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讚許
漢白玉鋪設的地麵,些許的溫和,西北角處,角架上大大小小的掛著鍾,司音居的女官半跪著,敲打著動人的旋律。
在相對的地方,一把古色古香的琴弦擺放在那裏。
原本蕭清雅在這後宮裏琴藝卓絕,自她之後,便是無人敢彈奏,每每節氣,便無琴弦彈奏,如今冷不丁的出現,這些個嬪妾在納罕之餘,卻也是各自腹誹著,是否在這後宮之中,又是有人借著這靡靡之音,預備博得龔閱的恩寵。
然而,至於是否真的稱心如意,這一切卻都是未知數。
畢竟,後宮之中,便也是無人敢借著蕭清雅的名頭,成為龔閱眼下的人。
一時之間拭目以待,注視著那裏。
卻說,漆紅的雕欄玉砌的檀木香椅子上,鳳凰展翅欲欲飛,這鳳位卻是格外的刺目,如今卻是沒有任何人坐在上麵。
“皇上,今個兒普天同慶,又是這屆秀女初是進宮過了除夕,便也是聽聞著她們各自本事,不若讓她們也是跟著樂嗬樂嗬。”
蕭晴雪暗自腹誹著,若然是讓這些個女人,入了龔閱的眼,倒也是可以少了龔閱對蕭清雅的想法。
龔閱意味深長的衝著蕭晴雪點了點頭,便是應允。
此番這舉動,讓蕭晴雪旁敲側擊也是知道,龔閱似乎對蕭清雅的事情已經放下,或者說是他知道了蕭清雅的身份。
無論是或者否,蕭晴雪必須讓後宮更加熱鬧起來,獨自對付,跟著讓蕭清雅成為眾矢之的,更為重要。
旋即,蕭晴雪便是準備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卻是被龔閱攔了下來,示意她坐在了鳳位上。
這言外之意,便是再暗示著蕭晴雪會成為了皇後,而不是淑妃。
但卻沒有人知道,為何這鳳位會被請了出來,竟然是占據了一席之位。
龔閱溫潤一笑,“辛苦愛妃了。”
龔閱隨口的說道,便也是簡單,如是的寬慰著蕭晴雪。
此番,蕭正威欽差大臣,也算是不錯,也算是初見成效的。
龔閱自然是對此事甚感欣慰,而私下徹查龔裘的事情,也是有所眉目,也便是如此,龔閱龍心大悅,對蕭晴雪如是,也是情有可原的。
隻不過,便是這不經意間的舉動,竟然是讓蕭晴雪有些許的誤會,讓整個後宮都有些誤會。
蕭晴雪喜形於色,也難免,這高高在上的鳳位,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哪怕是不能撼動全部,卻也是讓她們對自己畢恭畢敬。
少頃,蕭晴雪便是吩咐著身後的如花,準備這場晚宴。
龔閱麵色淡然,並沒有過多的興奮,神情格外的鎮定,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清他的心思。
隻是不時的注視著身旁的眾人,目不轉睛的想要從中尋個了什麽人。
後宮之中,靡靡之音不絕於耳,那些個宮女輕甩著水袖,搖曳生姿著,卻也是沒有一個提起龔閱的興致。
蕭晴雪緊蹙著眉頭,此刻便是連同她都猜不出龔閱的心思了,無奈之下便是將海如鈴從後堂喚了出來。
海如鈴本就是大家閨秀,蘭心蕙質,又是跟著蕭清雅的關係不錯,當然,這是龔閱認為的,昔日蕭清雅健在的時候,便是時常的聽聞蕭清雅提及,希冀著龔閱能夠臨幸了海如鈴。
在這後宮裏,能是有這般要求的,怕是隻有蕭清雅一人了。
海如鈴福身落座,便是蔥白的玉手,搭在了琴弦上。
本就是跟著蕭清雅關係熟稔,又是常常陪伴在左右,蕭清雅的習慣,海如鈴也是知道的。
閑暇的時光,海如鈴也是跟著蕭清雅學了一二。隻不過海如鈴畢竟不是蕭清雅,也根本就彈不出蕭清雅的那種情愫。
不過好賴,海如鈴也是彈奏著那悠揚的琴弦,一時之間,雖然是驚厥了龔閱,卻是轉瞬依舊是黯然。
蕭晴雪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果然,自己的計謀便是達到了。
近來,蕭清雅的事情塵囂之上,那妖妃的事件,更是口口相傳,不亦樂乎。
雖然龔閱並未提及,不過看的出來,龔閱卻已經是若有所思了。
蕭晴雪這般盤算也是簡單,海如鈴跟著蕭清雅情同姐妹,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這女人前幾日裏,更是為蕭清雅祭拜。
蕭晴雪這般暗算,也是狼子野心了。
隻不過,此刻龔閱卻是雲淡風輕,並沒有任何的反感。
蕭晴雪當下便是不明所以,也隻得是隱忍著,默不作聲,心下更是期許著,卻別是歪打正著真翻了海如鈴的牌子,到時候便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當然,這一定不會讓海如鈴稱心如意。
席間祺貴人望了眼蕭晴雪,便是毫不猶豫的上前,跟著皇上請了安之後,便是喃喃說道,“常是聽聞著海姐姐本事,今日一見卻是名不虛傳,倒也是不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嬪妾便是新學了舞蹈,倒是請著姐姐彈奏著。”
祺貴人本就是貴人身份,自然是比著海才人更加的尊貴有加了。
隻不過祺貴人竟然尊稱了祺貴人,這一來,倒也是顯得祺貴人待人和善。
而實際卻是對海如鈴的戲謔挖苦,畢竟癡長著祺貴人幾歲,入得宮來,竟然是一無是處,這一切的一切,定然是對海如鈴莫大的侮辱。
陰鬱的海如鈴,狠咬著雙唇,陪笑著說道,“貴人謙遜,但請說來。”
海如鈴緊蹙著眉頭,沒想到這半路竟然是殺出個程咬金來,更是讓海如鈴氣急敗壞的,卻也是不能在這宮殿上發難,無可奈何,海如鈴便也是硬著頭皮答應著。
“驚鴻舞。”
祺貴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虧得自己長了心眼,便是知道在這後宮裏,各個都是覬覦那高高在上的後位。
而祺貴人卻是不甚喜歡,隻不過迫於無奈之下,這祺貴人也隻能是退而求其次,私下便是苦心孤詣的學習著,也便是身段婀娜,一學就會,祺貴人便是舉手抬頭之間,也是格外的吸引人的注意。
這驚鴻舞,龔閱雖然是聽聞過,卻也是在這後宮之中,並沒有一個妃子可以舞動的出來,畢竟這得是從小學的。
更何況祺貴人半路學的,怕是留下的汗水,而不可同日而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