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迎接穆勒
但現在漠北皇帝的話,算是在暗示他些東西了。
接著,盛東廷沒有急著去回答,而是仔細地聽漠北皇帝的話,隻見他一雙蒼老的眼睛寫滿了精明,再沒有剛才半點的慈祥,盡管那也是裝出來的,“其實,朕召見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囑咐你,契遼的武力是三國最強,他們的軍隊也一定不可小覷,所以,此次征戰,朕希望你能夠主要用契遼的兵力,來打完這個勝仗,我們自己的軍隊,起輔助作用就好。”
“可是,您不是才剛剛和契遼結盟嗎?這個時候就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兩國的關係。”盛東廷是個正直的人,在處理這種問題上,他會和穆勒一樣頭腦簡單,總覺得擺在明麵上的進就是真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皇帝有點恨鐵不成鋼,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早就懶得開口了,可是偏偏盛東廷掌管著軍隊,又出征在即,肯定是不能給他不好的臉色,所以隻能盡量拐著彎子給他解釋,“現在東齊國開始蠢蠢欲動,我們如果想要有和他們作戰的實力,就必須穩定現在的軍隊,征戰小國這隻是一小步,所以不能在這上麵耗費太多,等你們到了那邊,一切就是你說了算,不敢傳回來的消息,朕絕對會封閉好。”
“是,微臣明白了。”同時,盛東廷心中像是出現了一塊大石頭,也認識到帝王的手段和陰謀。
在退下的時候,盛東廷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因為他想到了自家小妹,薛婉如,決定向皇上提個請求,“皇上,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如果臣立了軍功,您能否答應微臣一件事。”
“好,等你立了功,就來找朕。”皇帝答應地格外爽快,這讓盛東廷心中舒坦了不少。
至於他的要求,雖然他沒有說,但是皇帝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盛東廷大將軍,愛護她的妹妹,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他記得,上次宮宴,薛婉如也來了,那個姑娘,雖長得不算是天仙美人,不過也是個溫婉的小家碧玉,按理來說也到了婚配的年齡,恰巧他上次看到,她好像一直在關注著楚言離。
如果能成就這段姻緣,對朝廷社稷還真的是大有好處。
楚言離的府內。
用過晚膳之後,楚言離在書房裏處理了一些近來的事情,下午的練兵過後,他就必須重新安排各自的職位,需要大把的時間。
蘇黔拿著件外衣跟在楚言離身後,“皇子,現在天氣涼了,你還是多穿點,不然剛愈合的傷口,可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了。”
“蘇黔,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了。”楚言離記得他身邊都是大男人,從來沒人會提醒這些的啊,況且,他早晚練功,哪用得著多穿衣服,實在是笑話。
沒等蘇黔回答,麵前就沒了人。
隻剩下冷冷地夜風,吹著臉頰。
抬頭一看,撇到了楚言離離開的方向,倒是和他想象沒差多少,還真是去找溫定宜了。
說來也是奇怪,之前皇子在這城中都是獨來獨往,結交的官宦子弟雖然多,但終究是不能談心,可這次的契遼殿下,倒是開了個先例,大概是兩個人都比較聰明,又喜歡鑽研天下大事,所以有話題可聊吧。
其實楚言離也不知道是什麽在指引著他,隻是走著走著,就到了溫定宜住的院子。
他做了個手勢,幾個人紛紛退了下去。
主要是現在時間太晚了,萬一溫定宜睡著了,他不想去驚醒他。
然而,當他看清楚屋子裏麵的燈光,就知道自己多慮了。
心下一動,他立馬抬腳向前走去,就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想到自己上次吃了閉門羹,他決定不走尋常路,心中安安做了決定,二話不說就運用輕功飛上了屋頂,然後,揭開一塊磚瓦。
下麵的環境很安靜,靜的甚至可以聽到他耳朵旁邊蚊子的聲音。原來,溫定宜正在下麵看書。
又換了個角度和姿勢,楚言離徹底的看清楚了,她看的是兵法大全。
但是,她的認真程度,讓他心下生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契遼人是不會研究這些的。
契遼人軍隊實力強悍,這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這方麵的優勢,讓他們越發目中無人,隻要是在戰場上,就不把其他國家的人放在眼裏,這種狂妄就像是他們骨子裏的東西,在戰場上,他們不屑於去使用所謂的技巧和手段,隻會用自己先進的武器和英勇的士兵來取得勝利。
所以,溫定宜的行為真的是讓他很吃驚,尤其他的身份,還是契遼王上的私生子,難道說這個私生子的母親不是契遼人嗎,不然怎麽會去學習這些東西。
楚言離在上麵越想越不明白,但溫定宜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看得津津有味,她剛才翻到一場幾百年前的大戰,一方的兵力是另一方的兩倍不到,但即使如此實力懸殊的條件下,對方卻借助了巧妙的外界因素,以及天氣的突然變化,輕鬆妥當的贏得了勝利,並且建立了一個王朝,據說這個王朝善於使用陣法等作戰手段,維持了好幾百年。
“看來,這些東西真的是很重要,我得趕緊寫信告訴父皇,順便給溫知新那個臭小子也寄回去幾本,讓他好好研究研究。”
聽著溫定宜的自言自語,楚言離臉色暗沉,眨眼的功夫,就跳了下去。
他想,自己改天必須試探試探溫定宜了。
而此時此刻,溫度突然降低的契遼國內。
溫知新小夥子正在認真地舞刀弄劍,自從溫定宜走後,他可真的是到了大黴了。
契遼王上和王後雖然從內心接受了自己女兒離開成長的現實,但是還是會經常想溫定宜,想她為什麽會突然改變,隻要想到這裏,溫知新就得承受怒罵,因為,如果不是他,溫定宜就不會掉河裏,不會昏迷,不會性情大變了。
為了表示自己也能夠認真地鑽研學術以及學到真真切切的本領,溫知新也是下了大工夫,隻不過,契遼王上和王後怎麽樣都不滿意,隔三差五就得收拾他一頓。
這不,就在剛剛,他又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然後被發配到這個小黑屋裏,練武功。
說真的,他還真是有點想念溫定宜了,起碼她在,他們就不會把矛頭都對準他一個人啊,他決定,必須要找個機會,出去找溫定宜,遠離這些恩恩怨怨。
想完這麽多,溫知新突然覺得累了,準備躺在地上眯一會兒,眼睛才剛閉上了,就聽見有人敲門。
“殿下,王上找您。”
“找我幹什麽?”溫知新有點摸不透,不是剛剛才走嗎,這麽快就找他,直覺告訴他沒什麽好事。
果然,到了書房的時候,溫正清和他的名字一樣,一臉的嚴肅,看到溫知新進來,更是沒有好臉色,直接說道,“我剛接到消息,你穆哥哥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他之前交戰的時候,中了劇毒,現在還沒有完全痊愈,你帶一隊人,立馬出城迎接,勢必要護他周全。”
聽到是這麽重大的任務,對於此時的溫知新,簡直是晴天霹靂,整個人瞬間蔫了下來,“我可以不去嗎?今天又是練功,又是練字,這都什麽時候了,我很困,想睡覺了。”
“你個臭小子,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不是?”溫正清一雙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
但溫知新立馬換上一張快要睡著的臉,反正他會耍無賴,隻要裝睡,溫正清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無奈之下,溫正清隻好說明真相,“你穆哥哥之前受傷和你姐脫不了關係,你也知道,穆勒從小就喜歡你姐,你姐卻不喜歡他,但是,如果我們欠了這個情,你姐姐可就為難了。”
“什麽,我姐姐可不能嫁給穆哥哥,她根本不喜歡穆哥哥,我知道的,你可不能出賣她啊。”溫知新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關於溫定宜的心思,他這個當弟弟的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溫正清看他的反應,總算是心情好了起來,“你要是知道,就趕緊去,你的身份在那裏擺著,也算是彰顯我們的誠意了。”
這次沒等溫正清再去說第二遍,溫知新就跟風一樣,嗖的衝出了外麵。
看著溫知新緊張的身影,溫正清心裏很欣慰,雖然平日裏他經常訓斥溫知新,但這也是為了他好,男孩子本性終歸是頑劣的,該教訓就得教訓。至於說另一方麵,那就是溫定宜不在身邊,他很擔心她的安危。
按照契遼的習俗,到了溫定宜的年齡,就算不談婚論嫁,也該許配婚約了,可是,她竟然女扮男裝去了漠北,溫正清連操心都沒辦法。
前些日子,穆勒的父親在得知穆勒受傷的事情後,進到宮中,無論如何都要帶著軍隊去東齊報仇,溫正清明白,穆勒是他家中的獨子,除了這種事,他們擔心失控也是應該。隻是他作為君主,當然是要保持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