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紅燭過半,龔閱眉頭緊鎖,良久沒有休息的意思。
“爺,天也不早了,奴才伺候爺休息吧。”
龔閱合書喃喃自語,“都說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朕看來,唯獨這女人比起這朝政,還是讓人難理解。”
龔閱的心中,些許的悸動,那熟悉的琴音不是別人彈奏,正是他心生愧疚的女人,蕭清雅所為。
可是,她既然是進了宮,便是皇上的女人,自己臨幸又有什麽不妥的。
可偏偏她又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更是勾起龔閱內心無名的欲火,他對這個蕭清雅更加深愛了。
李公公麵色凝重,喃喃說道,“奴才不盡人事,卻也是難以參透。”
龔閱抬頭,漠然瞥了眼李公公。
李公公上前,諂媚的說道,“不過奴才看了戲文,也是聽說過,男女之間的情愫,便是如同手裏的風箏,緊不得,鬆不得。”
龔閱沉默不語,一副饒有心思的模樣,畢竟他是一國之主,那些個女人,都是擠破腦袋的想著成為自己的女人,龔閱可以說對女人的心思,根本就是不了解的。
李公公接言說道,“卻說,抓的緊吧,風箏很容易就斷了,抓的鬆,保不齊落在誰家的枝頭,依著奴才的想法,對付女人,就該是若即若離,讓她不知道在想什麽,自己急了,便也是水到渠成了。”
李公公越說越是眉飛色舞,似乎親身經曆過一般。
龔閱頻頻點頭。
李公公諂媚的靠近龔閱,“皇上該不會說的是蕭三小姐吧?”
畢竟是龔閱身邊的近臣,主子想什麽,他都是猜測的清楚。
龔閱揮手示意李公公轉過身去,旋即便是一腳,狠狠的將這李公公踢倒在地。
“大膽狗奴才,朕的想法何時容的你在這裏胡言亂語。”
龔閱許是被人洞悉了心意,此刻便也是借口,教訓著李公公,畢竟揣測聖意,讓龔閱格外的不悅。
李公公匍匐著,不住的磕頭著,“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那可是沐貴妃?”
龔閱一臉慍怒,指著門外,“給我滾出去,罰跪什麽時候知道自己錯哪裏了?什麽時候在進來。”
李公公領命而去,龔閱這才是坐在那裏兀自的盤算著。
難怪自己從遇到蕭枝雅的時候,便是格外的興奮,卻是原來她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蕭清雅。
此刻,龔閱難以隱忍著心中的悸動,獨坐在軟榻之上,憧憬著蕭清雅笑容滿麵的撲進自己的懷裏。
隻不過,這一切都是龔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罄芯的事情,刺激著蕭清雅,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是懈怠了米穎琳,跟著米穎琳的關係更是塵囂之上的。
一時間,米穎琳成了後宮裏的笑柄,小小的年紀,被後宮的那些個女人,隨意的戲謔欺淩,最後也便是不得而終了。
是夜,月光如練,蕭清雅悄然的出現在後花園深處,隨聲攜帶的藥粉,迷暈了看守的侍衛。
蕭清雅借著月光上了小船,不消太長時間,蕭清雅便是上了雲台。
這雲台四麵環水,除了坐船根本就沒有辦法到湖心雲台。
蕭清雅白天裏,曾是喬裝打扮佯裝成清掃的嬤嬤,知道了在這雲台深處,玉琪便是被軟禁在這個地方。
雲台深處,有一個凸起的機關,觸碰了機關,便是可以進了密道。
許是這本就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密室,苔痕上階綠,蕭清雅常歎了一口氣,便是悄然的走進了密室深處。
離這蕭清雅見玉琪已經是約有三年的光景了,那時的玉琪還是雖然是“雙眼失明”,不過人還算是俊逸不凡的。
隻是此刻,周身的鐵鏈禁錮著玉琪的行動,本就是大逆不道淪落下來的後果,這玉琪根本得不到宮廷人的待見,隻要是心想著便是可以讓玉琪皮肉受苦。
此刻的玉琪完全沒有皇親國戚的威儀,多的隻是狼狽不堪。
淩亂的頭發些許的灰白顏色,遮蓋著玉琪的麵頰。
蕭清雅咽了咽口水,這狼狽的男人,真的是曾經那個狠辣的想要了自己性命的男人嗎?
“誰?”
玉琪的回頭伴著鐵鏈的當啷聲,驚擾著蕭清雅,不自覺趔趄後退著,尋了個安全距離。
然而,須臾的功夫,卻是發現玉琪除了那一聲淩厲,便再無其他了。
蕭清雅伸手揮舞著,卻並沒有見到玉琪任何的回應。
難道說?
蕭清雅始終不願意將龔閱歸咎到狠毒暴戾的人群裏,可是如今的玉琪,讓她不得不認定了,龔閱便是一個荒淫無度、暴戾恣睢的昏君。
玉琪便是再過分,終究是太專情,隻不過是為了心愛的女人,才是會走上了叛國的罪過。
玉琪冷哼著,“今個又是花樣,隻管來吧,爺爺承受的了。”
玉琪漠然冷哼著,此刻他並不知道,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蕭清雅,自當他是一個受了欺淩,特意來拿皇家人撒氣的下人小廝。
蕭清雅怯怯得望著玉琪,“皇叔,可還記得我?”
熟悉的聲音,刺激著玉琪的大腦,緊攥的雙手,拖拽著鐵鏈,奮起衝到蕭清雅的身前,然而雖然是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
蕭清雅目瞪口呆的望著張牙舞爪的玉琪,隻要自己不出聲,他便如同困獸,不停的掙紮著。
他果真是記得自己,誰讓她便是那個阻止玉琪得到無上權利的女人呢,誰又讓她間接成了要端妃性命的女人呢?
蕭清雅試探性的追問著,“你看不見了,對嗎?”
玉琪冷笑著,“這不多虧了蕭美人嗎?不,現在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吧。”
在這個後宮裏,玉琪關心的人,隻有端妃,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當然了,她想關心,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有些時候,那些個泄憤的人,根本就不會告訴自己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作為失敗者,他更是不敢追問端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