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誰對誰錯
林旭蘭站在他的跟前,臉上的表情什麽已經不像昨天和他針鋒相對時那麽淩厲,而是變得柔弱,她不聰明,但是也不傻,經過了這次的教訓,她也明白,女人有些時候,是要適當的表現的柔弱點,這樣,才更有利於達到自己的目的。
“太子,您如果不信我的話,我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講一遍給你聽,當時我去了以後,就和薛婉如敘話,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後支開了她的丫鬟,這才成功地讓她喝下了酒,可是誰知道,本來那個安排好的小倌都進來了,甚至連薛婉如的衣服都脫掉的時候,我弟弟旭東竟然和契遼的那個住在八弟府上的殿下一起闖進來了,你說,那種情況下麵我還怎麽繼續呢?”
為了能夠騙取楚逸遠的信任,林旭蘭沒有叫薛婉如妹妹而是直呼其名,目的就是讓楚逸遠明白,其實她已經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了。
這麽淺顯的道理,楚逸遠也不可能聽不出來,本想著是對林旭蘭發脾氣,但是看著林旭蘭和他一樣的憤恨惋惜,也說不出來這樣的話,而是問道,“究竟是誰向他們泄的密?”
林旭蘭突然低下頭,假裝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楚逸遠感覺到這個罪魁禍首可能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再次問道,“你知道就說,沒什麽需要害怕的,我是當朝的太子,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螻蟻之輩。”
“是,是,其實,就是,”林旭蘭說的吞吞吐吐,半天才吐出來兩個字,“側妃。”
聽到這兩個字,楚逸遠當下就震驚到了,這怎麽可能?那個女人家中無權無勢,全靠他一人的力量強撐,現在事到臨頭,她怎麽可能會反咬他一口呢?
知道楚逸遠會存心疑惑,林旭蘭也準備好了解釋,“太子,本來我也是不肯相信的,畢竟側妃妹妹也是太子府上的人,還對您一片癡情,但是,旭東很確定說就是側妃妹妹做的,您想,如果他不是發現了什麽,怎麽可能會平白誣陷人啊,再說了,如果在這時候想要去對付側妃妹妹,那我也太不理智了。”
聽完這段話,楚逸遠對側妃懷疑又加深了,正準備讓人去把側妃帶過來,沒想到人還沒走出門口,就聽到了側妃哭哭啼啼的聲音。
跟在林旭蘭屁股後麵大半年,關於她的手段,林旭蘭比誰都要清楚,這個女人,好像天生就能被男人同情關懷,所以她平常最多的就是裝病和哭鬧。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因為生病的原因,讓楚逸遠去她的院子。
當時林旭蘭覺得自己是太子妃,要大度,也就沒去計較太多,當然,心下對她這種方法不認同,但是也不會去否定她的作用。
如果現在是平常的一件小事,那麽楚逸遠一定會因為她的眼淚,毫不猶豫地冷落自己,但是現在呢,她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繼續用這種手段,隻會讓正在氣頭上的楚逸遠更加煩躁。
果不其然,還沒等側妃走近,楚逸遠立馬就開口訓斥,“閉上你的嘴,少在本太子麵前哭哭啼啼的。”
沒想到自己會被這般對待,側妃抹了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看向林旭蘭的眼神格外鋒利,“一定是你,是你在太子麵前告我的狀,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看我比你受寵,就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我。”
林旭蘭沒有去反駁,心中湧上了一股對側妃的同情,一個男人,不管她曾經對你有多好多偏愛,等你真正觸犯了他的利益,不還是一樣的無情,可惜了,側妃和她相比,少了個娘家,也就少了和楚逸遠對峙的資本。
如果她林旭蘭沒了楚逸遠的寵愛,她好歹還有個林家,那裏還有很多把她捧在心尖上的人,但是側妃呢,如果楚逸遠不再喜歡她,那她失去的就是一輩子。
楚逸遠本就不耐煩,現在看著側妃一上來就亂咬人,更是生氣,直接伸出書甩了她一個巴掌,“賤人,自己做的好事,還有臉去怪別人。”
這一巴掌,很響亮,側妃的臉上瞬間多出五個手指印,隻見她捂著半邊臉,難以置信地說,“逸遠,你,你竟然打我。”
“少說這些廢話,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在我麵前表現自己柔弱的,我要的是真相,你知道嗎?”
“我,我知道,”側妃強忍著心底的悲痛,帶著恨意看了林旭蘭一眼,解釋道,“太子妃她純粹就是在汙蔑我,你們所謀劃的事情是為了太子府,這些其中的道理我不明白,但我也不可能去破壞你的利益啊,今天我一天都沒有出府,至於究竟是傳了信,讓計劃失敗,肯定和我無關啊,我是靠著您活的,您好我才能好,倒是太子妃,竟然弄出了一個林旭東,他們分明就是姐弟倆聯合起來對付我。”
“哦?我們兩個對付你?那請你解釋一下,我們對付你的理由是什麽?你跟隨了我這麽久,我信任你比信任身邊的丫鬟都多,我怎麽可能會去誣陷你?”林旭蘭已經捕捉到了側妃話裏麵的漏洞,這場爭鬥,已然是胸有成竹。
但側妃卻絲毫意識不到,大概是這個氣氛太壓抑了,她隻想去解釋,“昨天的時候,你和太子,兩個人談論此事,你根本就不同意去做,因為你和薛婉如是好姐妹,你不願意害她,要不是太子用你肚子裏的孩子逼你,你又怎麽會同意,現在事情沒有成功,肯定是你搞的鬼,你不想背負冤孽,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沒想到你內心居然如此歹毒。”
“嗬,看來側妃妹妹知道的還真是對呀,那我能不能問問,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我記得,這件事太子應該沒有告訴你吧?”林旭蘭說著就看向了楚逸遠,現在側妃的話漏洞百出,楚逸遠應該是不會再信她了。
楚逸遠大步走到側妃跟前,絲毫不避諱眼睛裏的怒意,毀掉楚言離和薛婉如婚事的重要性,他不用多說,但竟然是他自己的人壞事,終是冷冷地說,“你自己下去領白綾吧,你應該知道,我太子府上從來都不養會叛變的人,不管是誰,一律都不能留。”
“太子,不是這樣的啊,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做過啊,”側妃嚇得雙眼睜的圓溜溜的,她沒想到楚逸遠竟然會直接要了她的命,“關於你們的對話,是有人偷偷讓我知道的,他們就是看準了我會來解釋全盤托出這一點,才這麽做的,您不能被他們騙啊,一定是太子妃,一定是她,這個女人,遲早會是太子府上的禍害。”
聽到禍害兩個字,林旭蘭直接就給了側妃的另一邊臉一個耳光,“是你自己心虛過來解釋,不經意說了實話,現在狡辯還有什麽用,再說我是這府裏堂堂的太子妃,肚子裏還懷著皇家的皇孫,我就算是為了我的孩子,也不可能會拿太子的前程開玩笑,倒是你,可以在我身邊偽裝那麽久,然後在我的碗裏下藥,那麽太子呢?你假裝愛了他那麽久,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一天?”
“我沒有,我沒有,啊,你真是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側妃發了瘋一般的朝著林旭蘭撲過去,像是要和她同歸於盡一樣,但楚逸遠一抬腿,就把她踢出了門外。
真正的凶手已經找到,楚逸遠也不想繼續沉浸在憤怒裏,轉身準備回去書房,但還是對著林旭蘭說了句,“這次的事辛苦你了,以後我會好好待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謝謝太子。”
不知道為何此時麵對楚逸遠的溫情,林旭蘭沒有了半點感覺,這大概就是不愛了吧,也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楚逸遠,隻不過他們的身份地位恰好合適,然後就稀裏糊塗的嫁給他了,也不會去管那麽多。
看著趴在門口苟延殘喘的側妃,林旭蘭心中湧現出一抹心疼,等到明天,就會出現太子側妃自縊而亡的消息,側妃終究還是敗的一無所有,而她呢,可能某一天也就突然被楚逸遠拋棄了吧,隻是,她現在已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會做很多事情來阻止那一天的到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薛婉如和楚言離大婚的日子,也就五天時間了。
楚逸遠的計策沒有成功,不經意之間就推動了葉家和楚言離的關係,王府裏麵一片喜氣洋洋的場景,溫定宜對這熱鬧很厭煩,恰好要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傳回契遼,於是就跟著林旭東去了外麵。
這幾日,溫定宜已經暗地裏把所有漠北軍隊作戰的要點策略全都做出了標記,詳細整理一番後,決定就借這個時間,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契遼,讓她父王好早日開始實行上麵的內容。
林旭東和他並肩行走,肆意自在的很,每到一處好的店鋪,就一定會停下來問溫定宜,是否想進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