著外頭,來個“我不看你就不存在”。
董安平也不逼她,任安歌不說話了,他也就安安靜靜坐在那,甚至從桌子上拿了本雜誌翻起來。
這樣怡然自得的樣子,真是能氣死人。
不過這份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人敲了敲門,沒等他們回答就推門而入。
是那個試圖催眠她的女醫生。
“董大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實驗?”她一進來就不客氣的詢問。
董安平皺眉:“我不是說了等通知嗎?”
“就怕董少爺心疼心上人,舍不得讓我們做實驗。”霍醫生語帶嘲諷。
“放心,”董安平一揮手,“要我舍不得,一開始就不會和你們合作,你以為沒有我的幫助,你們能這麽輕鬆把人帶走嗎?”
霍醫生啞口無言。
“現在放心了?放心了就滾出去。”董安平冷笑,“告訴馬怡,再來挑釁我,就別怪我不客氣,她現在可不是什麽馬家大小姐,是靠我庇護的喪家之犬而已。”
任安歌這才知道又跟馬怡有關。
目送霍醫生離開,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說道理:“董安平,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對不對?但我們好歹也算朋友吧,一起也經曆過不少事情了,你為什麽要和馬怡合作呢?她的言行可不是什麽好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個好科研人員,”董安平撇嘴,“我是商人,跟她合作當然是為了利益。”
目光灼灼盯著任安歌:“還說我們是朋友呢,還不是那麽大的秘密都不告訴我?”
任安歌一陣無語:“董安平,你講點道理,我……”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就籠過來,董安平神色有些憤怒:“我不講道理?我就不信顧千帆不知道你的秘密。”
“……”被困在窗台和他的胸膛之間,任安歌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更何況顧千帆也確實知道空間的事情。
直覺如果這麽說的話,隻會更加激怒對方。
然而沉默也同樣讓董安平不悅。
脖子被掐住,被迫順著力道仰頭,董安平用力親下來。
無法躲閃,任安歌狠狠心就咬了下去。
這次換董安平被咬破了嘴唇,任安歌不肯留力,嘴裏很快就彌漫著血腥味。
然而董大少似乎根本不在乎嘴唇的肉會被咬下來。
反倒是任安歌終究沒狠得下心——主要是一塊人肉落在嘴裏也太惡心了——鬆開了牙關。
結果反倒給了董安平機會,強行與她唇齒交纏。
任安歌用力錘他,卻被反剪雙臂。
下意識往後躲,最後整個上身都懸在窗外,轟鳴的海浪聲愈發清晰。
窒息感伴隨著懸空的眩暈感,任安歌隻覺渾身的力氣飛快流失,掙紮都漸漸掙不動了。
好容易被放開,她大口呼吸著,嘴裏全是血的味道。
一個讓人毫無回味,甚至作嘔的鮮血之吻。
董安平裝作看不到小姑娘眼裏的厭惡,舔了舔嘴唇笑:“顧千帆這麽親過你嗎?”
“你也配和他比?”任安歌是真的怒了。
“別再激怒我,”董安平掐著她的下巴,“再有一次,我就直接要了你。”
再度逼近,直到呼吸可聞的距離:“然後把我們親熱的錄像寄給顧千帆。”
“你……”任安歌心尖發顫。
如果之前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她徹底醒悟了。
董安平並不是在演戲,他來真的。
與馬怡合作,把她這個“試驗品”抓出來,隨時準備強迫她……
這個人已經不是校園裏那個咋咋呼呼的董大少了。
眼底的光熄滅,她閉了閉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了。”
她說話算話,之後果然很乖覺,董安平讓吃飯就吃飯,讓換衣服就換衣服,讓跟著走就跟著走。
在城堡裏休養了三天,董安平親自送任安歌到了位於負一層的實驗室。
馬怡和霍醫生早已迫不及待。
躺在冰冷的試驗台上,任安歌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三天了,她沒有找到一絲與外界聯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