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你的事與我無關
淩踏歌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在藥老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下把玩在手中。
藥老一副想動手又不敢動手的模樣，恨恨地揪著下巴上稀疏的胡子，一個不注意揪下來了幾根，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臭子，放開老夫的夜明珠！！！”
“我不。”
“你你你你！！”
“我怎麽了？”著，他慢慢開始握緊了手。
“別別別別！有話好有話好！！高抬貴手啊！啊！”藥老一急又薅下來幾根胡子！
“不。”
“我……”
眼看淩踏歌的手又握緊了一分，藥老頓時什麽也顧不得，連聲喊道：
“！！！我！！”
淩踏歌鬆開了手，衝著藥老挑了挑眉示意到。
藥老深呼吸一口氣，憋著一張臉幽怨地道：
“不久便是仙門大會，每個大宗門都會派遣一名弟子前去，美名其曰比武切磋，交流心得。”藥老到這冷哼一聲，以示不屑：
“贏得宗門內的弟子選拔，奪下這次的參會資格，這是你現如今唯一的機會。”
“當然，其他人你暫且不必擔心，唯有一個人你得注意——”
“隱雲宗宗主老頭的親傳弟子，雲白。”
“那子可是真正的前途無量。”藥老又自己吧啦吧啦地交代了一大堆淩踏歌沒有詢問的事，可謂是麵麵俱到。
“但，無論如何，切記不可用水滄笙教你的東西！！絕對不要！！”
淩踏歌隨手把夜明珠丟給了藥老，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嗯，知道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悠悠停住了腳步：
“啊，對了。”
“你的那個人，剛剛來過。”
藥老：“？！！”
——
淩踏歌拿著隨身的那柄長劍，正在細細的擦拭著。
長劍通體漆黑，看不出究竟是用什麽製成的，光滑無比，散著絲絲寒氣。
這柄劍，他見到那人的那一刻起，就被那人帶在身上。
他沒見過那人用這柄劍來殺人傷人，他隻見過那人無比瀟灑飄逸地拔劍，拿來砍柴火，拿來串烤魚……
後來，在他五歲生辰那，那個人一手啃著流油的雞腿，無比隨意地把這柄劍從腰間解下來，用頗有種丟果核的架勢，丟給了淩踏歌，作為敷衍他的生辰禮物。
那個生辰還是那人想都沒想隨口定下的。
也是，他是那人撿來的，又怎會知道自己的生辰……
他還記得當時的自己感受到了那人濃濃的敷衍，那人還蹲在他旁邊一臉認真地忽悠著年少無知的他：
“歌兒啊，為師跟你講，為師身上帶著的，那可都是底下獨一無二的極品！”那人的就跟真的一樣。
的淩踏歌當時腦袋瓜裏咯噔一下蹦出他平生第一次的吐槽：也包括你那張厚顏無恥的臉嗎？
水滄笙啃著雞腿，開心地伸手蹂躪著淩踏歌毛茸茸的腦袋，道：
“歌兒可別弄丟了，它可是有名字的……”
……
淩踏歌凝視著長劍，輕輕地呢喃一聲：
“玄破。”
他輕輕撫上劍柄。
“淩師弟！！”淩踏歌悠悠抬首，就看見雲白揮著手笑嘻嘻地走過來。
“嗯。”淩踏歌淡淡地應了一聲：
“老頭在煉丹室。”
罷又低下了頭，繼續擦著劍身。
“呃……”雲白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發：
“那個，我不知煉丹室在何處，可否請淩師弟帶我前去？呃……”他話還沒完，淩踏歌就抬起了頭，雙眼這明晃晃地寫著：你好煩。
雲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淩踏歌拿著劍緩緩站起來：
“走。”
著抬步便走，頭也不回。
雲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得比花還燦爛，連忙跟上淩踏歌：
“誒誒誒淩師弟你慢點！！”
“再囉嗦，自己去。”
雲白當即捂著自己的嘴，不發出一點聲音，極其乖巧地跟在淩踏歌身後，不一會到了煉丹室。
淩踏歌拔劍就有砍門之勢，那石門在那一瞬間轟的一下就開了，速度之快，看得雲白猝不及防，額角唰地滑下一滴冷汗。
“他在裏麵。”丟下這句話，雲白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雲白歎了一口氣，有點心慌地瞅了一眼被夜明珠照亮的走廊，抬腳走了進去。
藥老的麵前擺著許許多多不一樣的瓶子，正在搗鼓些什麽。
“雲白前來叨擾了，藥長老近日可好？”雲白暖暖地笑著，對藥老問好。
“本來就不好，”藥老抽出一瞬瞟了一眼雲白，極其嫌棄：
“看到你子就更不好了。每次看到你就讓老夫想起一個陰險人。哼。”
雲白尷尬地笑了笑：
“這樣嗎，那可真是雲白的大錯。”
“唉，罷了罷了，反正那人應該也曝屍荒野了，不定屍骨都沒留下。不提了不提了，提起他就糟心。”
伸手不打笑臉人，藥老還是知道的。
藥老停下了手裏的事，看向雲白：
“吧，你子找老夫何事？”
雲白笑著道：
“是師父他老人家要我來找您，是之前要您煉的藥，讓雲白過來問一下可煉好了。”
藥老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冷冷地嗤笑一聲：
“怎麽，你還叫那個老不死的師父呢？”
雲白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微笑道：
“當然得叫師父了，當年可是師父他老人家把我帶進隱雲宗，讓我有了可以留下的地方，收我為親傳弟子，親手傳我功法與心得……雲白啊，這輩子，”
“都一定，一定會感激師父的。”
“一直一直，都記著師父的恩情，沒齒難忘。”
藥老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笑意盈盈，如陽光般溫暖，充滿朝氣的少年。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想知道。
“哼，老夫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你要幹什麽那是你的事，千萬，莫要跟老夫扯上任何關係，否則……”
藥老搖了搖一個瓶子：
“老夫就會讓你知道，一個人，如何最痛苦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