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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手毒

  第607章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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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7章手毒


  程輝發現殷干城正眼巴巴地望著他,看那意思一定是想他這個出面,幫著找個下梯子的臺階。


  “蠢貨!”程輝暗暗罵了一聲,眼神的余光掃視了一下王學平的臉色,他發現,王市長的臉色平靜如水,仿佛殷干城就是空氣一般。


  程輝明白,這個時候要是幫著殷干城說了話,他固然可以順利地把老殷納入到程系的陣營之中,可是,大大的得罪了王學平,就成了顯而易見的事情。


  以王學平目前在市里邊所掌握的權勢,即使程輝是現任的市委,也不敢輕捋其鋒。


  最主要的還是,王學平對程輝目前的寶座,并無任何的威脅。


  程輝浸淫官場數十年,豈能不知道這么一個淺顯的道理,那就是,王學平目前只是代市長而已,要想真正威脅到程輝的地位,至少需要兩年以上的時間。


  這官場之上,人事變換莫測,兩年之后,程輝掛著各項桂冠,順利地擠入省領導班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井水不犯河水,這是程輝和王學平之間,雖未明言,卻各自都心里有數的默契。


  一旦,程輝今天主動打破了這種默契,他就算是再怎么去解釋,也是蒼白無力的。


  見程輝一直埋頭抽煙,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殷干城心里那個氣啊,他在心里罵翻了天,好你個程輝,私下里又是許諾,又是拉攏,眼看著老子要倒霉了,你小子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看清楚程輝是冷眼旁觀的態度之后,王學平端起面前的竹節杯,慢慢騰騰地喝了口茶,平靜地對王猛強說:“王主任,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一切按照規定辦。”


  王猛強沒看殷干城的臉色,沖王學平點著頭說:“是,我一定按照指揮長的指令辦事。”


  好家伙,臺上臺下的領導們,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嘆了口悶氣,王學平和王猛強在只言片語之間,就把殷干城架上了雄雄燃燒的火堆。


  殷干城氣得臉色發青,卻又說不出半句不是來,省防指確實發過相關的文件,王學平這么安排,完全占了道理。


  這可真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劉勘測心里暗暗好笑,曾幾何時,殷干城挾持著黃小齊,在市里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類似于今天這么重要的防汛工作會議,殷干城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是過不了省里的那一關了。


  鐘大海不露痕跡地續上了一支煙,暢快地吸了一口,他心想,老殷啊,老殷,想當初你是多么的囂張跋扈啊,眼里哪有我這個市政府秘書長的半分地位?


  劉勘測望向鐘大海,鐘大海也恰好看了過來,兩人對了一個眼色之后,不約而同地彼此點了點頭,意思是說,合作非常愉快。


  面如死灰的殷干城,發覺程輝死死地閉緊了嘴巴,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自知在劫難逃,把心一橫,咬緊了牙關,垂著頭小聲說:“王……市長,我……我錯了……請求市委給予處分……”舌尖劇烈地跳動了數下,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溢滿了唇齒之間。


  什么,什么,一向驕橫跋扈的殷,殷市長,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主動向王學平低頭認錯,會場上立時陷入到了一種別樣的寧靜之中,每個人都感覺到他自己的心跳嚴重加速,幾乎都要蹦出心窩去。


  鐘大海腦子里立馬就想到了一句成語,放虎歸山,他下意識地瞄向了王學平,心里非常之著急,擔心王少帥一時心慈手軟,導致養虎遺患。


  以鐘大海對殷干城脾氣的了解,老殷的心眼極其之窄,在市里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一旦王學平今天饒過了老殷,后患無窮啊!


  劉勘測也有些擔心王學平手軟,類似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謂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肯定沒有下回了!


  程輝仰起臉望著天花板,表面上,顯得若無其事,其實他一直在等待著王學平的回應。


  臺下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盯在王學平的身上,等著看王少帥怎么應對。


  王學平心里暗暗冷笑一聲,農夫和蛇的故事,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一直銘刻于心。


  如此整臭殷干城的天賜良機,他如果抓不住,那就不叫王學平了。


  王學平喝了口茶,淡淡地說:“干城同志,你是省管干部,即使有錯,也只能向省委做檢討。”


  程輝心里暗暗長嘆一聲,好一個心狠手毒的王市長啊,他心里明白,王學平這是必欲置殷干城于死地而后快。


  不過,以殷、王之間極深的矛盾,假使換作是他程輝,恐怕也要借此機會,打上一悶棍,再踩上幾腳,攆出仁江市去!

  鐘大海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王老板不愧是王老板,他老鐘絕對沒有跟錯人,當家掌舵之人,如果沒有魄力,優柔寡斷,絕對成不得大事,那可就枉費了他一番心血。


  劉勘測暗暗點頭不已,別人倒也罷了,對于殷干城這種心腹之患,必須堅決予以鏟除,絕對不能手軟,王少帥干得非常出色,輕描淡寫地就把殷干城的悲情牌,擋了回去,妙得很!


  向耘瞥了眼王學平,心里暗暗稱許不已,別看王少帥年紀輕,關鍵時刻,拿得起放得下,決心下得非常及時到位,他沒有看錯人。


  殷干城既急且怕,氣惱交加,可是,王學平的決定,卻偏偏占住了一個理字,讓他動彈不得,進退失據。


  “程,散會吧?”就在殷干城左右為難的時候,王學平不聲不響地打出了致命的一拳,含笑詢問程輝的意見。


  程輝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平和地望了眼王學平,只是點了點頭,起身揚長而去,殷干城被王學平的一套組合拳,已經給打趴在了地上。


  為了一條落水狗,去得罪手握重權的王學平,在程輝看來,誠屬不智,這個時候,一靜不如一動,他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一走了之。


  市委既然動了身,那么就意味著今天的會議,已經到此結束。


  劉勘測這個市委秘書長很自然地跟在了程輝的身后,下了主席臺,經過殷干城身邊的時候,他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句古話——喪家之犬。


  代市長王學平并沒有挪動身子,鐘大海這個市政府秘書長,只是默默坐在原位上,耐心地等待著王老板發出進一步的指令。


  程輝走到會議室的門口,不經意地瞥見,臺下的領導干部們都安靜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每人挪動地方。


  眉心微微一擰,程輝的心臟仿佛被人猛地打了一拳,疼得椎心,刺骨,手指抑制不住地死命地攥在了一起,刺目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抖動得厲害。


  近在咫尺的劉勘測,不可避免地把程輝的突然失態,看了個一清二楚,他心里暗暗地一嘆,心說,權力是上級給的,權威卻要靠自己去樹立。


  程輝雖然在明面上掌握著市里的人事和決策大權,實際上,仁江的話事人,卻是代市長王學平。


  劉勘測這個市委秘書長,同時也是市委常委,他身處核心決策圈之中,對于市里局勢的了解,比鐘大海看得更是清楚幾分。


  王學平能夠掌握住市委常委會的多數票,一是借著大勢,壓制住了墻頭草們,另一個,也是更重要的因素,則是打鐵還須自身硬。


  王學平做事也許有些霸道的地方,可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王學平自身的作風異常之硬朗,辦事公道,在市里機關的口碑非常好。


  細細一想,劉勘測倒覺得,市里的局面異常的微妙,他認為,在程輝沒有拿到王學平的把柄之前,王學平的強勢地位絕難改變。


  程輝畢竟做了多年的領導干部,城府原本極深,短暫的失態之后,立時就恢復了常態,他扭頭望著劉勘測,居然開玩笑說:“勘測,現在去哪里,我聽你的安排。”


  市委可以表示親民之意,劉勘測這個當部下的卻不敢馬虎大意,他陪著笑臉說:“我聽您的,我聽您的。”


  “那就先上大堤吧。”程輝雖然沒有從劉勘測的臉上發覺任何異常的神態,可是,搬開劉勘測這個市委大管家的念頭,卻越發的濃厚。


  劉勘測心里也早就明白,市委換了新人,他這個市委的大管家,遲早會被換掉,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按照慣例,市級領導班子里,可供安置劉勘測這個市委常委的位置,其實并不多。


  要想一步登天,直接爬上市委副的寶座,劉勘測曾經動過念頭,但也僅僅是想想而已,他知道,成功上位的希望,太過渺茫了。


  按照官場上表面的等級序列,市委副和市委常委都是副地廳級領導干部,可是,其中的區別,猶如天壤之別。


  遠的不說,如果劉勘測不是市委秘書長,他壓根就沒資格參加辦公會,而辦公會,才是仁江市真正的決策核心圈。


  劉勘測自己也盤算過,黃小齊走后,如果沒有王學平的欣賞和支持,他很可能被新來的市委給安置到市常委會當個養老的副主任,或是去市政協當個掛名的副主席。


  按照王學平私下里透露出來的意思,是想安排劉勘測接替殷干城兼任的常務副市長,劉勘測自己也非常愿意接任市政府的二把手。


  劉勘測在省委雖然也有幾個過硬的老關系,可是,這些人全是廳局一級的領導干部,在省委決策圈里,并無任何的發言權。


  程輝和劉勘測,各懷心思,一前一后,離開了會場。


  據鐘大海的揣摩,王學平之所以穩坐主席臺,始終不動地方,其實隱含著一種對程輝的無聲警告。


  鐘大海心里明白,王學平此前對程輝一讓再讓,就連原本屬于市長的錢袋子,都分了一半給程輝,充分表明了王老板的善意。


  可是,程輝并沒有獲得滿足,一直在暗中和殷干城眉來眼去。


  鐘大海心想,王老板又不是吃素的小綿羊,怎么可能任由程輝拿捏呢?

  今天,程輝動身的時候,臺下的領導干部們一個沒動,何嘗不是王學平想要的結果?


  在鐘大海看來,這是對程輝屢屢伸手過長的一次無聲的警告,井水不犯河水,再要是撈過了界,那就不客氣了。


  安詳地坐在臺上,足足吸了兩支煙之后,王學平這才掐滅了煙頭,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慌不忙地朝著門口走去。


  跟著王老板身側的鐘大海,冷眼旁觀,看得很清楚,無論是臺上的領導,還是臺下的干部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王學平的身上,壓根就沒人拿正眼去瞅已是落水之犬的殷干城。


  經過垂頭喪氣的殷干城身邊的時候,鐘大海心里覺得暢快已極,這么些年來,在市政府里邊,他不知道受了多少殷干城的窩囊氣,活象一只掉進了風箱里的老鼠,沒少受那等夾板氣。


  鐘大海得意地悶哼了一聲,懶得再看里子面子全都掉得一干二凈的老殷同志,殷副市長,殷副,邁著四方步,面色平靜地跟著王學平,出了會場。


  臨出門的時候,王學平沿著過道一直往前走,鐘大海卻沒有跟上去,他一轉身,快步從水利局的職工便道,下了樓,迅速地來到了停車場上。


  鐘大海快步走到殷干城的那輛掛著仁江四號牌著的小車旁,把老殷的專車司機小秦叫了下車,板著臉說:“我找你有事。”


  司機小秦見鐘大海的臉色不對勁,有心想問,卻又不敢多問,畢竟,小秦雖然是殷干城的小車的司機,卻也屬于市政府辦管轄,水再大還能漫得過船去?


  小秦一聲不敢吭地拔下車鑰匙,陪著笑臉,跟在鐘大海的身后,從另一側進了市防辦的大樓。


  帶著小秦進入樓道的時候,鐘大海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殷干城的專車,心里不覺暗暗冷笑了幾聲,老殷啊,老子把小秦叫走了,你即使想叫車去省里拉關系,總得耽誤些工夫吧?


  這年頭,什么最寶貴?除了時間,還有別的東西么?

  剛才,臨出會場的時候,鐘大海親眼見市水利局長王猛強和市委黨群副向耘嘀咕了幾句話后,就抱著一大疊材料,快步出了會場。


  即使,王學平沒吱聲,鐘大海心里卻有數,王局長這是要去省里匯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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