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現端倪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錦蘭自然不敢再賣弄小聰明：“回稟小姐，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奴婢心中已有所猜測。之前，金夫人還會派銀紅來查看我們的狀況，可最近這段時間，銀紅再來，對我們的態度生疏了很多，奴婢大膽猜想著，應該是金夫人將奴婢等人的賣身契，給了小姐。”
沐雲瑤臉上笑意不變，轉頭看向一側的錦巧：“你也是這般猜想的？”
“回小姐的話，奴婢不聰明，看不出什麽東西，隻會做好手頭上的事情，但姐姐很聰明，所以，奴婢願意跟著姐姐。”錦巧收斂了活潑的性子，跪在一旁顯得極為乖巧。
沐雲瑤動作悠然的喝完了半盞茶，這才起身將兩人扶起來：“你們猜測的不錯，金夫人的確是把賣身契給了我。”
錦蘭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是賭對了。
“好了，現在說說你們兩人還發現了什麽？”沐雲瑤示意兩人開口，“這幾日，霓雲坊中可不平靜。”
錦蘭沒有了顧忌，將這兩日心中的發現都說了出來，是真是假，還需要沐雲瑤自行判斷：“回稟小姐，這兩日我們發現，錦秋和錦菊兩人，經常神思不屬，仿佛有什麽心事，奴婢的妹妹錦巧還無意中發現，錦菊的手腕上多了一對翠玉鐲，少說也值上百兩銀子。”
沐雲瑤眼神一動，唇邊多了一絲冷意：“錦秋和錦菊，這兩人的手藝雖然不算最好，但也隻比你們略遜一籌，還真是可惜了。”
聽她這樣說，似乎要處置錦秋和錦菊兩人，錦巧不由得求情：“小姐，許是我們倆人看錯了，錦秋和錦菊平日裏還是不錯的。”
“既然你們選擇跟著我，事情我也不瞞你們，錦秋和錦菊兩人，接連以家中有人生病為由，向我告了假，可這兩人離開後卻誰也沒有回家，反而是繞了好幾圈，進了彩月閣的後門。”
錦蘭和錦巧麵色不好，彩月閣掌櫃為難小姐的事情，她們早已聽說了，還暗自著急的不行，生怕彩月閣將霓雲坊完全壓製下去，這樣於她們沒有絲毫利處：“小姐，難道說她們兩人，將刺繡的手法透露給了彩月閣？”
“我不敢確定，但八九不離十，她們兩人到底是去做什麽今日便會知道了，我相信整個竟陵城，除了我和你們十人沒人再會那些刺繡針法。巡撫夫人在望風樓舉辦乞巧節宴會，屆時各位夫人都將參加，彩月閣若是得了那些刺繡手藝，定然不會默默無爭。”
“小姐，那奴婢二人需要做什麽？”
“你們還是稱呼我為姑娘吧，我出身貧苦，沒有當小姐的命。你們兩人幫我看好了錦秋和錦菊，若事情真如我所料，這兩人是留不得了！”沐雲瑤說著，周身的冷冽氣息一閃而過。
錦蘭和錦巧麵色一白，而後重重地點頭：“是，姑娘。”
從房間中退出來，想到剛剛沐雲瑤冰冷的神色，錦巧依然心有餘悸：“姐姐，你說姑娘會如何處置她們？”
“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既然認了姑娘做主子，以後盡心盡力便是了，以姑娘的脾性，不會虧待了我們的。”
她之所以選擇沐雲瑤，並不隻是因為猜到了她的手中握著賣身契，而是看她的脾氣秉性、行事風格，實在非同一般。
而且她以商女身份，在金夫人等人之間遊刃有餘，甚至金夫人對她的態度越來越親昵，憑借這樣的關係，跟著她，以後說不準還會有大造化。
沐雲瑤將錦秋和錦菊兩人的賣身契抽出來，看著上麵紅色的手印，眼神微微暗了暗。
這兩人都是曹府中的家生子，兩人自伺有金夫人和曹家為後台，平日裏對她的態度很是隨意，在學會了諸多刺繡技巧之後，更是暗暗聯絡曹府中的人，希望能夠回到金夫人身邊。
原本她覺得這兩人若是無意繼續留在霓雲坊，就做個順水人情，將她們退還給金夫人，萬萬沒想到，她們竟然還生了別的心思。一旦確定兩人將刺繡針法賣給了彩月閣，那事情就不能這般輕易了結了。
到了下午，距離宴會開始大約還有一個時辰，金夫人連同趙夫人等人，便提前來到了霓雲坊，一進大廳金夫人就不由得笑道：“我就說這裏是躲清閑最好的去處，你們看看這丫頭悠哉、悠哉的模樣，我都羨慕得不得了。”
沐雲瑤正半靠在美人榻上，想著接下來的衣服該用什麽花樣兒，聽到金夫人的話，連忙起身整理裙擺，笑意盈盈的對著四位夫人行禮：“見過幾位夫人，雲瑤失禮，還請見諒。”
趙夫人、陳夫人和吳夫人，神色都比上次來好了許多，說話間對沐雲瑤更顯親昵：“快別多禮，難怪金夫人一路上總是誇讚你，看看這大廳裏的布置，我都羨慕的不行！”
一層大廳內陸陸續續的添置了許多東西，鮮花擺件、粉荷錦鯉，一進大門就感覺一股涼意撲麵而來，宛若在燥熱的夏日喝了一口冰水，讓人從頭到腳感覺舒爽宜人。
沐雲瑤連忙指揮著錦巧和錦蘭兩姐妹端上茶水：“我閑來無事，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經營好霓雲坊上了，不像諸位夫人，平日裏事情繁雜，哪有心思在這些小事上多做計較？”
“雲瑤的這張巧嘴怕沒人能比得上！”金夫人作勢對著她拍了拍，看似責備，但像她這樣的身份，若不是真心的將沐雲瑤當成了自己的後輩，言語間絕對不會如此隨意，“現在天氣熱，我們一路過來，生怕有失禮的地方，便先到你這裏來整理一番，正好，從這到望風樓隻有一小段距離，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過去就是了。”
“現在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幾位夫人來的正巧，我閑來無事琢磨出來幾朵珠花，夫人們可有興趣瞧上一瞧？”沐雲瑤一一奉上了茶水，這才開口說道。
趙夫人笑道：“都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們便是趕巧了，你的手藝，自然要好好瞧瞧的。”
珠花隻有四朵，放在藍色絲絨布鋪起的托盤上，分別以月桂花，玉海棠，解語花和百合為形，用摻了金銀線的硬紗掐成花形，仔細的穿了各色米粒大小的玉珠，略微一動，便光芒閃耀，配上四位夫人的衣衫，可以說渾然天成，讓幾人風采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