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反派的蠱師媽(18)
若是之前有人告訴田英傑會有女人給他下蠱蟲,他是萬萬不可能相信的,甚至還會嘲諷對方一番。他認識幾個玄門術士可正是因為認識才更了解,蠱師萬中無一,多在苗疆深處煉蠱。
哪怕是他在苗疆待過一段時日,卻隻是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古老村落,村民有些不好相處,並未發覺什麽。
石無憂沒有刻意告訴田英傑這些事情,甚至是心懷隱瞞,生怕嚇到對方。
畢竟誰也不會認為自己運氣這麽好。不過在苗疆隨意尋了個村落獵豔,就真正的碰到了苗疆蠱師。
可在經曆了無法控製身體這件事情之後,他也曾找過幾個相熟的術士,對方卻根本察覺不出什麽。此刻無憂的話仿佛是一個響亮的悶棍,將它狠狠地打醒,眼前的迷霧也終於散開。
“無憂你能看出我身體內的蠱蟲,那你能幫我解開嗎?隻要你幫我解開,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心裏有了希望,田英傑臉上綻開了溫柔討好的笑容,眼巴巴的看著無憂,簡直把人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生性自由浪蕩,自然是受不得束縛,尤其馬文珠越來越過分,簡直把他當成了所有物,他更是受不了。之前這麽聽話也隻是沒辦法反抗而已,雖然他向往自由,但更怕死。
無憂本就是來幫他解開的,自然是無有不應,隻是麵上稍作猶豫推拒之後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我蠱術不精,能看出來已經不錯了。好在我手裏有個祖傳的配方可以把蠱蟲給引出來,和水混在一起就可以,隻是這過程……”
無憂的話尚未說完,手裏的藥粉就被人一把奪去。田英傑心急如焚,哪還有什麽心情跟無憂聊天磨洋工。
“謝謝你了無憂,等我好了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你等著我啊!”
被丟下的無憂也不撓,他微微眯起桃花眼。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糊塗,也不過如此,她就等著看好戲了。
田英傑就近開了一家酒店套房,取了一杯清水,把藥粉倒進去攪拌均勻,盤腿坐在床~上靜靜等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鍾都過得如此漫長,田英傑眼底的期望漸漸的消退,難道他要這樣下去一輩子嗎?
眼見著離馬文珠規定的時間越來越近,田英傑站起身子一把把水杯推到地上,褐色的藥汁撒了一地,藥味兒在一瞬間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個臥室。
田英傑抬腳要走,身子卻陡然僵在了原地,不算強壯的身體轟然倒塌,發出巨大的聲響。
“嗬嗬……”喉嚨裏的聲音極致嘶啞,仿佛是從骨頭縫裏擠出來的聲音。隻一瞬間,田英傑的襯衫被汗水打濕,在地上留下了一灘灘的水跡。
他麵目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水不斷的從皮膚往下滑落,身子因為疼痛不斷的顫抖,活像是得了羊羔瘋一樣不停抽搐,蜷縮成了蝦米狀。
雙手卷曲成了雞爪的樣子,不停的在喉嚨處抓撓還算白皙的皮膚,上滿是紅痕,甚至滲出了幾絲鮮血,可見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此刻又是有人在的話,恐怕會被田英傑的模樣給嚇一跳,他頭上的青筋各個鮮明,鮮血混著著汗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身體的某處,甚至一股一股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掙脫皮膚的束縛,爆裂出來。
田英傑隻覺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能當場去世,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他還是第一次承受這樣巨大的痛苦。身上的每一處都唔不叫囂著疼痛,體內的五髒六腑仿佛被尖銳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攪碎。
誰來幫幫我,給我一刀,給我個痛快的話,我會感激他一輩子的。
能讓向來怕死的田英傑發出這樣的心聲,足以說明著痛苦有多麽的劇烈。他隻覺得哪怕淩遲處死,也不過如此。
其實破除情蠱並沒有那麽麻煩,無憂出手遠比之前劉大師的法子簡單的多,可他就是要這樣特地用藥草催發蠱蟲,讓蠱蟲在田英傑的體內連續衝撞,躁動發狂。
好讓這風流浪蕩子多吃些苦頭,也當是為那些被他辜負了的女人討回公道了。
田英傑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去見上帝,可下一秒他的身子卻又詭異的恢複了些許力氣,如此周而複始,折磨的他心力交瘁,身心疲憊。
窗外的日光已然褪去,明亮的月光灑落在牆頭,於地上留下了一排排的剪影。地上挺屍的人微微動了動眼皮,一雙眼睛裏寫滿了疲憊與茫然。
“嘶……”輕輕的動了動身子,田英傑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碎了全身的骨肉重塑,連動都不敢再多動彈一下,隻能狼狽地趴在地上,遲鈍的大腦緩緩的運轉,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
田英傑在最後一刻的記憶就是,他吐出了個不明物體,然後便陷入了深沉的混沌中。該死的蠱蟲,為什麽會這麽疼?
田英傑在心裏不斷的咒罵,惡毒的詛咒著,對於馬文珠的恨意以人上升至了頂峰。若不是這蠢女人妄圖控製自己,她也不至於吃這麽多的苦頭,受到其他人的嘲笑與同情。
“鈴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田英傑被嚇了一跳,咒罵兩聲,不想去搭理,可是鈴聲卻仿佛催命符一般響個不停,
艱難的把手機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馬文珠的語氣相當惡劣,幾乎是帶著命令,“田英傑你膽兒肥了是吧,竟然敢不接我電話,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是不是想讓我給你鬆鬆筋骨。”
因為疼痛,田英傑的反應能力都慢了幾拍。腦子還沒緩過勁兒來,那頭馬文珠的話已經連珠炮一樣地朝他發射,炸到他頭暈眼花。
身體快於大腦,田英傑下意識的丟去了一通糖衣炮彈,哄得馬文珠心情好了些許,承諾趕快回家,就掛了電話。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田英傑的眉眼之間盡是恨意,腦海中回想著當初殺了馬澤蘭的場景,那血腥的場麵在他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
心頭升起了一股火氣,讓他的腦海中隻充斥著一個念頭,蹣跚著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