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無奈
胡官女子眼睛裏閃過太多情緒,清雅看出了她毫不掩飾的嫉妒以及幸災樂禍。
清雅搞不懂,眼前這個人明明有著和她相似的臉蛋,為何心性卻及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她胡瑛絮是知道個什麽內情了,敢衝到她跟前嚷嚷,況且她自己是怎麽被恭閱臨幸的,心裏沒點數嗎?
清雅覺得自己若是對方,是萬萬不敢衝到原主麵前來挑釁的,一來她沒這個臉,這二來她有腦子,不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目睹著這張和自己相似的臉,清雅無端覺得厭煩。
本來聽紫月說的那些閑話,心裏就有些浮躁了,眼下居然還是有人敢來招惹她,嗬,真當她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捏了。
徑直向前走了一步,注視到胡瑛絮往後稍稍退了退,蕭清雅滿意眯了眼。
她原本想說些什麽反駁胡瑛絮方才的話,可見她此番瑟縮的樣子,忽然覺得沒了必要。
她蕭清雅何至於淪落到這等地步,去同一個她的替代品,一個隻知道嫉妒,無事生非的小人計較呢?
湊到胡官女子耳邊,蕭清雅輕聲呢喃,“本宮做些什麽從來不需要旁人插嘴,有這等說三道四的功夫,胡官女子不如想想該怎麽盡好自己的本分。”
說罷,清雅竟是再也不看胡官女子一眼,帶著罄蕊和紫月兩個丫鬟,慢慢離開了此地。
停留在原地的胡瑛絮內心很不好過。
蕭清雅竟然如此嘲笑她,她怎麽能如此得意與猖狂,半點沒把她放在眼底。
此刻的胡瑛絮早已忘記是她先開口招惹蕭清雅的事實,注視著蕭清雅雲淡風輕的背影,她隻覺得內心深處有一團火在燃燒,總有一日,終有一天……
她無比迫切的想要得到同蕭清雅一般的地位與榮寵,不,甚至是比那更高,她想把那些從前輕視過她的人都踩在腳下,她要把她曾經遭受過的屈辱與嘲諷一一都還回去。
蕭清雅!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胡瑛絮捏緊了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著誓。
胡瑛絮的這番青白交加的麵色,被另一人看在了眼底,她是那才人。
那才人今日照例同往日般抱著綰環公主到外邊曬太陽,可哪知卻聽宮裏的小太監傳來秋選侍自殺的消息,她們都傳言,這件事和蕭美人有莫大的關係。
得知此事的她心情很複雜,她對蕭清雅的感覺是愛恨交織,原先清雅幫著她說話,她還感激過蕭清雅,可蕭清雅卻憑借著幫她這事被封了美人,而且還越來越得恭閱的歡喜,這那才人的心底,就開始不好受了。
她總在想,蕭清雅分走了屬於她的恩寵,一旦認定了這個荒謬的事實,她看蕭清雅的眼神就不太對了,蕭清雅做的每件事情,在她眼裏都是滿懷心思與目的的。
那才人沒想過報著綰環公主回來時會看到蕭清雅同胡瑛絮對峙的場景。
這兩人在她心底都不是好東西,一個背主忘恩,另外一個在那才人看來也是心思深沉,所以那才人看到兩人劍撥弩張的場景也沒動,就停在原地遠遠看著她們,直到蕭清雅慢慢走遠了,她才不慌不忙朝前走去。
她這一路,都在觀察胡瑛絮。
她這樣子,是被蕭清雅氣壞了吧。
那才人對於這個爬上龍床的丫頭,惡心透了,她恨不得能掐死她才好,見了胡瑛絮,她垂著一直臉,嗬斥她,“還愣在原地幹什麽?沒看到庭院內這麽多葉子嗎?去去去,趕緊拿把掃帚把庭院掃一遍。”
這急促冷凝的聲音,頓時打斷了胡瑛絮的憤憤不平。
她瞪大眼睛看著來人,那才人分毫不留情的同她對視,那目光比冰雪還涼,胡瑛絮挪開目光,恨恨跺腳。
沒辦法,她隻是個官女子,等哪天她位份起來了,她一定……
“還愣著幹嘛?你倒是動啊!”那才人又繼續催促她,不甘心的胡瑛絮隻好拿起掃把,不情不願掃了起來。
庭院發生的這一幕,蕭清雅並不知曉。
她飛快出了延禧宮,紫月和罄蕊兩人小跑著跟上她,沒過多時,清雅卻是停下了腳步。
“主子,您……您走這麽快做什麽,您這是要去哪裏?”
紫月氣喘籲籲問清雅。
清雅打量了眼四周的小道,發覺自己並沒有本事辨認出哪一條是通往冷宮的,便歇了一個人去的心思,她問罄蕊,“這冷宮該往那邊走?”
聽了清雅的這番話,兩個丫鬟大驚失色,拚命攔住她,“萬萬不可。”
“主子,你不知道別的宮都把你傳成什麽樣了,您這麽能在這個時候去冷宮呢?”
聽著紫月的哭腔,清雅無奈一笑,“我總覺得秋選侍死的古怪,她蒙受這等冤屈,我內心不安的緊,想做些什麽。”
罄蕊沉吟片刻,給清雅詳細指出了冷宮的位置。
蕭清雅抬腳欲走,罄蕊又發話了。
“主子,還請您三思,您這個時候去根本無濟於事,秋選侍陷害您的證據已是板上釘釘,您並不能改變什麽,您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之上,而且皇上讓您少插手,您不停奴婢們的勸,也該想想皇上的苦心啊!”
罄蕊的這番勸告,還是起了不少作用,至少蕭清雅目前想去冷宮的想法消停了。
清雅歎了口氣,想到恭閱關懷的眼神,不欲再讓他分心,寂寥道:“咱們回宮吧!”
“是,主子!”
好不容易打消蕭清雅想要去冷宮的念頭,罄蕊和紫月都沒有再說話,跟在清雅身後,陪她回了延禧宮。
因為這件事,蕭清雅近日話少了許多,紫月同她說話,她整個人也毫無精神,愛答不理。
她已經有好幾個晚上睡不好覺了。
一閉眼,她腦海裏總是浮現出秋選侍的麵容,那個人似乎一直在指責她,為什麽要眼睜睜看著她死,不去救她。
就連最天真的紫月也感染了清雅的悶悶不樂,接連幾天都顯得無精打采。
而且令人不安的是,恭閱這段時間因著政務繁忙,再也沒來延禧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