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意大火
沐雲瑤剛剛來到霓雲坊，就看到門口圍了許多人，好不容易進去，就見大廳中錦蘭和錦巧等人都忙碌著，大廳之中坐了六位夫人。
見到沐雲瑤，錦巧連忙迎上前，神色有些發慌：“小姐，這六位夫人都是來定製衣衫的，說是都要加錢，要求在七日內拿到衣服。”可是她們人手不足，如今錦秋和錦菊又被送了回去，七日內要趕出這麽多身衣服，根本不可能。
沐雲瑤點頭表示知道，而後上前對這六位夫人行禮：“見過幾位夫人，夫人們的要求我都已經清楚，隻是霓雲坊精益求精，衣衫上每一處針腳、每一絲花紋，都要格外精細，因此無法在七日內做出這麽多套衣服，還請夫人們見諒。”
有人麵色不虞：“我可是聽說了，那位楊夫人便可在七日內拿到衣服，你可是覺得我們加錢加的少？若是二百兩不行，那就三百兩、五百兩，反正衣服越快越好。”
沐雲瑤笑意依舊：“竟陵城內秀坊眾多，要論名氣，霓雲坊比不過彩月閣，可夫人寧願舍棄彩月閣，來到了我的秀坊，看中的自然是手藝，若是趕工，做出來的衣服不能讓夫人滿意，那豈不是白白辜負了夫人們一番期待。”
“話雖然如此，可是要等那麽長時間的話……”
“雖然說時間會長一些，但一個月內定然會將衣服給諸位夫人送去，”沐雲瑤示意錦蘭，“去樓上將我準備的玫瑰香露拿下六瓶來。幾位夫人，為了表示歉意，贈送各位一人一瓶玫瑰香露，禮物單薄，還請各位夫人不要嫌棄。”
“玫瑰香露？你說的可是金夫人店裏賣的那種？”
“是。”
幾位夫人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那玫瑰香露小小的一瓶十幾兩銀子，在她們眼中雖然不貴，但耐不住東西供不應求，要去金夫人店裏買的話，都要排許久的隊伍，還不一定買上。
而且眼前的這位沐雲瑤也不是一般人，她和金夫人關係匪淺，別說一個月，就是兩個月她才能將衣服送來，看在她的手藝和金夫人的麵子上，她們也不會出言為難。
如今額外得了一瓶玫瑰香露，再加上沐雲瑤態度恭謹，她們心中舒爽，自然不再多說什麽。
“那就多謝沐姑娘了。”
送走了六人，緊接著提前邀請的兩位夫人也都來到，今天出的是在水一方和燈下卷簾兩套衣衫，兩位夫人氣息溫婉、眉眼間帶著一絲愁緒，穿上兩套精心打造的衣衫，讓門口等著看熱鬧的人紛紛止不住驚歎！仿佛不論是什麽人，到了霓雲坊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就像這兩位夫人，分明之前氣質、容貌平淡，可從霓雲坊中走出來之後，那眼神一掃，偏生讓人覺得意猶未盡、欲語還休……
昨日，宣撫使夫人一身紅衣驚豔整個竟陵城，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心馳神往，如今不少書肆之中都出了丁悅嵐一身紅衣的美人圖，引得人爭相去買。
門口這些人當中，就有不少丹青好手，一旦看到了哪位夫人出來，便仔細觀察其相貌，畫成美人圖，就算不能賣給書肆，也有不少人願意出銀兩買回家欣賞。
江南富庶、人情風貌也更加寬和包容，那些被畫上美人圖的夫人甚至還會暗暗關注，誰的圖像賣的好一些。
沐雲瑤聽到這件事情之後，隻是微微笑了笑，反正事情於霓雲坊有利無害，她也懶得去管。
這一日，秀坊裏迎來的客人格外的多，沐雲瑤本來還想去睡上片刻，不料，接下來的時間卻忙得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擦黑，才終於將所有的夫人都送走。
沐雲瑤靠在椅子上，累得不想動彈，錦蘭上前，幫她捏著肩膀和手臂：“小姐，奴婢幫您捏一下，能鬆快一些。”
“別忙了，你也累了一天，坐下歇會兒吧。”沐雲瑤示意錦蘭坐下，而後將其他的學徒都叫了過來，“今日總共訂下了十五單衣服，需要在一個月時間內趕工完成，所幸之前便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畫的圖樣都不算太過複雜，不過也需要格外精心，明日我便會掛上牌子，接下來一月，霓雲坊不會再接待客人，我們先把手頭上的衣裳做出來。”
“是，小姐。”
“小姐，您的臉色不好，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衣裳明日再做就是了。”
沐雲瑤感覺有些頭痛，不由得伸出手指揉了揉額角：“好，我知道了，你們也早些歇著。”
“是。”
沐雲瑤沒有讓錦蘭和錦巧跟著，畢竟十名女學徒都住在霓雲坊三樓，若是她們兩人送自己回去，還要再趕回來，著實沒有必要。
坐上了馬車，沐雲瑤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車門口六兩的聲音響起來：“主子……”他似乎不經常開口，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僵硬。
沐雲瑤猛地睜開眼睛，聽到這個稱呼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什麽事？”
“昨晚保護不周，請主子責罰。”
“護主不利，你覺得該如何責罰？”
六兩沉默下來，仿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沐雲瑤也不著急，靠在車壁上，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好一會兒六兩才終於開口：“請主子示下。”
沐雲瑤緩緩坐直身體，麵上的笑意褪去，十三歲的麵容，還帶著稚氣，但一身錦繡風華已經開始顯露：“我以為你會說，今後再不會出現護主不利的情況？”
“力有不逮。”
“不錯，你隻是一個人，要保護我和母親，且不能進入後院，便是武功絕世，有時候也是鞭長莫及，所以為什麽不多找些人手？”
沐雲瑤仔細思量著眼前的狀況，她開辦了霓雲坊，這兩日就訂出去十五身衣服，刨去成本，也能賺到兩萬多兩銀子，在別人看來，這已經是好極，可她卻覺得很慢。
每件衣服需要消耗的時間太長了，便是她日夜不休息，專心刺繡，所掙的銀錢也遠遠不足。
從目前來看，她的霓雲坊開辦的無疑是成功的，如今隻是在竟陵城一家就已經日進鬥金，若是等到霓雲坊有了彩月閣的規模，那絕對能成為一棵枝繁葉茂的搖錢樹。隻是那樣需要的時間很長，而她偏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等待。
現在她和金夫人關係良好，又通過這一次的霓雲美人榜，給各家夫人送了好，各處的關係已經算是初步打理妥當。
等到這批衣裳做完，成本也積累的差不多了，足夠她進行下一步的安排。更何況如今又有了鉞王這張大旗，不用一下，未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