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隻是一個夢?
黎彥洲將她安置好後,準備離開,去被她準備醒酒湯,手卻驀地被她一把給攥住。
“盛川!”
“……”
黎彥洲的臉,頃刻間黑了下來。
所以是怎樣?
這丫頭還以為自己是盛川不成?
“我不是他!”
黎彥洲真想讓這丫頭把眼睛好好掙開,看看他到底是誰。
他聲線冷著,有些沉,“我是黎彥洲。”
“黎彥洲?”
喬西聽到這三個字,微微睜了睜眼,然後,小嘴一嘟,“你不是!”
“……”
“你就是盛川,我知道。”
怎麽可能會是黎彥洲呢?
黎彥洲那麽壞,他才不會管自己呢!
“盛川,我想喝酒,我還沒喝夠……”
“……”
黎彥洲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不再管這丫頭,把她的手拂開,不理會她的鬧騰,徑直出門,下了樓去給她備解酒湯。
他有必要讓她盡快醒過來。
至少,要讓她認清楚,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見鬼的盛川!
黎彥洲出來的時候,還聽到喬西一直在哼哼唧唧著,“我要喝酒……”
“還不夠!我要喝。”
“不要搶我的杯子……”
這個臭丫頭!
什麽時候就變成了個小酒鬼?
黎彥洲氣得夠嗆。
偏偏,還無處可發。
這個點,文媽已經睡了。
黎彥洲在廚房裏,親自給喬西熬解酒湯。
醒酒其實是小,最主要是,得暖暖她的胃。
喝了這麽多,對五髒六腑都有傷害。
沒一會兒,黎彥洲將醒酒湯熬好。
他重新推開了喬西的房間。
喬西這會兒,難得的,已經安生睡下了。
他把醒酒湯擱在床頭上,試圖叫醒她,“喬西。”
喬西臉蛋紅撲撲的,全是酒精染的。
喬西當然沒反應。
“喬西。”
黎彥洲在她的床頭坐下來,“喬西,醒來把解酒湯喝了。不喝明天早上起來,會頭疼,胃也會不舒服。快點。”
他催促著。
喬西像是聽到了。
她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喝酒……”
“……”
什麽喝酒!
這丫頭!
黎彥洲頭大。
“對,是喝酒。”
黎彥洲隻好順著她的話。
他探出手,撈過喬西的肩膀,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喝酒,來,張嘴。”
他讓喬西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隻手端過旁邊的解酒湯,送到了喬西的嘴邊。
喬西聽到是酒,還真的乖乖的把嘴張開了。
黎彥洲好笑又好氣。
這丫頭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酒鬼不成?
黎彥洲慢慢的往她嘴裏倒著解酒湯。
倒得很慢,生怕會嗆著她,也生怕會漏出來。
“噗——噗————”
哪知,這小丫頭才喝了一口,都沒咽下去,就全給退了出來。
“怎麽了?”
黎彥洲怕她是反胃。
連忙扯了紙巾過來,把她吐出來的解酒湯給接住,又給她把嘴邊擦得幹幹淨淨,“胃裏不舒服嗎?”
他因為擔心,眉頭都已經揪成了一個團。
“呸呸呸!”
喬西一張小臉蛋子也揪成了一個團,“這不是酒,不是……”
“……”
不是酒,她還不肯喝了?
黎彥洲滿肚子的氣還真沒處發了。
這丫頭!
他居然拿著一點法子都沒了。
“酒……”
喬西還真是醉得不輕。
“喬西,這是醒酒湯,你不能再喝酒了,乖乖的,給我把這湯喝下去,再難喝也得喝一點。”
黎彥洲哄著她,“來,張嘴。”
“不要!”
喬西一顆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難喝,不喝!”
她把嘴巴,閉得緊緊地。
喝醉酒的她,跟那蠻不講理的孩子似的,怎麽哄都沒轍的那種。
“張嘴。”
“……”
喬西又搖頭。
“你不喝的話,明天早上起來胃要疼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喬西還是搖頭。
“如果吐了也沒人理你。”
喬西還是不肯喝。
一張小嘴抿得緊緊地。
完全跟他是卯上了。
“真不喝?”
黎彥洲盯著她的唇,眸色濃鬱了些分,“真不喝的話,我隻得強行往裏灌了。”
喬西倒是聽懂了他的話,連忙用兩隻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黎彥洲眸色徹底暗下來。
他端過手邊的解酒湯,大喝了一口。
然後,抓下喬西的兩隻小手,俯下身,湊近她,強行把自己嘴裏的解酒湯度了過去。
喬西本還在抗拒。
一睜眼,見到的是黎彥洲。
她恍惚了一下。
等她反應過來,湯已經入了喉。
好像……
也沒有那麽難喝。
黎彥洲滿意她的反應。
所以,還得這麽灌才喝?
後來,黎彥洲隻得用這麽‘笨拙’的法子,給她灌了一口又一口。
雖然麻煩,但黎彥洲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享受在其中。
結果也還不錯。
至少,一整杯她喝完了。
兩人嘴角還殘留著解酒湯的痕跡。
黎彥洲扯來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給她把嘴角上的湯漬抹去。
喬西睜著眼看著他。
那模樣,像是酒已經醒了。
可這醒酒湯哪有那麽見效?
“看什麽?”
黎彥洲忍不住跟她搭腔。
她小臉紅撲撲的,眨著一雙醉意熏熏的大眼睛,那模樣看起來又多了幾分小孩的天真。
黎彥洲情不自禁伸出手,在她頰腮上輕輕掐了一把。
軟。
像水做了一般。
又像果凍。
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品嚐的衝動。
“你是……黎彥洲!”
嗬!
總算是認出他來了。
可黎彥洲並沒有多高興。
居然直到現在才認出他來。
有什麽好驕傲的?
“總算認得人了。”
他有些諷刺道。
喬西自顧自的嘟囔著,“那我剛剛肯定是在做夢……”
“……”
“我在做夢……”
她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是,你在做夢,所以,睡吧!”
黎彥洲並沒有糾正她的胡言亂語。
他把喬西又重新扶著躺下。
喬西閉著眼,兩隻小手抓著被子,嘴裏還在繼續嘟嘟囔囔著,“我又做夢了,我夢到黎彥洲親我了……”
黎彥洲:“……”
看著床上的小丫頭,黎彥洲無聲的歎了口氣。
“晚安,喬西。”
拿過床頭櫃上的空杯子,替她關上燈,出了房間來。
………………………………
翌日————
清晨不過七點。
晨曦透過薄薄的窗簾,從窗外投射進來,籠罩在床上喬西的身上。
她忽然睜開眼。
下一秒,驀地從床上坐起了身來。
這是哪?
迅速掃了一眼房間裏的布置。
還好,是自己的臥室。
她又低頭,看了眼被子裏的自己。
還好,還是自己的衣服。
那昨兒晚上……
真的一切都是夢咯?
喬西昨兒晚上做了一個非常羞恥的夢。
起初,她夢到黎彥洲給她喂解酒湯,而且,居然是……
嘴對嘴!
非常羞恥!
可萬萬沒想到,後麵還有更羞恥的……
夢裏,她和黎彥洲居然在做著那天從小視頻裏見到的那些事兒!
而且,無比真實!
“天啊!!”
喬西抱頭。
一張小臉紅得跟血染得一般。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
居然也會這種不知羞恥的夢!
喬西咬著下唇,窘得連脖子都紅了。
這個點,還早,但喬西顯然已經完全沒有睡意了。
她下床,洗漱。
看著鏡中的自己,卻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兒晚上的那個夢。
她瘋了!
她居然還在回味,還在沉浸。
一會兒,她要怎麽麵對黎彥洲?
這是喬西長了快二十歲,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
她自己都給嚇到了。
顯然,她真的是思春了。
哎……
越是這樣,她心裏越是失落。
現實與夢境,往往都是相反的。
喬西洗漱完畢,從房間裏出來。
文媽見到她,還有些詫異,“小小姐,今天怎麽起這麽早?昨兒不是回來得很晚嗎?”
啊……
對!
喬西這才想起,自己昨兒不是和盛川出去喝酒的嗎?
怎麽一回來,又到了家裏?
她是怎麽回來的?
為什麽她一點記憶都沒了?
喬西忽然又想起了昨兒晚上那個夢。
莫不是,夢裏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黎彥洲……
該不會是,她把人搞錯了人,然後,那其實不隻是個夢吧?
喬西越想越心慌。
問文媽道:“文媽,我昨晚怎麽回來的啊?”
“怎麽?又斷片了?那又喝了多少酒啊?”
“我想不起來了。”
恰時,隔壁,黎彥洲拉門而出。
“我接你回來的。”
黎彥洲剛醒。
一睜眼,就聽到了喬西和文媽在外麵說話。
他來不及洗漱,梳頭,整理儀容,就拉開門走了出來。
臉上惺忪的睡意還在,頭發也淩亂著沒有整理。
可偏偏,這樣的他,卻還有著另一番味道。
印入喬西眼裏,竟有種說不上來的性感。
“你接我回來的?”
喬西一再確認。
黎彥洲點頭,“又斷片了?”
喬西鬆了口氣。
還好,是黎彥洲接她回來的。
“下去吃飯吧!”
黎彥洲說著,轉身,準備回房去洗漱。
“黎彥洲!”
喬西叫住他。
“?”
黎彥洲扭頭。
“昨兒你給我喂解酒湯了?”
“……”
這一段她居然沒斷片?
黎彥洲眸仁深邃幾許,反問道:“什麽解酒湯?”
“……”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夢?”
黎彥洲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去。
喬西站在樓道裏,咬了咬唇。
果然啊!
她隻是在做夢而已。
那個是做夢,沒想到,連吻也是在做夢。
可是那個吻,也太真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