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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暗流湧動

  像是要有什麽聲音在耳邊小聲吵著,溫定宜含糊的嘟囔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迷迷糊糊間聽見那人習以為常的歎了口氣。


  芊芊看著自己麵前的殿下,整個人已經不再是最開始來的時候的不知所措。她頗有些輕車熟路的動手推了推麵前的人,輕聲說道:“該起來了,公主殿下,時間已經不早了。”說著歪頭看了看外麵日上三竿的天色,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溫定宜到底還是坐了起來,隻是眼睛仍然是半閉著,芊芊也不在意,動手給公主穿衣服。


  唔……芊芊倒是一如既往的舒心,不過總感覺哪裏不對?溫定宜也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想著也想不真切,正打算放棄了,手一動從袖子裏掉出一個東西。


  “咦,殿下你睡覺時還把玉佩放到袖子裏做什麽,多不舒服呀。”芊芊一眼看到掉出來的玉佩忍不住問道,同時心裏暗暗地疑惑,這似乎又是一塊沒見過的玉佩,看這成色也不像是在街上隨隨便便能買到的,不隻是殿下哪裏得來的?

  至於溫定宜,她已經完全清醒了。本來還隻是不在意的看了眼那塊玉佩,隻是芊芊認不出來,她卻認得這塊玉佩,正是楚言離常常戴在身上的那一塊。而順著這條記憶,她自然是將昨晚的事回憶了個一幹二淨。


  溫定宜微微睜大眼,在芊芊看不見的角度裏瞪了這玉佩一眼。


  楚言離這禍害!自己昨天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任由對方又是親又是抱的,還大晚上跑到草原去……而且還睡著了!


  芊芊就看見自己的公主忽然低頭將臉埋進手裏,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炸毛的貓,頓時有些驚異的多看了兩眼,說道:“殿下,你這是怎麽了?”說著後知後覺的看到那塊玉佩,問道:“是這塊玉佩有什麽?”


  “沒事。”溫定宜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定住情緒抬起頭來,看著芊芊說道:“跟玉佩買的,別在意。”說著還笑了笑。


  芊芊雖然還有些疑惑,隻是她跟著溫定宜,對於她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因此也就忘了這件事,接著給她的殿下束發,選簪子。溫定宜也就任由她擺弄,心裏還想著楚言離的事。


  她感覺有些複雜,冷靜下來想一想,會放鬆警惕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因,被煩了這麽久終於能有一份依靠,可以放鬆自己,可以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的感覺太好了,好到讓她依賴。


  溫定宜認識楚言離也算很久了,從最初男裝的接觸,到現在的關係,雖然頗有些不清不楚,但她對於楚言離的感情的確也不是簡簡單單的認識就能概括的,縱使立場不同,可她仍是對這個人持有者信任,相信著對方。


  甚至……會不由自主的放鬆警惕,依賴對方。


  溫定宜輕輕皺了下眉,她覺得這樣的關係似乎不太好了,可若真要她放手,與楚言離做一個普通的僅僅是認識甚至因為國家不同,而彼此衝突不斷的人,這樣她又不願意。


  窗外的花開得很好,花香彌漫進來,溫定宜微微偏頭看過去,在一片粉色裏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零星回憶。她從沒想過有關楚言離的任何事,任憑著對方一步一步的贏得自己的信任,到了今天這一步,已是泥足深陷,掙脫不開。


  溫定宜輕輕歎了口氣,引得芊芊看了她一眼,有些擔憂的問道:“殿下,是有什麽事讓你心煩麽?”


  溫定宜笑了一下,眼裏已經沒有了剛剛的複雜與猶豫,她輕輕地對芊芊說道:“沒什麽,有些認命了而已。”說著看到芊芊一瞬間變得焦急的臉,又笑著解釋了一下:“也不是什麽不好的命,我之前沒想過,剛剛想到了,就承認了。”


  芊芊抿了抿嘴,雖然沒太懂,但是看自己的公主似乎挺高興的樣子,便也有些高興起來。低垂了眼睛,認認真真地給殿下梳頭。


  契遼的春色後知後覺的到了,現如今開的正好,隻是東齊卻不隻是怎麽回事,滿樹桃花才剛開,就遭到了一場格外大的雨,幾乎將所有豔色殺了個幹淨。


  東齊的氣氛不太好,雖然每一天對於東齊的皇帝來說都一樣,他年紀越長便越沉迷於享樂,現在幾乎是不管事了,偏生底下的皇子鬥個你死我活,彼此之間相互牽製竟是誰也掌控不了實權,從前還有個八皇子成了些氣候,後來不知怎麽想的,甩手不幹去做質子去了,朝內形勢就又亂成一團。


  到了要做決定的大事時,這個決定權還是要交到東齊帝手裏,滿朝文武就隻能抗議,還不一定能成功。


  之前朝內鬧的沸沸揚揚的質子事件,隨著商墨沉的回國變得逐漸平靜下來,滿朝文武不再隻關心這個,開始接著研究他們那些雞毛蒜皮,禦史台照例時一天一個折子的參著,能不能參倒那再說。


  表麵上一片平靜,實際上不知有多少人緊盯著八皇子府,說起來八皇子也早就到了該有封號的時候,隻是當時被多方勢力一攪和,就沒封上,到現在還空著,不尷不尬地做個八皇子,被其餘皇子暗地裏看笑話。


  雖然商墨沉本人並不在意這些事。


  事實上,八皇子府最近有些亂,不僅僅是擺在台麵上給人看的亂,而是暗地裏屬於商墨沉的各路暗衛間也是一片兵荒馬亂。因為商墨沉中的毒,是真的。


  各路暗衛四處找解藥,同時還要避著被其他人盯上,不過商墨沉本人卻沒什麽感覺,他自己也算是有了準備,趁著每天清醒的時間裏將事情安排好,不重要的小事也都交給清秋去處理。


  商墨沉才回來時東齊帝還盯了他一段時間,隻是看著他府裏一團亂,狀態不好到眼看著就不行了,也隻好作罷,不再管。


  八皇子府內殿已經一度成為所有婢女都不願意去的地方,畢竟商墨沉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婢女們也不懂中毒不會傳染的事,隻覺得靠近了都要發生壞事,因此一個個都避著。


  內殿裏燃著重重的熏香,商墨沉靠在床榻邊,手裏輕輕摩挲著一塊玉佩不知在想些什麽。隨著殿門輕輕地開合,清秋走了進來。她似乎對這熏香沒有感覺一樣,麵色如常的走過來,向商墨沉微微低頭行了一禮。


  “查明白了?”似乎是因為不太開口,商墨沉的嗓音有些啞,清秋默默回應道:“局勢沒有太大的變化,眾皇子間基本上都差不多,四皇子現在略微占些優勢,但也就是那樣。”說著看向商墨沉,低聲說了一句:“計劃可以實行,沒問題。”


  商墨沉這才抬起頭來,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來處理吧,有什麽意外就告訴我,不過……”說著嘲諷的笑了笑,有些不屑的說道:“想來也出不了什麽問題。”


  清秋低低地應了,轉身正要離開,又被商墨沉叫住,之聽見對方說道:“有什麽難處就盡管去找那位漠北帝去,畢竟這是他答應了的。”


  清秋點了點頭,張了張口似乎是要說些什麽,然而終究是沒說,沉默的出去了。


  商墨沉輕輕依靠在牆上,四周一片寂靜,他的臉色也愈發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然而不可忽視的是,在這樣沒人的環境裏,他沒有了過度蒼白的偽裝,整個人看起來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他抬起眼,透過帷幔去看不遠處窗外的景色,在一片春色仿佛看見了呼之欲出的風雨。


  次日,朝堂。


  東齊帝歪在龍椅上,半眯著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清醒著的,朝臣們也都有些見怪不怪了,自己說著自己的話,參著自己的本子。


  忽然一個人從偏門處急匆匆地走進來,將一張紙條遞給了人群裏的一個官員。


  那是個四品侍郎,不算是個小官了,但也不算是大員,平時也沒什麽表現,一直都沒什麽存在感,而這次,他卻忽然走了出來,行大禮高呼了一句:“臣有急奏!”


  瞬間成了眾人的焦點,一時間其他人也不說了,都看著他,高處的東齊帝也微微睜開了眼睛,皺了下眉,含糊這說道:“說!”


  “涼州流民叛亂,甚至已經殺死不少朝廷官員了!”三侍郎深深地跪下去,也不管自己的話在朝堂裏激起了多大的水花。


  一時之間,滿座皆驚。流民刺殺朝廷命官這算是個大事了,隻是眾多官員卻有些遲疑,其中一個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滿朝文武誰也不知道的事,怎麽你就能收到消息?莫非其他人全是聾子?”


  這話一出,自然有攪混水的跟著幫腔說道:“信口雌黃亂說話可是欺君大罪!李侍郎你說話可小心點!”


  那李侍郎似乎一點也聽不出對方話裏的意思一樣,梗著個脖子就像個棒槌,仍是朗聲說道:“臣所言半點不假!之所以臣得到消息是因為臣有十分重要的親眷就在涼州,最近收到了波及,這才緊急將信傳給了臣,求我想想辦法。”


  朝堂有些靜下來,靜到可怕的地步。


  有人慌亂,也有人冷眼旁觀,一時之間,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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