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可更改
寧綾緊緊地抿著下唇,沒有回應韓啟駿的招呼,想來此刻他也不在意她的回應。
簡晟煥摟著寧綾腰肢的手緊了緊,一臉挑釁的看向韓啟駿,眼底閃過陰冷的笑容。
韓啟駿則是悠閑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半分沒少,雲淡風輕的模樣,渾身散發著輕蔑之色。
唯有駱嘉辰被無視在外一樣,誰也沒有注意他。
寧綾感覺到氣氛變得很僵硬,強製性的掙開簡晟煥的控製,抑製住內心的怒火:“放開我。”
簡晟煥偏頭看向這個拆台的女人,眸眼裏透著幾分警告。
寧綾也不甘示弱的回望他,“簡總,我去一趟洗手間,你該不會也要跟著吧?”
簡晟煥的眸色頓時變得陰森可怕,若不是這個女人拆台,他又怎麽會在韓啟駿麵前輸掉半分?
她的話透著輕蔑,那語調竟然跟韓啟駿偶爾的語調極其相似,讓人感到一陣憤怒。
“你腿上有傷,我扶你。”駱嘉辰見狀,立刻上前扶著寧綾,寧綾見他一臉擔憂的表情,沒有再拒絕。
現在,她隻想逃離此地,逃離這個詭異的場麵,不想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簡晟煥看著寧綾和駱嘉辰離開,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為陰冷,回眸瞧著眼前透著幾分得意的韓啟駿,冷笑:“韓總似乎覺得很有趣?”
“難道不是嗎?”韓啟駿將手從褲袋裏抽了出來,悠閑的整理袖口,眸眼微挑:“比起馴服女人的本事,簡總真是弱爆了!”
“你……”簡晟煥黑眸一沉,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升騰而起,冷冷地警告:“你也不用太得意,她最終將會是我的。”
“如果你能夠拿去,自然拿就去了。”韓啟駿薄唇微揚,放下手臂,抬眸直視簡晟煥:“隻怕你費盡心思,也得不到。”
說完,韓啟駿聳了聳肩,不再有交談的欲望,轉身朝著右邊的休息區而去。
簡晟煥緊緊地握著拳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從未有過的失敗滋味,總是在姓韓的身上得到。
不過是被拋棄的一員,被遺忘的一員,難道還不能輕易的處置掉他嗎?
韓啟駿斜靠在沙發上,翹起修長的雙腿,眼角的餘光若有似無的瞄向洗手間的位置。
遠遠地能夠看到駱嘉辰站在那裏,靜靜地等著關鍵人物的出現,臉上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溫和。
腦海裏浮現出上次在駱嘉辰辦公室內的那些話,他心口猛地一沉。再想到那個不識相女人決絕的態度,頓時煩躁不已。
他何時順從過別人,對她已經算是疼愛有加。可女人就是這般麻煩的生物,欲望極其強烈,得到之後想要的更多。
不一會兒,寧綾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駱嘉辰還站在門口的位置,無比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嘉辰,讓你費心了。”
“朋友之間別那麽客氣。”駱嘉辰朝著她笑了笑,望向她的膝蓋,問道:“你的腿沒事吧?”
“隻是一點擦傷而已,不礙事……”實際上當時不僅擦傷,還扭傷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難受。
寧綾抬起頭,順著先前的位置看去,卻沒有看到韓啟駿和駱嘉辰的身影,心中不免疑惑。
“連你這個主角都走了,他們自然是不歡而散。”駱嘉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即想到寧綾現在的處境,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沉下臉來問道:“你和簡晟煥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不是在威脅你?”
寧綾想辯解,可對上駱嘉辰那擔憂的神色,心頭又苦笑一聲。
這麽明顯的事,說謊也沒有意義,更何況駱嘉辰又不是傻瓜。
“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擔心。”寧綾輕輕笑著說道。
“怎麽可以不讓我擔心,你收到他威脅,這是犯法的事好嗎?”駱嘉辰皺著眉頭,不放心的說道。
寧綾知道他很擔心,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尋求另外人幫忙。
如果逼急了簡晟煥,他將照片散發出去,受到傷害的還是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
簡晟煥是衝著她來的,不能無緣無故的將媽媽牽扯進去。
寧綾一本正色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嘉辰,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有不能說的理由,希望你能夠理解。”
駱嘉辰張了張嘴,看著寧綾擔憂的表情,很多話再也說不出來。
她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對簡晟煥更加恨上了。
兩個人沉默之際,簡晟煥的身影忽然走了過來,盯著寧綾說道:“洗手間上完了,是不是應該過來了?”
寧綾和駱嘉辰的視線朝著他看去,眼底透著冷冷地恨意,駱嘉辰不滿地說道:“簡總,威脅一個女人算什麽?”
“哦?我有威脅她嗎?還是說,寧綾跟你說了不切實際的話?”簡晟煥警告的冷光看向寧綾。
寧綾對上簡晟煥的視線,緊緊地咬著下唇,抓住駱嘉辰的手臂製止他動作,搖了搖頭:“我和簡總還有合作的事情要談,再會。”
說完,邁開步子朝著簡晟煥的身邊走去,縱然心頭千萬般不願,但是現在,她必須要堅持。
站在簡晟煥的身邊,寧綾淡淡的說道:“簡總,晚宴要開始了吧。”
“很快就要開始了,既然你的腿上有傷,我們去那邊坐著吧。”簡晟煥一把摟著她的肩膀,朝著左邊的休息區走去。
寧綾很想甩開他不安分的手,可是,現在,她沒有勇氣,必須要小心翼翼。
駱嘉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緊緊地握著拳頭,抬起頭看向坐在不遠處,一直置身事外的男人。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現在她被人威脅著,你為什麽不出手?”駱嘉辰來到韓啟駿的身邊,不滿地嗬斥道。
韓啟駿的眸光同樣盯著遠處的寧綾和簡晟煥,特別是簡晟煥放在寧綾肩膀上的那一雙手,恨不得將他給剁了。
可是,韓啟駿收回視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愛又算的了什麽?今天她可是我的敵人。”
“你……”駱嘉辰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這麽狠厲的一句話,完全沒有將寧綾當初他的女人,而是——敵人。
寧綾現在的確是站在簡晟煥的身邊,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而是脅迫的啊。
韓啟駿不問原因的將寧綾作為敵人,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望著韓啟駿英俊的笑容,駱嘉辰終於算是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麵,甚至一度懷疑他當初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有幾分真實。
愛一個人,真的是像韓啟駿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神態,這樣的思緒嗎?
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威脅,眼睜睜的看著她站在另外一個男人的麵前,真的是愛嗎?
“韓啟駿,有時候我還真是看不懂你,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會露出失控的表情?”駱嘉辰輕蔑地說道。
韓啟駿失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搖晃,“要想讓我失控?這個人還沒有出現過吧。”
不,實際上是出現過得,心裏的感受比什麽都要真實。
當初迷茫過,傷心過,後悔過,甚至一度的自責過……
可是,這些負麵的感情,仿佛被人統治著的感情,真的應該存在嗎?
更何況,還是受一個女人如此深刻的影響。
愛,他的確有,直到現在他也確定還存在著,特別是看到那個女人的同時,心就再次不受控製的雀躍兩分。
這種不受控製,不受把握的心情,讓他既喜悅,又煩躁。
明明是那個女人果斷的退出,果斷的離開,憑什麽他還要在意?
現在,她已經沒有了足夠的價值,被他捂在手中幾年的時間,就算是再厲害的天才,也淪為普通女人。
她還有什麽資格站在他的麵前,還有什麽資格影響到他的情緒?
該給的他都給了,該付出的都已經付出,她既然毫不滿足,大不了隨她去就是了。
被威脅嗎?這麽快就被簡晟煥盯上了嗎?簡晟煥的膽子倒是不小,敢威脅薛家的千金小姐,他沒有想過後果嗎?
還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重要職責,變得輕浮而不堪重用了?
韓啟駿將酒杯放在唇邊,掩飾掉眼底滲透出來的多餘情緒,讓他準備拋棄掉的多餘情緒。
駱嘉辰冷笑一聲,看著他無所謂的態度,輕笑出聲:“看來,韓總是準備將她推到我的懷裏了,那我要多謝你的成全。”
“你永遠都沒有機會。”韓啟駿放下酒杯,鬆開雙腿,輕笑的瞄向他。
駱嘉辰皺眉,“你憑什麽這樣說?”
“因為,我比誰都要了解她。”韓啟駿輕笑一聲,來到駱嘉辰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影響到工作,更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讓自己失去尊嚴。你在她的眼裏既然是朋友,那麽永遠都是朋友,不可更改。”
“你……”
“想說我憑什麽這樣說是嗎?”韓啟駿對上他的視線,篤定無比的道:“因為她從來沒有朋友,而你是第一個,那麽她會非常珍惜。也正因為這種心境,她更不可能對你轉變。所以,你還會有機會嗎?”
駱嘉辰微微一愣,忽然覺得韓啟駿說的似乎不無道理。
就像是生物界內的一種奇怪定論,第一眼看到的是誰,在它眼裏,誰就是它的親人。
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