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家書
蕭清雅就那麽直愣愣的看著恭裘,腦子裏麵一時空白,當下除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副官見兩人如此反應,心生疑惑,但又不敢詢問恭裘,畢竟這是他的私事。副官壓下心中的疑惑,對著恭裘說道,“王爺,您的帳篷在那邊。”
意思是提醒恭裘,別看了,該走了。
恭裘一愣。對著副官微微一笑,風度翩翩說道,“嗯,走吧。”
在走過蕭清雅身邊的時候,蕭清雅已經轉過身,背對著恭裘,但緊繃的後背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惶然不知所措。
恭裘見蕭清雅如此,惡趣味的故意在經過她的時候,用蕭清雅剛剛能聽見的音量,“哼。”了一聲。
果真蕭清雅被這一聲“哼”驚的渾身又是一緊。
恭裘好笑的走了,也沒上前故意和蕭清雅打招呼,一方麵是因為副官還在不好說話,另一方麵,恭裘不想蕭清雅以為自己是為她而來,從而豎起對自己的防線,
“但是,好像已經豎起來了呢。”恭裘玩味的笑著。
“什麽?”那副官聽著恭裘好像說了一句話,但終究沒聽清,茫然的問道。
恭裘想著副官搖了搖手,斂了嘴角的笑意,淡淡的說道,“無事。”
副官也不好追問,隻是將恭裘帶到了他的住處,臨走時說道,“若是王爺有什麽事,直接吩咐。”
恭裘審視著自己的帳篷,也沒看副官,隻是點了點頭。
副官見王爺可能是累了,要休息,便退了出來。
恭裘隨意的坐在榻上,想著蕭清雅剛剛在醫篷外煎藥,看到自己時,像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恭裘如蔥根一般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扣著,“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的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蕭清雅在醫篷外煎藥,腦子在恭裘走後才又慢慢的運轉了起來。蕭清雅之前有聽說押運糧草的到了,道萬想不到這次負責押運糧草的人是恭裘。也是,押運糧草這麽重要的事,恭閱也不會放心交給別人。
蕭清雅拍了拍自己的臉,剛剛恭裘雖然看到自己,但也並沒有過來找自己的麻煩。蕭清雅送了口氣,如今戰事告急,恭裘怕也是沒有精力顧得上自己。
蕭清雅收著胡思亂想的心情,靜靜的看著藥。
“你來就是來煎藥的嗎?這不是那藥童的活嗎?”
蕭清雅聽著聲音,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頓時又掀起驚濤駭浪。
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恭裘,強壓下自己內心的驚恐,蕭清雅竟然一時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恭裘衝著蕭清雅溫和笑著,完美的向她展現自己毫無攻擊力的一麵,“剛剛。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恭裘指了指正在爐子上煎著的藥罐,看向蕭清雅。
蕭清雅隨著恭裘的手指頭也看了一眼藥罐,一時有些失神,隨即反應過來,說道,“哦,童兒去抓藥了,我幫著他看一會。”
恭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先忙吧,我待會過來找你。”
“……”蕭清雅無語的看著恭裘。
卻見恭裘衝著她燦然一笑,瀟灑的轉身離開。
看著恭裘轉身離開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唉”。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蕭清雅在醫篷內忙完手中的活,已是晚上,軍營中卻是燈火通明的,處處點著火燭。
蕭清雅一邊舒展著自己忙了一天下來略有些僵硬的身子,一邊想著今天恭裘的突然出現。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卻赫然發現恭裘卻是已經站在自己的帳篷門口。
蕭清雅不敢相信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又轉頭向四周看了看,自嘲的想到,很好,四周現在無人。
蕭清雅苦笑了一下,看著恭裘優雅的站在自己的帳篷門口,如和煦的春風一般衝自己笑著,蕭清雅隻覺得這邊境的夜間還是有些冷了。
蕭清雅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認命的向恭裘走過去,淡淡的說道,“王爺,找念枝有何事?”
恭裘見蕭清雅神色淡淡,心裏略略有些不爽,瞧見本王就那麽讓你不快嗎?!
雖是這麽想著,但恭裘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減半分,隻見他挑了挑眉,說道,“念雅枝嗎?那這蕭大人的家書怕是讓我送錯人了。”
說完直勾勾的看著蕭清雅。
蕭清雅一驚,驚呼道,“什麽?!”
爹爹竟然讓恭裘給自己送來家書,真的假的?隨即蕭清雅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恭裘。
恭裘倒是不在乎,將蕭正威的信往蕭清雅的手裏一送,說道,“要是不信,你自己看吧。”
說完慵懶的往帳篷上一倚,懶洋洋的看著蕭清雅。
蕭清雅看著自己手中的信,還沒展開,鼻子就有點酸,不管這封信是不是恭裘偽造來借此來試探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不可否認,它確實勾起了自己的情緒。
蕭清雅輕輕的將信展開,看到信裏筆跡的那一瞬間,她就信了,這是真是爹爹的來信。
蕭清雅一字一句的看完自己父親的信,雖然父親信中並沒有責備自己的任性,隻是不停的囑咐著自己要注意安全,保重身體,萬不可逞強。但蕭清雅還是覺得自己愧對了自己的家人,是自己讓他們如此費心勞力。
蕭清雅輕輕的撫摸著信紙,眼中的淚就那麽低落了下來,信紙猝不及防的被淚水打濕。
恭裘看著蕭清雅,此時她微微低著頭,火光將她的身影在那一瞬映的如此溫柔無助。恭裘內心像是被羽毛輕輕的撓了一下。
恭裘微不可見皺了皺眉,也是溫柔的看著此時輕輕摩挲著信紙的蕭清雅,柔聲說道,“如果……若是你想走了,可以告訴我。”
蕭清雅抬起頭,靜靜的看著恭裘,剛剛哭過的眼睛似乎有些紅,長長的睫毛上麵似乎掛著露珠。
蕭清雅感激的向恭裘笑了笑,不管恭裘是出於何種目的答應父親將家書帶給自己的,此時的自己是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他。
父親的信讓蕭清雅的心仿佛有了依靠和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