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唐心現在還是我的未婚妻
先不說她的身體早就骯髒不堪,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把玩過,大庭廣眾不知羞恥地撲到男人身上,他怎麼可能對這樣的女人有感情,怎麼可能還愛著她?
他愛的,是那個乾淨美好,眼神澄澈透明得跟水晶沒什麼兩樣的女孩,是眼裡、心裡都是了,將完整的身心,都交付自己手上的沈芳霏,而不是這個污穢不堪,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和(女支)女沒什麼兩樣的女人!
他會憤怒,會痛,也不是因為在乎,更不可能因為愛。
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沈芳霏罷了。
他憤怒的是這個女人頂著一張和沈芳霏那般清雅單純的臉,做這樣噁心的事!
今天,是當著自己和洛德森的面,明天呢?
明天她又會不知廉恥地跟男人在什麼樣的公共場合做?
她臭了不要緊,反正她就是這樣的人!
但她不能頂著那張臉,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讓認不清他們的人以為、在大庭廣眾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女人,是沈芳霏。
陸昊廷不能接受這樣的事,不能接受任何人破壞心愛女人的名聲!
深吸口氣,平緩住情緒,冷眸,看著車內糾纏在一起的男女。
半晌后,面無表情地開口打破沉默,「嚴先生不介意跟我這個送如此大禮的人談談再繼續?」
一句話,就讓車內兩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唐心臉色雪白一片,彷彿被人狠狠煽了一巴掌般難堪。
嚴獸什麼也沒說,捧著唐心冰涼僵硬的臉頰,安撫地輕啄了下,聲音暗啞低沉,染著情事的味道,「剛才有沒有弄疼?」
唐心抿唇不語,臉色慘白而難看。
她不知道嚴獸是怎麼做到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夠若無其事地跟自己說這樣曖昧的話。
他沒聽到陸昊廷剛才的話么?
她是陸昊廷送的大禮,是那種為達目的,什麼都可以賣的女人……
什麼都可以賣的女人。
這幾個字,刺痛了唐心的心,讓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泛了紅。
她不是難受陸昊廷傷人的態度和言語。
陸昊廷對她而言,早就成為了過去。
唐心只是難受,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和下場是被貼上標籤,成為了明碼標價的女人……
陸昊廷把她當成工具,嚴獸把她當成沈芳霏的替身……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可悲的人嗎?
唐心閉了閉眼,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滲出。
但還沒來得及滑落,臉頰就傳來了一股溫熱。
唐心顫了顫眼睫睜開眼,對上一雙幽深冷峻的眸。
嚴獸拽腹輕輕劃過,拭去她眼角的試意,涼薄的唇傾過來,貼在她的眼臉上,長臂一收,輕輕地把人擁進懷裡,「別哭了,剛才是我不對,沒控制好力道,下次不會了……」
他的嗓音聲音低沉暗啞,像是羽毛般極輕地劃過,一不小心就要忽略了,咬字卻又如此地清晰,不知道是真的在安撫她,還是故意把話說得曖昧,刺激陸昊廷。
不管是哪一種,唐心都不想知道了。
她累了,身心俱疲。
不想在被當成工具、或者被當成替身,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兜兜轉轉,永遠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無法決定自己的人生。
思及此,唐心不再做任何的反抗,也不再言語,靠到嚴獸結實的胸膛上,閉上了灼痛乾澀的雙眼。
雨還在下,砸在車子上,噼哩啪啦地響。
風夾著雨絲飄進來,落在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
感覺到懷中女人的輕顫,嚴獸收緊長臂,撈了條毯子給她披上,確定她不會被冷到,才抬眸,者窗外看去。
「愣著做什麼,還不上車,需要我親自下去請你?」嚴獸冷淡道,目光直接越過了陸昊廷,看向洛德森。
洛德森一滯,迅速地反應過來,開門上車,發動引擎。
嚴獸伸手關車窗。
只是才剛碰到,一隻骨節分明,沾著雨水的手按住了車窗。
陸昊廷直直地看著車內從頭到尾把自己當成空氣的男人,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他自己把人推出去,推給別的男人,到頭來自己卻控制不住地憤怒。
氣憤唐心頂著和沈芳霏一模一樣的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會敗壞沈芳霏的名聲,讓人誤會沈芳霏也是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只是其次。
真正的原因,是這個男人,並不像傳聞中那樣又丑又瘸。
他不但容貌和氣質都十分出眾,舉手投足間更是透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矜貴雍雅,那是出身極為良好的貴族子弟才有的氣度。
嚴獸顯赫的家世,是他窮極一生,都不可能抵達的高度。
這樣的差距讓陸昊廷胸口燃起一股無名火,無法控制的憤怒。
他無法接受君臨集團總裁是嚴獸這件事,更無法接受,唐心這樣骯髒不潔的女人,竟給家世如此顯赫的男人生了孩子。
她的身邊,應該是那種大街上隨便一抓一在把、每日為了生計奔波,家裡一大堆爛事,有難纏的父母,有數不盡的生活壓力,應酬不完的酒局,不到中年就禿頭啤酒肚,煩躁起來還可能對妻子動手,甚至可能是二婚帶著拖油瓶孩子的男人。
未來的某一天,她可能會因為無法再繼續那樣痛苦的生活,來求助自己。
而自己,則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施捨一些同情給被苦難的生活徹底地折磨成普通婦人的她……
嚴獸的出現,讓他所有的設想,都化為了泡影。
她不但沒有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找不到半點美好的影子,甚至還像蒙塵的珍珠,在嚴獸的手中,開始煥發出與沈芳霏截然不同的耀眼光華。
唐心這樣的改變,讓陸昊廷覺得憤怒。
陸昊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憤怒。
他就是沒辦法接受唐心在離開自己之後,不但沒有徹底地枯萎,還綻放出了另一種光彩。
看著溫馴靠在嚴獸懷裡的女人,陸昊廷雙眼充血猩紅,表情扭曲得厲害,搭在車窗上的手捏得骨頭都凸出來了,手背青筋爆起,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氣息急促。
相較於陸昊廷的激動,嚴獸則顯得淡定多了。
他從頭到尾,臉上的表情都沒有過半點變化,冷冷淡淡的,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陸昊廷,彷彿陸昊廷就是一個連一記眼神都不值得施捨的路人。
嚴獸越是平淡,陸昊廷胸口的怒火就燒得越旺。
因為,他現在的態度,就跟當初的唐心一模一樣,哪怕是做錯了事,先背叛,道了歉,卻從來沒有真正地低過頭,向他認過錯!
曾幾何時,唐心像現在這樣溫馴,乖乖地偎地自己懷裡過?
多年前,他不過是做了戀愛中情侶都可能會做的事,翻看了她的手機,就整整被無視了近一年!
知道他跟陳樂安、董瀟瀟的事,她不吵不鬧,直接轉身就走——
這些,是女朋友會有的反應嗎?
陸昊廷惡狠狠地瞪著窩在嚴獸懷裡的唐心,懷疑她甚至從頭到尾就沒有愛過自己,只是從小到大的依賴罷了!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無法接受。
陰沉著眸盯著車內的人看了幾秒,陸昊廷忽然勾唇,笑了,「嚴先生受了我送的禮,卻不打算給回報,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
陸昊廷刻意物化貶低唐心的話,終於讓嚴獸抬眸,看過去一眼,眸光寡薄鋒利。
他沒有立刻說話,單手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后,才似笑非笑地開口,「你送的禮?你倒是挺會往自己身上攬功勞的。什麼時候,我的女人,成了你手中的工具了?」
「你的女人?」陸昊廷撇唇冷嗤,彷彿聽到了世紀大笑話一般,「需要我提醒嚴先生,唐心現在還是我的未婚——」
陸昊廷的話說到一半,倏地消了音,表情在黑色的傘下扭曲,看著那支灼在手背上的煙頭,臉色在煙「滋——」地一聲熄滅的聲音刺得猙獰起來。
「嚴獸,你別欺人太甚!」
嚴獸沒說話,指間微微用力,紅色的星火在皮膚上「嗞——」的一聲,徹底地熄滅,才鬆開手,「誰欺人太甚,你心裡沒數?陸昊廷,我忍你夠久了!趁早滾遠一點,別再玩花樣,或許還能抱著沈家這棵大樹,重新翻身。再糾纏下去,我要,可就不是帝豪集團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