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虛以逶迤
安才人的提醒,讓舒貴妃格外的警覺,如今自己已經是臨盆在即,就算是肚子上輕勒著束腹帶,也已經沒有辦法掩飾著自己得肚子。
舒貴妃緊蹙著眉頭,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待產期,卻是無法隱瞞著生產。
私下便是盤算著,如何設計著,讓龔閱包括後宮的人,都不知道個中的端倪。
“姐姐,嬪妾家鄉送來了古樸阿蘇,宮裏也卻是少見。”
安才人悠然的從身後的丫鬟手裏接過了食盒,小心翼翼的打開。
舒貴妃漠然,並沒有注意麵前的女人。
舒宗私下言語過,這後宮裏本就是人多事多,勾心鬥角的事情也是多,便是為自己網羅了幫襯。
隻不過,謹慎的舒宗並沒有將這件人告訴舒貴妃,所以舒貴妃對舒宗遣送入宮的內應,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隻不過這古樸阿蘇卻是讓舒貴妃納罕,這罕見的名字,舒貴妃倒是第一次聽說。
舒貴妃漠然的抬頭,瞥了眼眼前的水果。
“姐姐快是吃的,這東西便也是先甜後酸,吃在嘴裏,這果肉吃在嘴裏,倒也是跟著桂花糕一般的味道。”
安才人熱情的將手裏的水果遞給了舒貴妃。
舒貴妃倒緊蹙著眉頭,卻也是不可推脫,隻是覺得這丫頭異樣的很,倒是說不出個所以來。
迫於無奈之下,舒貴妃便是輕抿了一口。
“姐姐,嬪妾也是新入宮,平素爹娘寵溺慣了,也是沒有規矩。”
舒貴妃滿目堆笑著,懶得理會麵前的安才人,隻是百無聊賴的舒貴妃竟然是情不自禁的將這水果吃盡。
“姐姐,你怎麽了?”
警覺的安才人,上下打量著舒貴妃,那些許頭暈的女人,不時的撫摸著額頭。
舒貴妃怎麽也沒有想到,原本的安然,此刻竟然是有些不適,便是顫抖著起身。
“姐姐,你沒事吧?”
唇紅齒白,一張一弛的在舒貴妃的麵前晃動著,隻是此刻,舒貴妃卻覺察不到任何的聲音,不經意的搖了搖頭,麵前的女人,竟然是蕭清雅的模樣。
顫抖著的舒貴妃警覺的指著那個女人,憤然的說道,“你這個女人,死便也是不安分,如今卻是到了我……”
然而,顫顫巍巍的舒貴妃,根本就沒有辦法站定。
服侍的太監忙不迭的衝了出去,請準了龔閱。
這龔閱則是馬不停蹄的出現在這裏,畢竟此刻在舒貴妃的肚子裏,有著皇子,龔閱自然是不會懈怠。
太醫小心的為舒貴妃請脈著,緊蹙著眉頭,卻是找不出絲毫的端倪。
安才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驚慌失措。
一進門,便已經是成了眾矢之的,心下更是委屈。
“那東西究竟是什麽?”
“回皇上,便是江浙的古樸阿蘇,平素裏是釀酒的。”
知情人如是的說道。
而這聲音,對安才人自然是晴天霹靂,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安才人雖然不過二八佳人,卻也是略知一二,自然是知道懷孕的女人的是不可以飲酒的。
如今,舒貴妃竟然是吃了古樸阿蘇,才導致這般的境地,安才人自然是百口莫辯。
“嬪妾冤枉。”
“冤枉?”
龔閱眼眸裏迸發出一道難以覺察的淩厲,那不怒自威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安才人初進宮,竟然是為了這般的陷害舒貴妃,這歹念的心思,讓龔閱勃然大怒。
厲聲的吩咐著李公公將安才人降為官女子,並是將她送進浣衣局。
這下原本是眾目睽睽之下,認定了一定會被龔閱寵幸的女人,還未被龔閱臨幸,便是已經是進了浣衣局了。
李公公漠然的望了望安才人,便是搖了搖頭。
良久,舒貴妃慢慢的蘇醒了過來,寢宮裏簇擁著後宮的女人。
舒貴妃強撐著身子,目不轉睛的望著桌子上的水果,驚厥的女人,惶恐不安的指著水果,“拿走,拿走……”
舒貴妃勃然大怒,身子不停的抽動著。
果真是防不勝防,這一切對於舒貴妃來說都是太突然了。
龔閱大怒,嚴懲了舒貴妃寢宮裏的丫鬟婆子,吩咐著太醫好生的照拂著舒貴妃。
等著龔閱一行人離開之後,舒貴妃嘴角劃過一抹邪魅。
揮手便是吩咐著丫鬟將古樸阿蘇拿了過來,這青澀的味道,倒也是讓她身心舒暢。
“主子,這……”
舒貴妃漠然冷笑,“你自當我不知道,這小蹄子,便也不是安分的主。”
舒貴妃冷哼著。
卻是原來,在安才人將水果給她的時候,她便是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丫頭安的並不是什麽好心。
家鄉?
舒貴妃漠然嘲弄著,這安才人她也是知道,並不是江浙一帶的,卻是說著家鄉的由頭,便是對這個女人有所懷疑,隻不過那雙眸子,卻是讓舒貴妃有些驚厥。
不過,人有相似,舒貴人的念頭,也不過是一時的想法罷了。
與此同時的延禧宮,下人房裏,蕭清雅擦拭著臉上的妝容。
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舒貴妃竟然是冷不丁的頭暈目眩。
回首望著身後的古樸阿蘇,不自覺的緊蹙著眉頭。
舒貴妃的症狀,讓蕭清雅始料未及,原本尋了當口,借著安才人獨處的時候,便是易容成安才人的模樣,想要從她的嘴裏,探查出些許的端倪,便是在舒貴妃手裏的古樸阿蘇裏,放了些許迷失心智的東西,類似於催眠。
隻有如此,她才能知道,在自己離開皇宮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沒有想到,舒貴妃竟然是來了這麽一出,自己在間接也是陷害了那安才人。
私心也是有些懊惱,畢竟那安才人也是無辜,成了替罪羔羊,備受欺淩了一陣。
不過,這安才人並不是池中之物,雖然是被龔閱懲罰了,這女人也是心思,竟然是大膽的攔住了龔閱的聖駕,冒著殺頭的風險,說了自己的委屈。
好在舒貴妃沒事,又恰逢龔閱心情不錯,便也是饒恕了那安才人。
也就是這般的詭異,龔閱竟然破天荒的寵幸了安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