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平反
雖說端嬪一直在求饒,可恭閱到底沒有再心軟。他冷冷的看著這個女人,此刻的她,變得很陌生,好似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
也許他從來,都沒有好好的認識過這個女人。初時對端嬪的悸動,經過了這麽多年,他也不知道化作了一種什麽樣子的感情。
也許當時先帝死後,立她為妃,隻是為了彌補自己當年的一個遺憾罷了。過了這麽多年,遺憾早就沒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同玉琪的事情,隻是想著,她同自己在一起時,是那般的賢良淑德,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他錯了,她還是背叛了自己。
思慮良久,恭閱的眼中從迷茫繼而恢複了一片清明。
“帶下去。”他背過身來,冷冷的說到。
端嬪的麵上呈現出死灰一般的神情,良久,終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再說話。
而這個結果,自是蕭清雅一開始便知道的。在紫月和罄蕊心急擔憂時,她未曾說話,隻是因為,她知道,結果一定會逆轉過來。
那個偉岸的男子,終究會駁回這一局。
而在那侍衛想要用刑時,她好心提醒,也不過是因為她內心的良善,她不想要,看著人平白的受著無妄之災。隻是憑借命令守著自己這寢宮,到最後,說不準還能戴罪立功。若是真犯了自己,那後果,定是不好受的。
駐守在自己宮外的侍衛,又是被另一批人給製住了。似乎早已聽說了自己這一方的挫敗,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反抗,便收了手。
而那為首侍衛在臨走之前,更是朝著蕭清雅深深的鞠了一躬,凝聲道,“臣謝寧美人提點。”
蕭清雅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麽。這一謝,是他應當的,以後如何,還要看這人自己的造化了。這人也本是忠誠良善之人,隻不過跟錯了主子罷了。
因著被困在宮中,無法外出,所以這外邊發生了什麽,她是不知道的。隻能夠依著自己寢宮在這軍隊的變化,方才知曉,玉琪這是敗了。
這般能活動了,蕭清雅便想著,去外邊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蕭清雅一出門,便看到了蘇慧慧,她正緩緩走著,臉上是一片祥和之色,仿佛這等紛亂之事,並未能驚擾到蘇慧慧。
且看她走的方向,大約和蕭清雅抱著同樣的想法。
蕭清雅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為著蘇慧慧的這等反應。
要知道,每次出現叛亂之事,這後宮裏的妃子,哪個不是裹著行禮就跑了。有著貪心的,還要帶上許多金銀細軟才滿意。
而蘇慧慧非但沒有逃跑,還一直在寢宮裏安安分分的待著,直到恭閱帶人前來。
這等心性,蕭清雅自問也是比不上的。
恰巧此時外邊傳來紛亂的聲音,蕭清雅和蘇慧慧皆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個方向看去。沒有任何言語,二人便這般並肩行著,朝著外邊走去。
對於蕭清雅被困在寢宮裏的事情,蘇慧慧是知道的。驚訝的同時,她不禁思慮起來,蕭清雅是不是做了什麽,才導致玉琪在謀反的第一時間,便將蕭清雅給圍了起來。
對於蕭清雅,蘇慧慧也僅僅限於那少有的接觸而已。至於深交,並未有過。可以說,不僅是蕭清雅,這後宮的任何一個人,蘇慧慧都不準備深交。
但是因為蕭清雅為人穩重,且又不像後宮的那些個女人一樣,整日醉心於爭鬥,蘇慧慧這才願意同蕭清雅結交。
在宮外,蕭清雅便見到許多個麵生的侍衛,皆是奔走著,捕捉著那些將兵刃都棄了的侍衛。
按理說玉琪都已經被抓了,這場麵應當是好控製才對。可偏偏就有著一小部分的人,仍不願意就範。
他們認為,自己犯了大罪,若是落到了恭閱的手上,那怕是命都沒了,所以便竭盡心思想要從此處逃出去。
於是便見得這寢宮外的場景混亂一片,有著一行人在押著那反叛的侍衛,有序的走著。而另外的極少的人,則是在忙於抓住那些逃逸了的士兵。
在那被押解著的隊伍後端,便見到玉琪和端嬪正遠遠而來。
因為離得遠,蕭清雅看不清二人臉上的表情,隻見到玉琪挺著脊背,隨著隊伍緩緩走著。
那種感覺,仿佛他並不是一個被押解著的罪犯,而是一個來此處巡視的將領一般。一種上位者的氣度自他的身上緩緩的散發出來。
這般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當是很少有人能表現的出來的。
玉琪是蕭清雅見過的,第一個脊背如此挺直的俘虜,心裏也是不由讚歎起來。
可是讚歎之餘,蕭清雅並無多餘的其他情緒。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玉琪自找的,更何況他還曾經對自己動手。
看著被抓的玉琪,蕭清雅心裏一陣舒暢,仿佛心中那個鬱積許久的結,終於是被打開。
她那慘死在玉琪腳下的小乖,如今終於是能夠安心去了。它的仇,她已是報了。
想到這裏,蕭清雅的臉上都是帶了一抹笑,神采飛揚的模樣讓一旁的蘇慧慧有些不解。
可以說,蕭清雅甚少在別人麵前露出這般發自內心的神情,即便是自己,也很少見到。
蘇慧慧順著蕭清雅的目光看去,一眼便望見了隊伍裏的玉琪和端嬪,心下已然有了判斷。這蕭清雅,八成是同玉琪或者端嬪其中的某一位有什麽過節,如今見他們落魄,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
隻不過怕蘇慧慧怎麽也想不到,蕭清雅同這押解著的二人,都是有著過節的。
若不是端嬪的通報,自己的小乖也不會慘死。而後自己寢宮莫名收到動物屍體,收到恐嚇信,怕也是端嬪的示意。
看著先前張牙舞爪的端嬪,此刻灰溜溜的跟在隊伍後邊,蕭清雅別說有多解氣了。
蕭清雅淡漠的眼神兒自眾人身上掃過,不帶絲毫的感情。這世上,向來是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準則的,玉琪如今落得這麽個下場,隻能說他實力不如人,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