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彥洲洗完澡出來,喬西早已抱著被子,呼呼睡去了。
黎彥洲拿著幹毛巾一邊擦拭著濕發。
他在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床上的喬西,忽然有種空落落的心,被塞得滿滿的感覺。
這滋味,還不賴。
黎彥洲擔心吹風機會吵到喬西,所以,他沒開,隻用幹毛巾把頭發擦了擦。
還好,頭發短。
擦幹之後,關了燈,回到床上,躺在了喬西身邊。
起初,他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
連呼吸,也變得不順暢。
半晌後,緩了緩情緒。
“喬西。”
他在喬西身後喊了一聲。
喬西沒醒,自然沒有應他。
黎彥洲伸出手,一把攬過她的細腰,把她緊緊地納入了自己懷裏。
唔……
濃濃的酒香,伴隨著她的山茶花清香,瞬時入了黎彥洲的鼻尖。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裏,蹭了蹭,又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嗅了嗅,“……喂!你好髒啊……”
全是酒精的味道。
可偏偏……
他怎麽嘴上說著髒,心裏卻喜歡得不得了,反而還情不自禁的把她摟得更深,更緊密,似恨不能要生生將她納入進自己體內一般。
如果可以,黎彥洲真希望,今天這一晚,永遠都不要天亮,懷裏的小人兒,永遠都不要醒來。
黎彥洲在她的發絲上輕輕地烙了個吻,“喬西,我愛你。”
他聲音很輕很輕。
喬西睡了。
也醉了。
迷迷糊糊間,她仿佛聽到有人在她耳畔間喃喃著,“喬西,我愛你……”
這是個夢吧!
這個夢……
太真實了。
卻也,太不真實了!
****
翌日——
陽光透過灰色窗簾,照射進房間裏,把床上一雙人兒,照得暖融融的。
還沒醒來之前,喬西就感覺自己腰上擱著一條笨重的‘鐵鏈’。
唔……
好重。
她下意識的想要撥開去。
哪知,這條‘鐵鏈’不但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反而,還鎖她更緊,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唔唔……
難受。
她不得不睜開眼來。
意識也逐漸緩了過來。
喬西入目的第一眼,是陌生的環境。
呃,不算陌生。
隻是……
這不是她的房間啊!
這是……黎彥洲的房間?
喬西一驚。
這才猛地驚覺,落在她腰上的並不是什麽鐵鏈,而是……
黎彥洲的手臂!
居然是他的手臂!!
喬西緩慢的轉過身,似生怕會驚擾到身後的男人。
黎彥洲貼她很近,以至於,她隻覺後背像被一團火裹著一般,熱得她早已滿身大汗淋漓。
直到轉過身,見到黎彥洲那張峻美的麵孔,喬西才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
昨兒晚上,自己和黎彥洲又……
喬西忙低頭看了看自己。
??
她什麽時候換的衣服?
而且,穿的還是黎彥洲的衣服?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完了,完了!!
她居然又斷片了!
喬西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該死的!
“別敲了。”
黎彥洲忽然出聲。
聲音還伴著惺忪,顯然,根本沒睡醒。
昨兒晚上,抱著懷裏的人,他失眠了,左右睡不著,一直輾轉難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終於強逼著自己睡著了去。
他眯著眼睛,抬手抓過喬西敲自己腦袋的小手,往自己懷裏一扯,將她拉入了自己胸膛裏,把她的小手瞬時箍到了自己腰上,“還早吧?再睡會。”
喬西:“……”
“砰砰砰——”
她聽到了自己心髒,瘋狂亂跳的聲音。
砸在心房裏,砸在黎彥洲的胸口處,像是隨時要從裏麵蹦出來一般。
什麽情況?
黎彥洲……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昨兒晚上,他們倆……
他們倆怎麽會,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黎彥洲!”
喬西呆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推了把跟前的男人,“我怎麽會在你床上?”
黎彥洲被她這一推,才又不得不掙開了眼來。
一雙深邃的眼眸裏,此刻染著猩紅。
蠻是惺忪。
顯然,沒睡夠。
“嗯?”
他意識還有些遲緩。
喬西已經坐起了身來,“我怎麽會睡到你床上來?還有我的衣服?誰換的?”
黎彥洲被喬西幾個問得砸得還有些懵。
他眉頭鎖著,眼睛有些掙不開。
可聽得喬西這麽問,他又不得不努力的強打起精神來,“你不記得了?”
他坐起身來,懶懶的靠在床頭上,瞄了眼一臉緊張的喬西,又捂了把自己的臉,“我換的,也是我抱你來這的。”
他說得倒是一臉坦然。
“我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你抱我來你這幹嘛?”
喬西抓緊了自己身上的睡衣領口。
“還債啊!”
“啊?”
黎彥洲瞄著她,“一個吻,你都跟我斤斤計較,這種事,你不覺得我更應該斤斤計較些?”
喬西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沒好氣瞪他一眼,“從前到沒覺得你是這麽個小氣的人,這種事情怎麽能計較?再說了,就算上回你真的是半推半就的,可你也沒吃虧,不是嗎?”
“我怎麽就沒吃虧了?我付出了那麽多,討了你的歡愉,那不是吃虧是什麽?倒是你,吃飽喝足,替自己解了藥,賺得滿缽盆了,最後,得了便宜還賣乖。”
“……”
喬西居然還說不出半句反駁他的話來。
厲害了!
好吧!
她必須得承認,上回自己確實是借他當了自己的解藥。
呃……
過程中,她感覺也還……不錯。
但是……
這種事情,哪有一個衡量標準的?
喬西臉蛋通紅,不打算再繼續跟他聊那天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們應該沒幹什麽吧?”
應該是沒有。
喬西想。
若有什麽的話,她不可能感覺不到的。
喬西說著,要從黎彥洲身上爬下床去。
哪知,還沒來得及下床,黎彥洲卻一翻身,又一把將她抵了回去。
“喂——”
喬西大驚。
雙目瞪著頭頂的男人。
黎彥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兩隻大手扣著她的小手,抵在了床頭上,“你一次,我一次,是不是才算公平?”
“……”
喬西能感覺到,黎彥洲的氣息,都變得不平順起來。
被他的氣息撲灑著,小臉蛋瞬時通紅,“黎彥洲,你可別胡來,你要敢對我動手,我立刻叫舅媽,她要知道你欺負我,會揭了你一層皮的。唔唔……”
壞丫頭,還敢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