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鴻鵠之誌

  “母親說過，是取自古詩鳳歸雲，金井欄邊見羽儀，梧桐樹上宿寒枝，是母親對我的期盼。”


  “不錯，母親希望你能如鳳凰一般尊貴美麗，如今美麗你已經有了，而且是無人能及的美，唯獨欠缺的就是尊貴了。”大夫人目含深意，“在別人眼中，尚書府嫡女已經足夠尊貴，可在那些真正的貴人眼中，也就是個略有身份的奴才。母親希望你能做主子，尊貴無比的主子！”


  “母親？”蘇羽儀渾身一顫，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話，心中有不安也有莫名的激動，讓她感覺後背陣陣發燙，“母親，您是想讓我蛻變成真正的鳳凰？”


  “不錯，真正的鳳凰，一國之母！”大夫人說到最後四個字，眼中驟然冒出激動的光芒，“羽儀，你這樣的容貌，生來就比別人尊貴，無論是什麽，都唾手可得，所以，你可以走的很遠，別任何人都遠，因此，不要去在意沐雲瑤，等你站到高處，就會發現，她不過是一個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甚至隻要你輕輕皺眉，有的是人前仆後繼的幫你清除這個礙眼的東西！”


  “母親……”蘇羽儀深深地吸著氣，壓抑著幾乎要跳出來的心髒，“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大夫人勾唇笑起來：“你能做到！你父親和我苦心籌劃了那麽久，為的不就是把你推上去嗎？你今日見了三皇子，覺得他如何？”


  想到風神俊逸的晉王，蘇羽儀忍不住紅了臉頰，微微的低下頭去：“三皇子殿下風神俊逸，自然是極好的。”


  大夫人了然的笑開：“那就好，你現在已經走到了人前，很多話母親就必須告訴你，你父親和我選定的人選便是三皇子晉王。”


  “可是三皇子的出身並不是特別好，會不會……”


  “三皇子的母親雖然出身低賤，但現在也已經封妃，英雄不問出處，自古以來，爭鬥隻看勝負，沒有登上那個位置是癡心妄想，一旦登上去了那就是臥薪嚐膽、性情堅毅，現在的出身算得上什麽？”大夫人說的毫不在意，“羽儀，你走的路不同，注定你的眼界也要和其他人不一樣，當初我大瀝朝開國的時候，高祖還曾經希望每一任的皇帝都由嫡子來接任，可你看看，如今大瀝朝一共經曆了九代帝王，其中沒有一個是嫡出，所以出生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蘇羽儀點了點頭：“也是，瞧瞧現在的四皇子鉞王殿下，她是先皇後的嫡子，出身高貴又如何，還不是被發配到粵西那樣的邊境苦寒之地，一年能回來一次就不錯了，皇上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中，還未開始爭鬥，就已經絕了繼承皇位的可能。”


  大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能明白，母親感覺很是欣慰。”


  想到了三皇子晉王，蘇羽儀就不由得想起今日沐雲瑤麵對晉王時的場景：“母親，晉王殿下深受皇上器重，屢次立下奇功，即便是在百姓之中也有賢名稱頌，您和父親覺得他好，必定還有其他人也覺得他不錯，在這種情況下，晉王殿下會選擇我嗎？”


  “羽儀，你的美貌就是你手中最犀利的武器，能夠幫著你一路披荊斬棘。試問天下哪個男兒不好顏色？而世間又有誰的顏色能夠美得過你？”


  蘇羽儀麵色一紅，隨即微微的低下頭去：“母親，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和父親失望的。”


  “好，我的女兒必定能夠實現這個鴻鵠之願，而我和你的父親以及整個蘇家都會不遺餘力的支持於你！”


  第二日到老夫人那裏去請安，沐雲瑤本以為昨日被搶了風頭的蘇羽儀會沉不住氣，可沒想到，對方越發的規矩周全，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隱隱的帶著一種高傲和不屑。


  再過三日就是宮中舉辦中秋宴會的日子，老夫人特意的將人都叫過來，為的就是提前叮囑一番。


  “羽儀，再過兩日的中秋宮宴，你該準備的可都準備好了？”


  蘇羽儀連忙上前回話：“請祖母放心，母親早已經準備好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神色略顯得有些平淡：“長公主的身份與旁人不同，眼界也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比得上的，最重要的是皇上對長公主一直敬愛有加，所以寧可不出彩也不能惹得長公主不快。”


  蘇羽儀微微一愣，心中對於老夫人的說法很是不讚同，可麵上卻不敢反駁：“是，孫女明白了。”


  老夫人看向一側的二夫人：“佑兒身體不好，這一次的宮宴就不去了吧。”


  “回母親的話，兒媳也是這樣想的，佑兒身體本來就弱，再加上這兩天天氣也冷了，進宮之後生怕惹了忌諱，所以這次宮宴便不讓她去了。”二夫人戚氏麵上滿是笑意，“不過我膝下隻有佑兒一個女兒，若是不帶她去的話，就隻能自己去赴宴了，所以我想著可不可以把雲瑤帶上，瑤兒性子剔透，言行舉止規矩周全，再加上剛剛受了皇上的賞賜，這次宮宴也是去得的。”


  沐雲瑤本來安靜的站在蘇清身旁，聽到二夫人這話，不由略顯詫異的抬頭望過去，正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微微的搖了搖頭：“畢竟是宮宴，雲瑤剛剛回來不久，就在家裏陪伴著我吧，瑤兒，你覺得呢？”


  沐雲瑤眼神一動，邁步走出來，笑意盈盈的對著老夫人行禮：“瑤兒自然是願意陪伴著外祖母，以往都是大表姐她們在您膝下敬獻孝心，如今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


  “不錯，”老夫人滿意的點頭，而後又看向二夫人戚氏，“你若是覺得自己一個人進宮孤單，可以帶著雅嫻或者雅靜、雅靈她們。”


  大夫人立刻麵色一變：“母親，雅嫻她們畢竟是庶女，雖然說我們蘇家對她們的教養也是不差的，可到底這身份上……”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懿德長公主與旁人不同，她眼中可從來不在意嫡庶之分，也說不好是誰能合了她的眼緣，多去一個人總歸多一分機會。”


  大夫人無法，隻能點了點頭，隻是心中卻像吞了蒼蠅一般膈應：“是。”


  站在大夫人身後的蘇雅嫻、蘇雅靜等人卻是大喜過望，她們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有機會跟著入宮參加中秋宮宴，立刻上前對著老夫人磕頭謝恩。


  “好了，該叮囑的我也都叮囑到了，你們都下去各自準備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