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打草驚蛇
祁長初也沒有想要繼續糾纏下去,聲音低沉而具有磁性,舉手投足之間帶著的都是不怒自威的氣勢,側眸朝著王長湛笑了笑:“行吧,既然你想了,那就晚上多吃點。溫琛一般都不回來,晚上就咱們兄弟倆。”
說完,祁長初嘴角輕輕的勾了勾,從沙發上直接站了起來,那張成熟的臉上一雙幽深的眸子輕輕巧巧的眯著,嘴角的弧度輕薄的厲害,看似是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但是憑借著王長湛對祁長初的認識,從祁長初咬重的“溫琛”兩個字上來看,王長湛成功的從祁長初的話語之中聽出來某種情緒來。
小的時候,因為祁溫琛那張過於像大嫂的臉,所以祁長初沒有能夠好好的照顧他,而現在年老了,回過味來了的時候,再想要照顧,那個曾經抱著媽媽遺像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孩子卻不見了。
孩子大了,長了翅膀,自然要高飛了。
尤其是小的時候絲毫沒有享受過父愛的小孩子,尤其是小時候渴望和父親睡在同一張床上,卻被父親嚴厲訓斥了的孩子,尤其是小時候動不動就被父親嚴肅體罰的孩子。
就算是祁長初現在身居高位又能夠如何,就算是他身上斂著的全部都是上位者特有的不容侵犯的氣勢又能夠如何,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想要和兒子好好坐下聊聊天都做不到的可憐的父親罷了。
想想,都覺得可憐,但是時光怎麽樣也倒流不回去了。
兩個人談話之間,唐姐便已經將飯菜做好了,桌子上原本放著的都是祁長初喜歡吃的菜品,現在又多了幾道王長湛喜歡吃的,就算是王長湛這麽長時間沒有回家,唐姐還依舊記得王長湛喜歡吃什麽。
兩個人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王長湛就坐在祁長初的身邊,兩個人本來不是在同一個行業裏的,尤其是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所以共同話題自然是少的厲害。雖然祁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但是兩個人還是在餐桌上默默無言了起來。
但是王長湛今天過來並不是真的想要吃飯的,他是抱著目的過來的,所以將口中的飯菜咽了下去,王長湛主動的找到了一個話題,側眸朝著自己大哥看了過去,看著他就算是吃飯都有著微皺的眉頭:“哥,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困擾著你?”
突然間聽到自己弟弟說話,而且還是說的這樣的話題,祁長初側眸朝著其看了一眼,幽深眸子淡淡的笑著,長身如玉,嘴角輕輕巧巧的勾著,刻意的將自己身上的氣勢給放緩了下來,帶著詢問的味道:“怎麽這麽問?”
“我不過是看著你就連吃飯都緊皺著眉頭罷了。”
王長湛這話說出口的瞬間,祁長初還沒有能夠反應過來,直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目之間,清楚的感覺到褶皺這才低低沉沉的笑了一下。
一雙狹長的眸子舒展開來,幽深的眸子斂著的都是笑意,帶著點點的寬慰的情緒,修長的手指捏著筷子隨意的在麵前的菜品上夾了一筷子放進了自己的碗中,語氣隨意的很,就好像是在說著什麽不在意的話題一般:“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隻不過是祁家的動作到了關鍵的時間點了,所以很有可能四大家族的人都有了發現。”
說著這般重要的事情,祁長初淡定的就像是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一雙深邃的眸子幽深的厲害,手指優雅的將筷子上的菜品送進了自己的口中,帶著點點的笑意,好像是很滿意弟弟對自己的關心。
將口中的菜品咽了之後,祁長初才噙著幽深而暗藏笑意的眸子繼續說,聲線清貴低沉的厲害:“這並不是什麽大事,四大家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現在派人跟蹤著我,鬧得挺麻煩的。”
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不是大事?王長湛一雙好看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帶著的都是淡淡的擔憂的痕跡,雖然他從母姓,但是他依舊還是祁家的子嗣,享受著祁家的幫助,卻沒有出任何的力氣,這些事情王長湛的心中也都清清楚楚的。
王長湛清俊的一張臉上斂著的全部都是深邃的痕跡,眸子微微的斂了斂,將裏麵的試探性全部都收斂了起來,語氣低沉的朝著祁長初問道:“哥,有事嗎?”
“沒事。”祁長初的聲線隨意的厲害,不過一雙原本就深邃的眸子瞬間幽深了下來,裏麵噙著的都是暗色,薄唇隨意的掀了起來,帶著的都是涼薄的痕跡,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疏離和溫淡。
這樣的感覺要比王長湛給人的感覺還要濃烈,但是兩個人身上的氣息相同,很明顯是王長湛日積月累的從祁長初的身上學來的。
眸子轉動了一下,祁長初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從鼻腔之中冷哼出一點聲音,淡漠的聲音噙著的都是嘲弄的痕跡,帶著暗暗的警惕:“就是不知道是四家裏麵的哪一家動用的這麽大的手段了,還真是打草驚蛇的可以。”
四大家族,分別是唐家,史家,慕家和南家,其中南家不用過多的插手,他們南氏集團內部本來就差不多四分五裂了,留到最後解決便可以。慕家,雖然慕老爺子還是個腦聰目明,身強體健的,但是畢竟現在都八十了,還有多少的年頭可以活,他下麵也沒有什麽能夠繼承家產的人,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將整個慕家都叫到孫女慕卿然的手中。
算來算去,祁家最大的強敵就是唐家和史家,尤其是兩家是世交,雖然沒有聯婚,但是兩家子嗣從小一起長大,結合的密不可分,簡直讓人沒有任何的手可以插進去。
這一點就是祁長初最頭疼的地方。
不過現在還好,他們祁家的計劃已經行駛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隻差最後一步了。
王長湛的心思原本就不在這個上麵,祁家和四大家族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王長湛對這樣的情況非常的習慣,所以並不多麽的在意,尤其是他現在心中想著的所有都是關於宋瓷的,便更加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