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煩惱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越來越好,親人、朋友,都逐漸有了自己的生活。
任安歌有了一個新的煩惱。
結婚都快三年了,為什麽自己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呢?
這段時間婆婆可沒少在他們麵前陰陽怪氣。
每次與顧千帆提起,他總說不用急,他們還這麽年輕。
還一再強調自己還沒過夠二人世界,才不想多出個小蘿卜頭跟自己爭寵。
每次這個話題,最後都以任安歌融化在他懷裏結束。
但任安歌心裏到底是有了個坎,終於找到個顧千帆不得不出差的機會,偷偷跑去醫院做檢查。
拿到的結果讓她如遭雷擊。
原來早年那次人工取卵留下了後遺症,她受孕的幾率要比正常女性低了許多。
大約隻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幾率。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結果便看到顧千帆匆匆走進來。
“你不是出差了嗎?”任安歌驚訝。
“我總覺得不安心,不想讓你晚上一個人待著,所以開完會就馬上趕回來了。”將小妻子一把摟進懷裏,正要來個見麵吻時,他忽然察覺不對。
“你怎麽了?”盯著她的眼睛打量,“你剛哭了?”
“沒有。”任安歌偏過頭去。
然後又被掰回來,顧千帆臉色嚴肅:“再說慌!”
任安歌咬唇不語,慢慢將包裏的檢查單遞出去。
顧千帆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你還是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任安歌驚訝無比。
“……其實當時把你救出來後的檢查,我就知道了。”顧千帆深呼吸,“這幾年我一直勸你喝的補藥,其實就是溫養身體的。”
任安歌一下子就哭了:“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啊。”
那藥顧千帆騙她說隻是普通的補藥,因為又酸又哭所以隻喝了一段時間,她就堅決不肯喝了。
顧千帆舍不得強迫她,那藥便徹底停了。
如果知道是為了這個……就算再苦她也會喝的。
顧千帆卻搖頭:“早點告訴你做什麽?讓你有壓力?說不定嫁給我都要猶豫。”
溫柔地給她擦淚,一邊哄著:“我還不了解你嗎?有什麽事就愛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想著想著就想多了,肯定要退縮。”
“我可不能讓你有任何離開我的機會。”
伸手捏住妻子的下巴深深吻下來。
“孩子慢慢來,沒有也沒關係,反正還有大哥呢,怕什麽?”顧千帆笑容輕鬆,“如果你真的很想有個孩子,我們也可以考慮做試管,或者領養啊。”
任安歌淚眼朦朧看著他,心中又是酸痛又是甜蜜。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遇到這樣好的人。
“那個藥我繼續喝吧。”撲進對方懷裏,她哽咽著說。
“好,你願意喝就繼續喝,不想喝了我們就不喝。”
“你什麽都順著我,這會讓我變得越來越任性的。”
誰料顧千帆搖頭:“我沒有什麽都順著你。”
任安歌疑惑。
下一秒就被打橫抱起來。
顧千帆一邊往房裏走,一邊壞笑:“有的時候你求饒也沒用。”
……
又過去一年,顧家一周一次的家庭聚會上,祝知微忽然提出:“顧家的香火不能斷在你們這一代,這一年無論如何必須有下一代出生。”
她看著兩兄弟:“我不管你們到底哪個,都趕快把我的孫子生出來。”
顧濟海一聳肩:“公司就是我的愛,你們別指望我。”
祝知微教訓了幾句,目光就落到了顧千帆身上。
“你們呢?結婚三年了還沒動靜,別忘了老爺子當初的願望就是能抱上重孫子。”
顧千帆本來要反駁的話,因為這句就說不出口了。
爺爺去世對他來說,無異於頭頂的天空塌了。
童年庇護自己的人離去,哪怕過去幾年了,提起來依舊痛得難以呼吸。
任安歌能理解這種感覺,自己也是一樣,哪怕母親去世多年,隻要想起來淚水就會湧上來。
在桌子下頭握住顧千帆的手,她強笑道:“媽,我和千帆有在準備了……”
祝知微筷子重重一放打斷她:“準備?你們還想瞞著我多久?”
“你根本就不能生,以為這事能一直瞞下去?”
顧千帆臉色一沉:“你不要說了。”
“我為什麽不說?”祝知微站起來,“你當時怎麽答應老爺子的?會好好把顧家傳承下去,現在你怎麽傳承?”
“你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生不了孩子,當時說什麽她沒什麽事,隻是被嚇到了,其實呢?”
“我可是都打聽清楚了,她明明就是被弄壞了肚子,以後都生不了了。”
“你還護著她……”
啪——
“顧千帆,你在幹什麽?她是你媽!”
一直不做聲的顧大猛地起身,將妻子護在身後。
祝知微不可思議地捂著臉。
任安歌被這番變故驚呆了。
顧千帆轉著手腕冷冷道:“我早就說過,在這個家裏誰敢在安安麵前提起以前的事情,我絕不會客氣。”
見他盛怒模樣,任安歌連忙拉他:“千帆,算了。”
“你先去車上等我。”顧千帆對著她,永遠是溫和的語氣。
“可是……”
“安安,走,我送你去車上。”顧濟海也起身。
任安歌無奈,隻能往外走。
臨出門前回頭看一眼卻已經看不到餐廳的情況,隻能聽到顧千帆冷漠的聲音:“當年你既然認定了我是殺子仇人,棄我不顧,回來了也別想擺什麽長輩的款了。”
“我之所以容忍你們在家裏待著,是因為好歹你們還撫養了哥哥多年。”
“你們最好認清楚這一點,老老實實的,顧家的榮華富貴有你們一份,若不老實……”
不老實會怎麽樣?任安歌已經出門聽不到了。
但她絲毫不懷疑顧千帆的手腕。
在車裏坐了好一會,顧千帆才走了出來。
他的領帶鬆開了,身上也帶了輕微的酒氣。
“你喝酒了?”任安歌擔憂極了。
“放心吧。”顧千帆坐到她身邊,“跟哥哥喝了一杯而已,他能理解我,這就行了。”
說著展臂將人攬在胸前,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安靜地趴在他胸前,任安歌覺得他很可憐。
自己至少還有個好媽媽,可他的父母卻都這樣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