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各方試探
她一直和小春躲在房間的最裏麵,生怕刺客進來,而現在外麵已經安靜下來了,可楚言離,她的夫君,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這麽大的笑話,竟然落到了她的身上,實在是可笑。
就在今天,他們才剛剛回去了一趟自己的家,還表現得一副恩愛模樣,原本以為,這會讓他們的關係有所改變,現在看來,隻是她一個人異想天開罷了。
楚言離還是他自己的風格,真實,不願意半點的假裝,而她根本不能算被冷落,根本從來都沒有被放在眼裏過。
小春也是嚇得不輕,但是看著薛婉如的模樣,還是輕聲安慰說,“小姐,你不要傷心了,現在都這麽晚了,早點睡吧,好不好?”
“我怕,我想回家。”薛婉如蜷縮成一團,她真正害怕的也不是剛才的刺客,而是慕亦琛對她的心,她就這麽不值得他認真對待嗎?
“別怕,小春陪在你身邊呢,今晚的事可能太著急了,皇子他忘記了,並不是沒有把您放在心上,”小春心中對楚言離的怨恨不少,這麽說,也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薛婉如的心。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很一無是處,你說,我嫁給他是不是錯了,可是明明我真的隻喜歡他一個人啊。”
京城中權貴子弟多的數不勝數,她真正看順眼的,不就是楚言離這一個嘛,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嫁他。
而且,這還是她哥哥冒著生命危險在前線奮戰求到的聖旨,現在她成了這副沒人管的樣子,又對得起誰。
小春突然鼓起了勇氣,認真地說道,“小姐,我覺得,你需要改變自己了,如果你還是這麽放任八皇子,那麽他一定對您不回很看重。”
“放任?可我又怎麽去幹擾他的事情,你要明白,他是皇子,是將來可能會登上帝位的人,我一個女子,又能做多少。”
“您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呢,您應該耍點手段,去得到八皇子的心,宮裏麵的那些各宮娘娘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要我說呢,您就是沒有壓力,所以這方麵不開竅。”
薛婉如的確聽得很糊塗,“可是現在王府就我一個女主子,這些又有什麽必要呢。”
她從小生活的都是衣食無憂,身邊沒有任何的算計,關於小春說的這些,也是道聽途說,自己從來都沒有去實踐過,聽不懂也是正常。
小春歎了口氣,她就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實在是太過於簡單天真了,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首先呢,您得想辦法讓自己和皇子圓房,倒時候再懷個孩子,那樣皇子一定會多多關心您的。”
“真的嗎?”薛婉如眼中放出了亮光,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她靠著每天做粥,的確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當然是真的,我看宮裏那些娘娘們都是這麽做的,耍手段讓皇上寵幸自己,然後懷上孩子,地位一躍千丈。”
薛婉如又犯了愁,“但是,要怎麽做啊,我總不能在他的飯裏麵下那種藥吧,先不說藥弄不到手,就算是弄到了,我也不敢啊,這如果被發現了,他肯定更加不會正眼看我了。”
“您放心,這件事呢,包在我身上,保證完成的妥妥的。”小春眨眼間,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為了他們小姐好,這些事情,她必須得去做。
之前小姐的母親去世的時候,和她特意交代過,務必要照顧好小姐,她自然是不能違背的。
現在小姐遇到了困難,她就算粉身碎骨都是要解決的。
第二天,溫定宜起得很早,主要還是昨晚的碼頭的計劃沒有想好,所以得趕緊補充完整,商墨沉那邊,是絕對不能再拖了,這麽下去對她極為不利。
畢竟,她現在還住在楚言離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說商墨沉發現她是個女的,她還能想辦法圓回去,但楚言離,是完全不可能的。
楚言離去上朝後,蘇黔就去給溫定宜送早膳,當然,心裏也想知道一些昨晚的事情的細節。
有些話,楚言離不能說,但他這個下人就不一定了。
“溫殿下,您昨晚休息的還好嗎?”
一聽蘇黔的語氣,溫定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說蘇黔呢,真的是太過於盡職盡責了,而且很會為楚言離著想,不過要說缺點,那就是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總是能讓她一眼就看出來,“蘇黔,你有什麽就說吧,在我麵前不用隱瞞的,反正都會被我看出來。”
“這,”蘇黔覺得有點尷尬,本來想好的對話全都不能用了,他就知道,麵對聰明的人,要想問些話實在是太難了。
溫定宜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對於蘇黔的反應簡直是了如指掌,“怎麽?你要是想不到的話,不如我幫你說出來,反正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麽。”
“這,哎呀,都是我這張笨嘴,要是被皇子知道,肯定會怪我的。”
本來是想做件好事,過來問問清楚,結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真是太失敗了。
“沒關係的,我可不像你們漠北人,那麽多的規矩,這樣和你說吧,昨天晚上呢,我已經和你們皇子說過了,刺客的事情,我也分析過了,的確這種計謀很明顯,關鍵點就是在我這裏,我不會讓你們非要相信我,而是我會跟著你們一起找證據,然後證明我的清白。”
溫定宜的語氣坦坦蕩蕩,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撒謊兩個字,無非是自然狀態下的流露。
“是我太多心了,”蘇黔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冤枉了溫定宜,索性說道,“昨晚的時候我和皇子分析了一番,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離間你們兩個人的關係,雖然你對漠北的局勢造不成威脅,但是實際上,你是契遼的代表,如果能得到你的支持,絕對有很大的優勢。”
“所以你們懷疑是楚逸遠假傳的消息,然後自己演繹了這個鬧劇是嗎?”溫定宜必須這麽說,反正楚言離和楚逸遠的關係已經僵硬了不是一天兩天,如果能夠讓楚逸遠背這個鍋,也是不錯的選擇。
“沒錯,可能性很大,因為之前說商墨沉隱藏在漠北這件事,就是太子告訴八皇子的。”
“那接下來可能要從楚逸遠這裏認真調查了,但是如果是他,其實現在很沒有必要花費太多力氣,畢竟當務之急是找到東齊的人,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精力。”
“是,殿下所言甚是,”蘇黔一直在觀察著溫定宜的目光,和平常一模一樣。
這也就證明,他確實是懷疑錯人了。
溫定宜注意著蘇黔的表情變化,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
現在商墨沉在東齊,如果她被過度懷疑,很有可能會出現不好收拾的局麵。
下朝後,楚言離特意去問了盛東廷,他的消息到底來自哪裏。
盛東廷回答地神神秘秘,他說了過程,但是完全就講不通。
楚言離是真的犯了難,再怎麽說薛婉如也是他的妹妹,他應該不至於反過來算計自己吧。
越想頭越大,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線索。
懷疑楚逸遠,沒有證據,找商墨沉,更是一點點他的蹤影都摸不到。
就算是回了王府,和溫定宜商量,也是沒什麽結果,派出去的人拿不到消息,單單靠他們幾個人的推理,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這天晚上,溫定宜不敢耽擱,趁著他們都入睡時,匆忙趕去了花柳醉。
其實,上次和林旭東過去的時候,她就在房頂上麵發現了下麵的異樣,找到那個隱秘的屋子,必須要去到看守最嚴格,價格最高的房間。
大概是商墨沉有吩咐門口的人,她很輕鬆就走了進去。
雙腳在地上踩來踩去,試圖找到鬆動的地方。
這個房間格外的華麗亮堂,四周都是價值不菲的夜明珠,床是在裏麵,她找完外麵就走向裏麵,結果,一抬頭,看見了床上躺著的商墨沉。
他隻穿著裏衣,胸前的大部分肌肉都露在外麵,像是剛剛沐浴完,屋子裏還有一些香味,乍一眼看過去,絕對是人神共憤的代表,不經意間就能把你吸引進去。
溫定宜急忙轉過了頭,“還請皇子穿好衣服,不然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沒有辦法商談了。”
反正她在商墨沉麵前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性別,那麽,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他應該是懂得。
可惜,她還是估算錯了,商墨沉這個人的臉皮絕對是超出她意料之外的。
隻見商墨沉以格外魅惑的姿態緩緩地朝她走來,眉目間盡是風流之色,“怎麽你想明白了嗎?”
“您還是注意些分寸。”溫定宜連連後退,活了兩世,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挑逗。
雖然她上一世和楚言離的愛情故事也是一段佳話,但是楚言離的性格終究是冷漠的,他表麵上看起來溫和優雅,實際上內心卻如同冰山一樣,很難融化。
所以,這些奔放的舉動,楚言離從來沒有對她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