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根本查不出身份
清秋在一旁聽著溫知新的醉話,心想這酒倒是真沒有白喝。
這件事,商墨沉還是第一次聽到,說實話,沒有人會突然之間改變,肯定是經曆了大事,看來,他對溫定宜的了解,還真的是好得很呢。
就在溫知新又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的是溫正清身邊的侍衛。
“不好意思,王上找王子殿下有事情。”
“沒事,隻是王子可能喝多了,你千萬要小心些。”
侍衛點了點頭,然後就把溫知新扛在了肩膀上。
看著這副場麵,實在是讓商墨沉哭笑不得。
清秋開口說道,“這契遼的王子殿下,還真是個孩童心思啊,不僅不防備我們,還和我們說了這麽多,他父王終於是看不下去了。”
“這樣的人,如果經曆點事故,一定會有很大的變化。”商墨沉預言說道,“現在他還小,很多東西都不懂,會這樣也不奇怪,人總是會成長的,尤其是權力在手的男人,會成長的更快。”
侍衛把溫知新扛到了溫正清的書房。
“你個臭小子,你每天不好好學習功課,也不學習武術,就知道瞎混,竟然還和那個人混在了一起,你知道人家是什麽身份嗎?”
溫正清也是急了,拿起一個折子,就朝著溫知新的腦袋上拍去。
溫知新捂著腦袋,歎了口氣,“怎麽了嘛,那又不是外人,是我姐夫,我當然要和他搞好關係,我們不過就是隨便聊了幾句,沒有其他的。”
“你姐夫?誰告訴你的?你姐現在還在漠北,這個人來曆不明,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才沒有呢,您就會罵我。姐夫人挺不錯的,我覺得啊,他肯定能夠配得上我姐,您真的不要去看看嗎?”溫知新越說越糊塗,神智完全不清晰了。
溫正清剛要打他,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你最好給我祈禱,剛剛你沒有把你姐姐不在宮裏的話說漏嘴,不然,你以後哪裏都不要想去。”
“您放心吧,我沒有說,什麽都沒有說,真的。”溫知新伸著手指保證,“我發誓,要是我說了呢,我就,我就。”
“好了,別說了。”溫正清歎了口氣,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剛好過來找溫正清有事的黎歌,聽見裏麵有動靜,於是就走了進來。
結果卻看到溫知新躺在地上,空氣中全是酒味,應該是溫知新喝多了。
“王上,王子這是怎麽回事?”黎歌輕聲問道。
“還能怎麽回事,就知道給我惹事。”溫正清沒好氣地說,“大晚上的去和別人喝酒,喝醉了說胡話,阿宜遲早被他給坑害了。”
聽著阿宜兩個字,黎歌皺起了眉頭,“這和公主有什麽關係啊?”
溫正清緩緩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來個一個男子,說他和阿宜曾在一年前廝守終身,所以現在過來找阿宜,希望再續前緣,可是你也知道,現在阿宜不在,這種事情,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什麽?”黎歌的表情格外震驚,“公主一年前和一個男子廝守終身了嗎?這怎麽可能?”
他和溫定宜在漠北也一起待了那麽長時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啊,而且,溫定宜沒有提過,應該不是真的吧。
可是,她一直對其他男子也都沒有感覺,莫非就是在等這個男子,這也說不好。
“誰說不是呢,按道理說這樣的事情,阿宜是肯定不能夠瞞著我們的,但是人家說的也會是有理有據,對阿宜也很了解,不像是假的。”
現在溫正清很擔心,如果是假的那也就算了,但如果是真的,那要怎麽處理,溫定宜的身份是契遼的公主,嫁給一個商人,這是不是不太合適,而且,現在溫定宜在漠北,萬一她的性別暴露了,那可就出現麻煩了。
黎歌想了想,覺得不對勁,“王上,您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我覺得公主不可能隨便和一個廝守終身,現在我們馬上要開戰,可是不能馬虎啊,萬一被人算計了就不好了。”
溫正清搖了搖頭,“怪就怪在這裏,對方的身份,根本就查探不到,所有的調查資料都顯示著他就是商人,而且是遊走於天下的商人,生意做得一般,但是為人,相貌不錯,應該是天下男子的翹楚,行為舉止也格外有禮,這樣的男子,倒是很容易吸引女子。”
雖然他一直在責怪溫知新,但是也不得不說,如果溫定宜真的要嫁人的話,這個人倒是挺符合的,有些人的智慧是寫在臉上的,那個人就是。
“那他是漠北的人,還是東齊的人,他有說過嗎?”
“這個沒有說,我也不好多問,畢竟現在阿宜不在,我是沒法給他交代的。”溫正清說著就犯了難,這個還真是不好處理。
黎歌提議說,“要是您放心的下的話,我明天就去看看這個人,或許我會認識,那樣我們就好判斷了,您覺得呢?”
“好,那就麻煩黎歌公子了,不過,我覺得呢,那個人就算身份是假的,也絕對不是普通人,應該是有來頭的。”
“這是自然,如果沒有來頭,也就不會看上公主,像公主那樣的女子,普天之下,應該就她一人。”
提到溫定宜,黎歌總是雙眼放光,不過不是兒女之情,而是崇拜,是尊敬,他覺得,溫定宜身上的一切,都值得學習,她就像是個神話,而這天下的男子,沒幾個能配的上她。
溫正清歎了口氣,“哎,都是我縱容她,讓她去了漠北,本來是女兒身,應該過些平安快樂的日子,這,誰知道,”
“您不用難過,這是公主自己選的,她想要為自己和契遼做些什麽,這是好事。”黎歌勸說道。
“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去試探那個人呢。”
“是。”黎歌走了兩步,又想起一件事情,“王上,您有沒有派人給公主送去信啊,不管這個人是什麽身份,如果公主真的和他有約的話,那麽我們還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
“這我知道,溫知新已經辦了這件事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阿宜的意思。”
溫正清想著,最好是快些知道溫定宜的答案,那麽接下來要怎麽做,就容易多了。
黎歌點了點頭,“您也早點休息吧。”
走出了書房,黎歌越發覺得奇怪,從他學到東西後,也就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他覺得,溫定宜心中是有人的,不然她不會對某些話題那麽顧忌。
這麽想來,他倒是更期待明天要見到的人了,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比漠北的楚言離還要強。
在洛王府的時候,他覺得,楚言離的為人很適合溫定宜,但奈何溫定宜心中隻有天下大事,那兩個人就是絕對不可能了。
這個晚上,黎歌思來想去,想法特別混亂,怎樣都無法入睡,他感覺自己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要發生什麽。
本來黎歌和溫正清都以為溫知新聽話地傳信給了溫定宜,但是溫知新早就因為貪玩,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洛王府內,溫定宜現在的體力很差,她的腦海裏還在回蕩著楚言離把她抱回來的事情。
如果是放在之前,她也就忍了,也不會有多餘的情緒,但是現在,她命不久矣的時候,總是能夠更加真切地明白自己的感情,那些一直不願意麵對的,一直逃避的,都湧上了心頭。
其中有前世的種種,還有這一世的很多關係。
而這中間的關鍵人物,就是她最不願麵對的楚言離。
說白了,她重生是因為他,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他,隻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他了,也不是第一次對他有感覺。
前世,她在最美好的年齡,遇到了自己想象中美好的愛情,她願意為之赴湯蹈火,不過隻是因為那個人是楚言離而已。
這一世,她重生了,她也徹底改變了自己的軌跡,她不再是之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公主,而是親自去算計,來為契遼奪取好處,但是,她偏偏算漏了自己對楚言離的感情。
就算被她一直不肯麵對,一直欺騙自己,而且一直警告自己,楚言離是她的仇人,是害她家國的人。
但是,他對她的好,還是讓她受不了。
她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來了,想到這裏,她匆匆起身,披了件外衣,倒了一杯茶,又繼續開始寫信。
被楚言離派來觀察溫定宜行為的蘇黔,越看越覺得奇怪,在盯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他才跑回去稟告楚言離這裏的情況。
聽著他慌慌張張的聲音,正在做作戰規劃的楚言離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出什麽事情了,這麽著急。”
“沒出什麽大事兒,就是您剛才不是讓我去看溫殿下在做什麽嗎,我剛才過去的時候,看到她在寫信。”
說到這裏,蘇黔也是滿心的疑惑。
“寫信?寫信幹什麽?”楚言離放下了圖紙,“她不是生病了嗎,剛才她腿都沒力氣了,怎麽不休息,還要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