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延禧宮內外
延禧宮裏,米穎琳不解的望著蕭清雅,“姐姐本就有機會相認,為什麽姐姐不願意嚐試?”
蕭清雅苦笑著,後宮的事情,本就不是米穎琳表麵上看到那般簡單。
“姐姐……”
“事情,本宮都知道了。”
延禧宮外,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蕭清雅他們尋聲而去,便是看到淑妃此刻正是款款而來。
蕭清雅溫潤一笑,拍了拍不解的米穎琳,便是兀自的走到淑妃的跟前,請了請安。
米穎琳撇了撇嘴唇,忙不迭的走到淑妃的跟前,一把攙扶著淑妃的胳膊,歪著腦袋,望著淑妃。
淑妃嗔怪著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倒也是對這些個事情好奇的很。”
淑妃說著,便是拉著米穎琳的手,如是的說著後宮的潛規則。
沐圓圓冷不丁的衝到了延禧宮的門前,對於龔閱來說,絕對會讓龔閱難堪。
而蕭清雅這般做,按說無可厚非,隻不過此刻卻是適得其反,沐圓圓這一夜竟然又是複得了龔閱的恩寵。
淑妃此刻前來,便是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大不了任由著沐圓圓在門外鬧便是了,為什麽要將龔閱請了出去。
淑妃一臉嚴肅的坐在了大廳裏,等著蕭清雅跟自己解釋一二。這蕭清雅卻是不緊不慢的,對後宮的事情,根本就不以為意。
“你可是有話跟本宮說?”
淑妃終究還是沒有隱忍,索性直言不諱的詢問著麵前的蕭清雅。
蕭清雅淡然一笑,“娘娘可是打算讓我直接表露心思?”
淑妃納罕,“有何不可?”
蕭清雅苦笑著,喃喃說道,“就算是進了宮,得了皇上的恩寵,怕也是得不償失吧。”
後宮的女人,大抵都是歲月蹉跎,獨守空閨,若然是想要得到龔閱的喜歡,她便又不是沐圓圓,定然不會獨享著龔閱的寵幸。
然而,這一段的叫囂,讓蕭清雅深信不疑,這個龔閱,對沐圓圓已經有了反感的意思,假以時日,沐圓圓定然是會被龔閱冷落。
蕭清雅三言兩語說了自己的心思,麵前的淑妃這才是點頭應允。
卻是如此,蕭清雅分析得並沒有什麽過錯,直接提及怕是龔閱不會接受,到時候便是得不償失了。
延禧宮外,舒貴妃的步輦行走在甬道裏,每每的行走,都會讓她想起澄嚴,那令人心疼的男人,正是因為蕭清雅的緣故,才會離開塵世。
身後的淩貴人,亦步亦趨的跟隨在舒貴妃的身後。
“淩貴人,本宮聽說,這安才人被安頓在清雅宮裏了嗎?”
淩貴人疾步,“是,嬪妾聽聞,這安才人每每的香氣撲鼻,讓人心生神往。”
三年的大選,不過留下來他們四個女人,那些個秀女,也都杳無音信。
而他們四個人在這生命裏,除了米穎琳備受龔閱的恩寵之外。其他的三人,根本就不得龔閱的待見。
舒貴妃笑而不語,眼前的淩貴人怕是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當然那是再好不過的,便是如此,才能讓讓慶王當上太子,才能讓澄嚴安息,才能將她碎屍萬段。
舒貴妃淡然一笑,悠悠說道,“且是傳了話,便是說本宮有事。”
淩貴人不明所以,卻依舊是帶著舒貴妃去了清雅宮。
這清雅宮裏,主位的乃是袁芊素了,這個低賤出身的女人,素來都是小肚雞腸,舒貴妃鮮少跟這種女人打交道。
此刻,便也是形勢所逼,若然是拉攏了安才人,對她來說也是如虎添翼,至於其他的,她才是懶得理會。
相比舒貴妃的淡定,海如鈴此刻已經是如坐針氈了,湖心亭便是從蕭韻蓉的嘴裏知道了蕭清雅的身份。
她回來了,應該是回來報仇的。
那每日每夜的夢魘時刻的滋擾著海如鈴,讓她夜不能寐。
素錦悄聲的走到海如鈴的麵前,“小主,奴婢……”
海如鈴陰鬱的眼眸裏,布滿了殷紅,厲聲咆哮著,打發了素錦,“你給我滾。”
身邊的下人婆子,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陰晴不定的海如鈴,卻是無人知道海如鈴的心酸。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海如鈴在這深宮裏,蹉跎著歲月,年華逝去,卻是如同獨守著冷宮一樣,根本就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顫抖的紅唇,冰冷的眼眸,海如鈴惶惶不可終日,嘴裏不停地絮叨著,“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的過錯,都不是我的錯。”
然而卻又是一瞬,海如鈴便是痛哭流涕,她陷害了蕭清雅,讓她墮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又是須臾的功夫,海如鈴悠悠說道,“不,清雅一直對我不錯,一定會原諒我的,一定會原諒我的。”
陰晴不定的海如鈴,幾乎癲狂的模樣,讓人看不出究竟。
卻見這海如鈴轉身進了廂房,顫顫巍巍的從匣子裏取出一張牛皮紙。
這張紙,是當年蕭晴雪私下交給自己的,那毒是她下的,毒是蕭晴雪給的。
海如鈴手捧著那張紙,不時的絮叨著。
而這一幕讓素錦看的真切,不過須臾的功夫,素錦便將海如鈴的事情,告訴了蕭晴雪。
“很好,不錯,吃裏扒外的東西,看來本宮真是小看她了。”
如花輕聲說道,“娘娘的意思……”
蕭晴雪冷哼著,“既然她決定要死,就讓她去,不自量力的女人。”
蕭晴雪陰鷙的瞥了眼遠處,似乎此刻海如鈴正拿著她所謂的證據,尋了自己的麻煩一般。
而她根本就不以為意,在這後宮裏,有誰能將這過錯歸咎在自己的身上,蕭清雅嗎?
不……
蕭晴雪冷笑著,便是衝著如花點了點頭,須臾便是將一張顏色相同的牛皮紙遞給了素錦。
蕭晴雪冷哼著,“該知道要做些什麽了吧。”
素錦點頭應和著。
在蕭晴雪的身上,她步步為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撼動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
至於後宮的那些個女人,生與死,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踏腳石罷了。
待著素錦離開了寢宮,蕭晴雪便是在如花的耳畔,如是的耳語了一陣子,旋即,便是安然的閉目養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