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表裏不一的惡毒女(15)
對於江長樂的反應,無憂已然猜到。實在是江長樂這人太好揣摩,跋扈任性,表麵功夫極佳,最愛麵子,最不喜他人越過自己去。
讓他跟自己看不起的人道歉,對他而言是十成十的侮辱,足夠讓她氣個半死。至於究竟會不會當眾道歉,這事情想來可能性不大,畢竟郭媛媛膽小又懦弱,恐怕承受不來江長樂的壓力。
他能幫到對方的隻有這一點,更多的還是存在利用心理。郭媛媛這人總要明白,依靠別人永遠都不會換來尊嚴,反而會讓自己落入更深的深淵。
事情的確如同無憂所料,郭媛媛在江長樂的威逼利誘之下接受了對方的道歉,此事不了了之,郭媛媛也暫時換來了儲秀宮~內的和平,很是安生了一段日子。可內裏的暗潮洶湧卻從未減少,由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出於謹慎考慮,江長樂痛定思痛,壓抑住了性子開始與諸位秀女交好,哪怕是麵對身份卑賤的秀女,也是和善的緊,因此名聲更上一層樓。
哪怕是曾被他欺負的不輕的郭媛媛,對他的感官也好了不少,放鬆了心防。
因此,江長樂未送出的信也暫時擱置,倒叫江敬把所有的心神都拿去尋找無憂這個外室女,好給五皇子一個交代。
實在是五皇子太過自信,他自信自己重生一世,能將一切都控在手中,江無憂仍舊是對他癡心一片的傻女人,皇位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因為重生,所以他提前開始布局,慢慢的學著掌控朝堂拉攏朝臣,也就沒有把過多的心思放在江家。隻等著三年後,江敬把人送入自己府上。
眼見著時間越來越近,江敬心也跟著焦灼起來,開始派人不斷的尋找無憂。著實是這三年時間變化太大,五皇子從一個身份低微的普通皇子,漸漸成為了周宣帝器重之人。
他不敢得罪五皇子,更不能失去這麽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老天終究是眷顧他的。在一個偏僻的村鎮,江敬終於找到了無憂的蹤跡,馬不停蹄的趕到小西村接人。
之前嫌棄的趕走了無憂,隻以為對方是個累贅,毫無用處。現在對方在他眼裏無疑是個大金礦,嗶哩嗶哩的閃著金光。大金礦怎麽能自己在外頭跑呢?當然是到他的懷裏來了。
小西村位於江州地界,距離京城數百裏之遙,可為了無憂這個金礦,江敬告了半月的假,專門跑到江州地界找人。
秋意綿綿,微風都席卷著涼涼的秋風,路邊落葉紛飛,帶著涼爽的秋葉之美。馬蹄揚起帶動著無數黃沙紛飛,一群人快速地在道路上飛過,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小溪村村西口一普通的茅草屋外,江敬帶著一眾人馬停下,幹脆利落的下了馬,動作瀟灑肆意,臉上甚至帶著幾分欣喜。
“你們是……”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了,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子端著水盆走出來,看到這群人微微一愣,攥著水盆的手微微收緊,渾身上下寫滿了戒備。
“你就是無憂吧,我是你的親生父親,這些年來,你們母女倆受苦了。”江敬的目光中充滿了慈愛,望著無憂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來,儼然一副二十四孝好父親的模樣。
“你就是我的親生父親?”無憂眼睛微微瞪大,一副驚訝到不行的模樣,將將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神當中既是好奇又是審視。
“是的,這些年來你受苦了,我今天專門來接你回家。”江敬伸手準備摸一摸無憂的頭發,卻被人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眼神暗了一暗,卻是不在意的笑了起來。
其實心裏已經開始估量無憂的價格,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從不在意的外室女竟然生的如此花容月貌。雖然麵色偏黃,可他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潛質,好好養養,必定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恐怕要比長樂還要美貌。
身為女子,容貌本身就是他們最大的利器,生的好,自然也能得個好價錢。怪不得能被五皇子看上,若是這般容貌倒也不覺稀奇。
“回家?我早就沒有家了。我娘死了,連個名分都沒有,我對於爹來說也是個累贅,你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別叫我辱沒了江家的門楣。”無憂垂著眼睛,眼淚潸潸而下,一副體貼父親的乖女兒樣子,直叫人看的心疼。
“怎麽會呢?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喜愛的女人所出。若不是家裏那個悍婦,我早就把你們母女接回家了,又怎會讓你們受了這麽長時間的委屈?現在那悍婦死了,你姐姐長樂已然長大,她必定會接受你這個妹妹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江家的二小姐。”
江靜的話說得十分漂亮,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江夫人的頭上,伸手抓~住了無憂的手腕,一臉溫柔,卻錯過了無憂眼底劃過的厭惡。
“我有你放心,以後爹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絕不會再叫你受絲毫委屈,你就跟我回去吧。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的話,我就陪你留在這裏,不走了。”
無憂趁著擦拭眼淚的空檔,遮住了眼底的晦澀,這人明麵上深情模樣,實際上也不過是在威脅利誘他這個小姑娘而已,果真是熟悉的手段啊!
“可是,我娘和我的身份……如果是他人知道的話,恐怕會害爹成為他人笑柄,我還是不回去了吧。”無憂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江敬的神色,斟酌了片刻怯怯的開口。
這人怎麽那麽煩,要不是為了五皇子的叮囑,他根本不耐煩糾纏。江敬麵色不變,心裏不停吐槽。
不過無憂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將來他是要成為五皇子側妃的人。若是生~母身份低賤難免會叫人詬病。最重要的是萬一惹了五皇子不喜,就得不償失了。
“怎會?你放心,爹一定會幫把事情解決。”大不了把無憂寄到江夫人的名下,這樣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女,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見他如此神情無憂的眼神閃了閃,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把它記到江夫人的名下,她才不稀罕。恐怕江夫人泉下有知,恐怕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