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我們到底什麽關係？
慕子杉挪著小步子走近前去。
顧雲彥低眸，目光冷幽幽的盯著她。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慕子杉被他盯得渾身不適，幹脆回頭看了眼周遭的情況。
嗯……
好多圍觀的同學，怎麽回事？
慕子杉又看了眼跟前的顧雲彥。
他怎麽走到哪裏，都這麽多‘粉絲’呢？
這可比從前的架勢還足。
慕子杉正胡思亂想著，卻聽顧雲彥開口冷聲開口問道：“不打算給我解釋解釋？”
“？”
慕子杉抬眼看他。
明知故問，“解釋什麽？”
剛剛那句話嗎？
慕子杉癟癟嘴，又低頭看腳下，嘀咕道：“有什麽好解釋的？”
顧雲彥一聽這話，瞬時有些怒了。
眉心突跳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頓時冷了好幾度。
慕子杉本也在氣頭上，再被他這惡劣的態度一刺激，火氣也一下子冒了起來，“我能有什麽意思？你覺得我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唄！”
顧雲彥從來不知道這丫頭說話居然這麽氣人。
他才從實驗室裏出來，連休息都沒有，就趕過來找她，可沒想到，不單單聽到剛剛那種言論，且對她居然還是這副冷冰冰的態度。
顧雲彥有些生氣。
不，準確點說，是非常生氣。
很顯然，兩個人的溝通，非常困難。
顧雲彥也不打算在說什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剛剛那句話當真了。”
他說著，又冷幽幽的補問了一句：“在你看來，我們倆之間什麽關係都不是，對吧？”
“對。”
慕子杉仰高頭，“在我看來，我們的關係還不如普通朋友。你覺得我這話有說錯嗎？普通朋友還能坐在一起吃個飯呢！可我跟你呢？”
說到這，慕子杉又頓住了，隻搖搖頭，“算了，就當我無理取鬧吧！我也不想再聊這種無聊的話題了。”
搞得她一副非常缺愛，非常卑微的樣子。
好像每天無所事事就在等著他聯係自己一樣。
她才不要！
慕子杉癟著嘴，“你要沒別的事，我就進去吃飯了。”
她說完，就要走。
顧雲彥本想放她走的，可不知怎的，一想到食堂裏麵還有紀憶在等著她，加上她剛剛同紀憶說的那番無情的話，顧雲彥就感覺胸口裏有一團火焰在燒。
很明顯，是嫉妒的火焰。
他伸手，一把攥住慕子杉就走。
“喂！幹嘛？”
慕子杉想掙開他的手，“顧雲彥，你拉我去哪？”
“吃飯。”
“我在食堂裏打了飯。”
“你不是說我們沒有一起吃過飯麽？現在我就帶你去吃飯！”
“……”
這家夥！
他非得這麽霸道麽？
慕子杉幾乎是被顧雲彥強行拽出學校大門的。
他沒有開車來。
所以，兩人找了個就近的火鍋店坐下。
“點單。”
才一坐下，顧雲彥就招手。
服務員馬上抱著菜單上來。
見到兩人的臉色，服務員還有些忐忑。
不過，這畫麵並不陌生，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小倆口吵架了。
“兩位，請問要吃些什麽？”
服務員把菜單交給顧雲彥。
目光還忍不住在顧雲彥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鍾。
帥哥！
超級大帥哥！
慕子杉自然見到服務員的傾慕眼神了。
這家夥還真是走到哪都在吸引女孩子。
真討厭！
顧雲彥並沒有接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給她點。”
“好的。”
服務員又把菜單轉交給慕子杉。
慕子杉也不接，“給他點。”
顧雲彥看了眼慕子杉。
慕子杉偏頭看向窗外。
最後，顧雲彥無奈，隻好把菜單接下。
經過這麽一折騰，顧雲彥的火氣多少壓下了幾分，看了眼手中琳琅滿目的菜單，他有些難以下手，“你喜歡吃什麽？”
他才發現自己對慕子杉的喜好，根本一無所知。
顧雲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子杉心裏也是一“咯噔。”
同樣也意識到了，這麽多年過去，顧雲彥對她所有的一切，都從未了解過。
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
關於她的，他大概一概不知。
可關於他的呢？
慕子杉全都清楚。
那現在是怎樣？
指望他就會在意自己，指望他會想要主動來了解自己的一切嗎？
這不分明就是癡人說夢麽？
慕子杉隻記得一句話。
男人永遠沒辦法把感動化作是愛。
或許，顧雲彥現在的靠近，不過隻是他暫時的施舍罷了。
慕子杉稀裏糊塗的想著，越想心情越差。
她覺得自己這樣無端端的生氣，更像是一場笑話。
罷了！
“給我吧 。”
她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菜單，以最快的速度選出了自己最愛吃的幾疊菜。
而這些菜也同樣都是顧雲彥的最愛。
對於他的喜好，她向來了如指掌。
末了，給自己點了一瓶雪碧，交給服務員，“謝謝。”
服務員接過單子就準備走，卻被顧雲彥給叫住了，“等等。”
“？”
服務員疑惑的看著他，“先生還有什麽需要嗎？”
“我再看看。”
顧雲彥把單子從服務員手裏接了過來。
他認真看了看慕子杉選定的那幾個菜，轉而抬頭看向對麵的她，又問了一遍，“你喜歡吃什麽？”
因為菜單上，全都是他喜歡吃的。
“我選的就是我喜歡吃的。”
“確定？”
“我幹嘛要騙你？”
顧雲彥目光深深地盯了眼慕子杉，沒再說什麽，隻下意識的把這幾個菜牢牢地記在了腦海裏，之後才把菜單重新還給服務員，“謝謝，就這樣。”
“好的。”
服務員領著菜單離開。
才剛走，就有其他服務員上來，替他們布鍋。
很快，鍋底放好，火燃起來，油水開始滋滋往上冒。
顧雲彥其實很少吃火鍋，他不喜歡火鍋味，弄得滿身都是的感覺，特別不舒服。
可他印象中，記得慕子杉是喜歡的。
當然，他並不確定。
顧雲彥跟著騰騰的熱氣，問對麵的慕子杉，“手機為什麽關機？”
“反正又沒有人找我，我為什麽不能關機？”
慕子杉反詰。
一句話，讓顧雲彥扼住。
“你在生氣我沒有聯係你？”
“沒有。”
被戳中了心事的慕子杉連忙否認。
恰時，服務員送了飲料上來。
她準備打開，卻被顧雲彥伸手過來，拿了過去。
“嘁——”一聲，他替慕子杉拉開了易拉罐的蓋子，這才把飲料重新遞到她跟前，“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跟我鬧別扭。”
慕子杉悶著頭，喝飲料，不說話。
顧雲彥有些無奈。
“如果你不說，或者不肯說實話，就這樣拒絕溝通的話，我們的關係，隻會越來越惡劣。”
慕子杉聞言，抬起頭看他。
不知什麽時候，她的眼睛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水汽，“好，既然你要溝通，那我來問，你來答，行麽？”
“好，你問。”
顧雲彥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看著她眼中的水霧，忽然一下子，有了些許的心疼。
他情不自禁伸手去過，替她把眼角的淚水揩走，“你先別哭，想問什麽你問，我保證有問必答。”
“我沒哭。”
慕子杉拂開他的手。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一下子更想掉眼淚了。
可慕子杉不允許自己在顧雲彥麵前哭。
從前的她，就已經足夠卑微，沒有尊嚴，沒有下線，隻一個勁的追在他身後跑，哪怕他多看自己一眼，她就覺得心滿意足。
可現在，不知為什麽，明明離他越來越近了，可她想要的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好像永遠的都沒辦法滿足似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像她這樣，越來越貪心？
正因為貪心，所以才每天都很難過。
忽然一下子，她就有些羨慕起從前那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慕子杉來。
“問吧！”
顧雲彥態度放柔和了下來。
“我們倆現在算什麽關係？”
慕子杉到底還是重複問了一遍。
顧雲彥目光深深地盯著慕子杉。
他沒忘記，自己剛剛在食堂裏聽到的她那句話。
她告訴紀憶，她沒有男朋友。
他顧雲彥，根本不是她慕子杉的男朋友。
顧雲彥眉心顫了一顫，“我本來以為從你考上北城大學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你男朋友，可剛剛聽你和紀憶說的那些話，好像在你心裏，並不是這麽想的，對嗎？”
顧雲彥看著慕子杉，也反問了一句：“那你呢？在你看來，你和我顧雲彥又算什麽關係？牽了手，親了過，甚至連關係都確定了，可你轉身就跟其他男人說，你跟我什麽關係都不算，為什麽？”
顧雲彥酸酸的，“慕子杉，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我沒有！”
慕子杉反駁。
腮幫子鼓鼓的，眼睛裏，臉上，全都寫滿著委屈。
他好意思來責問她？
慕子杉又問：“那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那你為什麽從來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給我發短信？是因為你不夠喜歡我，不夠想我，所以，才根本不想聯係我，是嗎？那既然如此，何必要讓我當你的女朋友呢？我占著這個位置有什麽意思？你這樣還影響我交別的男朋友呢！”
慕子杉說著說著，又委屈的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