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唯獨鉞王不可能
孫氏死死地瞪大眼睛，她整個人瘦的厲害，如今麵容枯槁，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富貴雍容模樣，仿佛是一具包著皮肉的骷髏：“沐雲瑤，你好狠毒的心思！”
“蘇家做了什麽，你心中一清二楚，皇上格外的開恩，給你賜一杯毒酒，也算全了你身為老夫人的體麵，蘇文遠就比較淒涼了，他被判處秋後處斬，留不得全屍不說，蘇青梧也被流放充軍，沒辦法幫他收斂屍骨、扶棺停靈，好在二房的人都好好地，能夠照顧蘇雅嫻等人，老夫人應該感到欣慰。”
孫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隻覺得陣陣呼吸困難：“沐雲瑤，你不得好死！”
“到了現在，老夫人就不要逞口舌之快了，你難道還分不清楚形勢？你這會兒惹怒了我，說不得我就真如你所願，心思狠毒一下，直接絕了你蘇家的根！”
孫氏死死地咬著牙，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我應該早些動手，將你和許煙寒殺死在下堰村。”
沐雲瑤忍不住嗤笑一聲：“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孫氏扭過頭來，上上下下的看了幾眼沐雲瑤，不懷好意的揚起唇角：“沐雲瑤，我聽聞你喜歡鉞王？甚至還為了鉞王到江南去找他？”
沐雲瑤走到稍遠一些的地方找個凳子坐下，轉過身來望著孫氏：“之前林醫女還說你有些神智模糊了，在我看來你倒是清醒的很，哪怕是躺在床上，依舊關心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孫氏的笑容越發顯得扭曲：“我有一個秘密，是有關於鉞王身世的，你想知道嗎？”
“鉞王殿下的身世有什麽秘密可言？”
沐雲瑤抬起眼眸，神色顯得很是悠閑，實則心中已經提了起來，在收到李德的消息之後，她本是不想再來蘇家的，畢竟對眼前這位老夫人孫氏，她心中隻有恨意，再見隻會讓自己心中膈應罷了。
不過想到鉞王在觀城見到的駱錕，她又忍不住來了一趟，為的就是想要從孫氏的口中探聽一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哈哈哈，”孫氏側著身子，笑得極為放肆，“你該不會以為鉞王殿下真的是皇後嫡子吧？”
沐雲瑤眼神猛的一顫，驟然抬眸望過去：“真是想不到，死到臨頭，你竟然還敢攀成鉞王殿下？”
“哈哈，攀扯他？我用得著攀扯他嗎？沐雲瑤，我大瀝朝皇位傳承曆來主張立嫡立長，你以為抓到了鉞王殿下，甚至不顧廉恥的冒著罵名也要貼著他，今後就有機會入主中宮？”
“難道不是嗎？老夫人既然能夠打聽到我在外麵的行蹤，想來也已經清楚崚王和晉王在江南的所作所為，憑借他們掘開河堤，坑害百姓的作為，皇上是絕對不可能把皇位傳給這兩個人的。那麽朝中成年的皇子，就隻剩下瑜王和鉞王殿下，瑜王殿下心不在朝堂，平日裏說話做事豪放不羈，且他和鉞王殿下兄弟情深，隻要利用這一點略微使一些手段，很容易就能夠將他踩下去，那麽還有誰是鉞王殿下的對手？”
“你做夢！”聽著沐雲瑤編織好的計劃，孫氏忍不住放聲大笑，“我告訴你，誰都有可能登上皇位，唯獨鉞王不可能！你想知道原因嗎？”
“你一個將死之人，心中又恨毒了我，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哈哈，你害怕了！”見到沐雲瑤神色閃爍，孫氏隻覺心中異常暢快，“你不想聽，我偏生要告訴你，因為鉞王根本不是皇上的嫡子，不，準確的說，他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孩子！”
沐雲瑤心中仿佛有驚雷炸開，死死地掐住掌心才沒有讓自己失態：“你胡說！”
“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如若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麽會將皇後打入冷宮？就算是皇後真的下手毒殺了幾個皇子，看在她肚子裏那塊肉的份上，皇上至少也應該讓人將她照料著她生下孩子。可是結果呢，皇上不僅將皇後送入冷宮，甚至鉞王出生之後都沒有被接出來，堂堂皇子，在冷宮之中生長到十二歲，而且之後直接被分封到粵西那個苦寒之地……皇上會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沐雲瑤心中發顫，腦海中回憶起心中閃過的疑問，不管是皇上還是外祖母，對她和鉞王之間發生感情之事都沒有太過阻攔，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嗎？鉞王殿下並非皇上的兒子，那麽也就是和她並無絲毫血緣相連，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反對？
孫氏笑得暢快，她喜歡看沐雲瑤現在這個美夢被打破的樣子：“你想知道鉞王是誰的孩子嗎？”
沐雲瑤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床前逼視著孫氏：“死到臨頭，你還胡言亂語，我看在賜毒酒之前，應該先割了你的舌頭！”
“哈哈，反正都要死了，我還怕你不成？告訴你，鉞王是當初的六大世家之首駱錕的兒子！”
駱錕？
沐雲瑤臉色難看到了幾點：“住口！”
“我偏要說，他就是個雜種，是皇室的恥辱！身為皇後卻與人私通，還生下了鉞王這個雜種，哈哈哈，沐雲瑤你心比天高，挑來挑去竟然選中了寧君鉞，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夠恥辱的。”
“皇上和皇後是少年夫妻，他們兩人感情甚篤，皇後沒理由會背叛皇上……”
“這你就不知道了，深宮寂寞，再加上當時在六大世家的脅迫下，皇上的位子可謂是搖搖欲墜。就連當時的長公主都差點被迫下嫁，如果不是後來她使用奸計離間了六大世家，現在朝廷姓什麽，還真說不準呢！後來，皇上漸漸掌控了權勢，第一件事就是將六大世家滿門抄斬，還不是因為恨透了世家人？其中皇後和駱錕的私情可是恨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至於說什麽少年夫妻、感情甚篤，皇上若是真的在意皇後，說什麽也會留下韋家才是，可是他容情了嗎？沒有！”
沐雲瑤麵容清冷，厭惡的看著孫氏。
孫氏笑意越發的張狂：“哈哈，機關算盡太聰明，奈何竹籃打水一場空！沐雲瑤，哈哈哈，你就是個笑話！出身高貴又如何？是懿德長公主的外孫女又如何？你爹是我蘇家的下人，你也是我蘇家的下人！你還找了個野種，一個恥辱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