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愛好打胎的惡毒皇後(7)
大雨如注,在整個天地之間形成了一片雨幕,朦朦朧朧間看不真切,雨水拍打在地麵的聲音淅淅瀝瀝,更是雪上加霜。
看著窗外的大雨,太後口中念著佛號,手中的佛珠轉動得更快,皇帝最近愁著什麽她一清二楚,好不容易雨勢小了些,卻又生了事端。
這時候,唯有孩童的啼哭聲方能給人帶來幾分新生的喜悅。雖然不喜白依然,可這到底是嫡孫,太後聽到啼哭聲,長長的鬆了口氣。
奈何這口氣還沒鬆完,穩婆驚慌失措的聲音便從產房傳了出來,接著便是東西摔砸的聲音和一片哀嚎。想來是有人摔倒,引起了多米諾骨牌的效應。
“發生了何事?裏麵怎麽如此吵鬧?太醫呢?穩婆呢?”梁元帝眼角眉梢染上了薄怒之色,趁著裏麵一通大吼,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瑟,縮著肩膀,不敢多言語,生怕觸到了帝王的黴頭。
“皇上,太後……奴婢有罪,奴婢有罪。”簾子被人掀開,穿著素服身材略圓潤的穩婆滑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麵色蒼白的可怕,眼裏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哀家先進去看看,產房汙穢,皇帝你在這坐著。”太後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強,,站起身子安撫住皇帝,由劉嬤嬤扶著進去產房。
“皇上,臣妾不才,好歹生育過,說不定能幫上姐姐。”無憂走到梁元帝身前微微行禮,語速飛快,眉頭微擰一臉憂慮。
“賢貴妃快進去吧!有消息立刻告知朕。”梁元帝眉頭緊鎖,心中甚是擔憂,聽了無憂的話,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
無憂領命離開,朝著端妃三人使了個眼色,在夏菊攙扶著進了產房,。一進產房,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腥甜腥甜的味道叫人止不住幹嘔,無憂用帕子捂住口鼻,這才勉強適應了些。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太後低沉渾厚夾雜著怒意的聲音傳來,無憂抬眼望去,產婆宮女跪了一地太醫更是福,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太後的手微微顫抖,勃然怒色呈現在她的臉上,麵色帶著幾分不易差覺的蒼白。雙手緊握成拳又鬆開,這樣反複多次,顯示著她恐懼又緊張的心情。
太後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經曆過朝代更替,甚至動手殺過人的女人,究竟什麽樣的事情能讓他勃然變色,失去了曾經的涵養及表麵功夫。
無憂紅唇微抿成一條直線,三兩步走向太後,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手,溫暖的熱度傳遞到身上,讓太後冰冷的身軀有了幾分回暖,他偏頭看向無憂,眸中添了兩分暖色。
“太後息怒,底下的奴才做不好事情罰他們便是,何必動怒傷了自己身子。”無憂一手扶著太後的手,一手在她背後輕拍幫他舒緩心情,語氣柔柔的帶著安撫人心的味道。
“無憂說得對。”太後麵上的怒色削減幾分,深吸口氣,擠出了一抹笑容,眼神很利地盯著底下的奴才們。
“太後娘娘,小皇子……小皇子他……”太醫渾身抖若篩糠,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用一雙驚恐萬狀的雙眸緊緊盯著白依然的床榻。
無憂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依稀看到了一個紅色的繈褓,偶爾還能看到繈褓動了兩下。白依然的孩子得來不易,用湯藥催出來必定會有些問題。
她隻以為是身體虛弱或是患有殘疾,可看這些人的麵色以及太後勃然大怒的神情,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小皇子生來便是個死胎,哭了兩聲就沒氣兒了,你可明白?”太後麵色冷然,看著太醫的眼神充滿著威脅。
這樣一個禍胎怎能生在皇家?若是被外人知道怕是會借此生事,指責皇上被上天懲罰,所以才生出了這般孩兒。
天子本是上天之子,這才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權利,若是被上天所厭棄,如何能享有這人間至尊,怕是要被天下人唾罵指責,丟了性命。他們母子二人走到這地步來之不易,怎能因此功虧一簣?
這樣一想,太後麵上的神色越發狠戾,看著宮人的眼神也充滿了殺意,這群人絕不能留。
“劉嬤嬤,這群人照顧皇後不力,致使小皇子夭折。傳哀家之命,賜死。”
太後微微挺了挺胸揚起下巴,一臉傲然劉嬤嬤身為他的心腹,自然了解他心思,趕忙招呼侍衛將人堵了嘴拖了出去,這群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丟了性命。
“姑母,您別難過,以後姐姐還有機會,定會生下健康可愛的皇子。”
無憂對太後的行為不置可否,任何上~位者都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這些奴才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在這種王權至上,神權至上的社會,任何差錯,都有可能讓人跌落神壇,這般行為實屬正常。
隻能說這群人倒黴,偏偏伺候了白依然這個主子,被他連累至此。
聽了這話的太後麵上並未露出寬慰神色,反而擰眉沉思起來。皇後生出怪胎,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生出個怪物出來?他不能夠讓自己和兒子冒險。
說不定皇後就是個不祥之身,這才連累著他們母子。
“無憂啊,你是個聰明孩子,今日,發生的一切,你要守口如瓶才是。”太後用長滿了皺紋的手摸向無憂的肩膀,眼神帶著審視,漸漸加重了力道。
在這樣灼人的視線之下,任何人都會被其嚇到,無憂卻麵不改色,一臉無辜,“今天發生了什麽?無憂隻是跟姑母進來產房,便聽見姐姐生了個死胎,一應宮人辦事不力,被處罰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好孩子。”太後鬆開了手,麵帶滿意,“以後我們白家,就靠你了。”
這是徹底舍棄白依然的意思嗎?無憂麵上嬌羞心內腹誹,真是利益至上啊!
太後並不想讓無憂知道太多,便讓無憂出去稟告皇帝,安慰皇帝失去嫡子的痛心。事實上,無憂隻是猜測,確實不知情。
梁元帝知道果真悲痛萬分,心愛的人沒事對他而言是個好消息。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並未有太多感情,被人安慰了一會兒,便也過去了。
離開的時候,無憂回頭看向了鳳儀宮,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鳳儀宮的詛咒怕是要用鮮血洗清了。
“夏菊,回去給那些宮人的家人一些補償吧!”這算是她僅有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