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是真千金她媽(17)
雪白色的房間滿目雪白,就像是冬天的世界,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彌漫在空間之內,窗戶的台階上擺放著一盆白色的小雛菊,風兒輕輕吹過小雛菊左右搖晃,陽光在地上落下一層剪影,歲月靜好。
床邊立著吊水瓶,連接的另一頭是一個消瘦男人的手臂,一滴一滴的液體流入體內,隻能維持著生命力,卻無法喚醒對方沉睡的意識。
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纖細女孩兒走了進來,穩穩的端著一個水盆坐在了床邊,細心周到的為男人擦拭著臉頰。看著床~上男人。一如既往的平靜模樣,呂佳琪忍不住歎了口氣。
“哥哥,你什麽時候才能醒啊!”低低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內回蕩,卻隻有自己聽得到。呂佳琪忍不住抱緊雙臂,渴求著那一絲溫暖。
實際上他也並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被人抓住,醒來之後就出現在這裏了,之後呢?一通電話打來,讓他在這裏照顧哥哥直至醒來,別的事情都不讓他參與。
呂佳琪生性淡然,隻是對其他事情並不甚了解,可他又不是個傻瓜。哥哥昏厥,自己也失蹤,最得利的人是誰?可想而知。
想起自己媽媽一個人頂著巨大的壓力,說不定會遭到呂雪薇的毒手,呂佳琪也坐不住,奈何她完全被控製在了這個療養院裏,離不開走不掉。
人在孤單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把事情往壞了方麵去想,呂佳琪腦海裏已經上演了無數部苦情劇。他無法想象等自己出去的時候得到母親噩耗,自己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恐怕是恨不得將這全世界毀滅吧,因為無憂對她來說就是全世界。
好在呂佳琪並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隻能將這些不好的念頭揮退,一心一意的照顧呂向鬆,心裏不斷地祈禱著母親的平安,哥哥的蘇醒。
“也不知道媽媽那裏怎麽樣了,呂雪薇會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算是頂著所有人的怨恨不滿,我也要把他趕出去。”
弟弟的聲音不斷傳來,呂佳琪的心裏,茫然無措中又夾雜著無盡的回憶,後悔當初的自己沒有任性一回嬌縱一回,以至於造成如今的結果。
可惜,悔之晚矣。
至於被呂佳琪惦記著的呂向鬆,他正在李氏集團的辦公室裏,坐在牆角看敵人風光得意。
因為無憂的虛弱無力使得呂雪薇氣勢高漲,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呂氏集團的大門,成為了臨時的執行總裁,盡管無人扶他這個小年輕,認為他名不正言不順,可奈何呂家是無憂自行控股,其他發出去的散股隻有一小部分,很難有人得得集團的掌控權,這也是呂家霸道之處。
呂家就三個孩子,一個失蹤,一個昏迷,隻有呂雪薇能勉強頂住事兒,再加上有極佳的支持,雖然坎坷,但呂雪薇到底是正式的入住了律師集團,開始掌權。
辦公室裏時不時傳來女人嗬斥的怒罵聲,吵吵嚷嚷的,像是菜市場一樣,弄得人耳膜生疼。呂向鬆呆滯地坐在角落,將這一切都收入嚴重,麵上露出了頹喪無奈之色,呂雪薇這樣的做法分明就是在撈錢。要麽是把錢攬入自己錢包,要麽投資在一些看上去不錯,實際根本沒有投資價值的地方,要麽就是支持紀家的產業。
照他這樣的做法,再大的家業也都會被耗盡的。果真沒有對公司有深刻的了解沒有經過專人的教導,根本就無法正確的帶領集團改革,創新進取。
呂雪薇的做法看似銳意進取,實際就是在瞎指揮。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呂雪薇總是拿著呂家的資源和人脈去幫紀家,典型的有了婆家忘了娘家。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是讓紀家更上一層樓,原本的頹然之勢大變。
雖然深覺自己已然沒了機會,可呂向鬆總得為自己找些事情,萬一他真有醒來的一天呐?所以,他將呂雪薇的所有行為都記在了心底,在心裏已經做好了規劃,怎樣去彌補。
呂雪薇沉浸在權利帶來的快感,連帶著自己身邊的人也都跟著雞犬升天。周安國在別人眼裏一直都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後來更是被看成了出軌渣男,被女兒任命為總經理之後,走路的下巴都是揚起來的。
對這群人的荒唐糊塗,呂向鬆覺得自己都已經免疫了,能夠激起她情緒的也就是聽到母親和妹妹消息的時候了。
變成鬼後的第四十九天仍舊是麻木的一天,呂向鬆一邊聽著呂雪薇的胡亂指揮,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數。
突然之間,呂向鬆仿佛聽見了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沒等她細想,身子就下意識的做出反應,結結實實的打了個激靈,就像在酷暑喝下了一瓶冰,爽的不行。
眼前的事件逐漸顛倒,像是被卷入了一個無形的漩渦當中,世界逐漸模糊,呂向鬆也失去了意識。
“嗯……”這是哪兒?我怎麽又換了地方?呂向鬆的嘴裏無意識的發出嚶嚀,在這空曠的房間裏如同黑暗當中的火光,一瞬間就吸引到了四人的注意力。
“哥哥……”呂佳琪敏銳的聽到了這一聲音,趕忙慌忙地擦去眼淚,驚喜地看著床~上緩緩睜開眼睛的男人,淚水不受控製的往下滑落,乳燕投林般投入了對方的懷抱。
身上陡然一重,呂向鬆才有了幾分真實的感覺,陽光透過手指灑落在臉上,溫暖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眼前的手。透明而又修成,仿佛能夠看到裏麵流動的血液。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哥哥你沒事吧?”呂佳琪見呂向鬆沒有反應,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語氣憂慮。
難道傻了?無論如何,各個總算是醒過來了,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想到這裏,呂佳琪也就不再多求什麽。
“我……沒事……”嘶啞的聲音像是指甲劃過玻璃般刺耳難聽,因為長久未說話帶著幾分生疏。兩兄妹忍不住眼中帶淚,嘴角卻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