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細思極恐
蕭清雅漠然冷笑,伸手示意著說道,“貴人若然是執意,便是好好享用。”
“小姐,奴婢也曾聽說過……”
罄芯畢竟是服侍過宮裏老人的女人,對這些事也是清楚的。
蕭清雅蹙眉,便是悠然說道,“妹妹可是感覺到,這珍珠粉跟著之前服用的有什麽不同?”
米穎琳仔細的品嚐著,須臾便是說道,“不過是有些粗糙罷了,私心想著,該是磨房的小廝,沒有力氣吧。”
蕭清雅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便是轉而吩咐著罄芯,將小廝給傳了進來。
蕭清雅毫不猶豫的命令著小廝,將蕭晴雪送來的珍珠給拿了出來。
小廝畢恭畢敬。
蕭清雅接過珍珠,二話不說,便是毫不猶豫的將麵前的珍珠敲個粉碎。
“可是看到裏麵有黑色的東西了?”
罄芯跟著米穎琳彎腰仔細的查看著,須臾的功夫便是點頭,“卻是有,這是什麽東西?”
蕭清雅淡然說道,“卻說珍珠是個好東西,便也是可以做了藥引子,養顏安胎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這珍珠本就是淬煉而成,自然是晶瑩剔透,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
“唯一的便是,這珍珠本就是以次充好,更甚的便是有人故意在這珍珠裏,加上了蚌殼,也便是借著堅硬,以次充好,且不知長期服用,對孕婦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好處,說不定,還會影響腹中胎兒的發育,當時候,這皇子公主身子不全,妖物降臨,爾等人頭不保。”
蕭清雅並沒有危言聳聽。
在這個後宮裏,子嗣是否周全,定然是跟著他們有莫大的關係,好事者稍加暈色,便是會讓那人萬劫不複。
米穎琳聽罷,手裏的碗不自覺的滑落著,那白皙的珍珠粉,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米穎琳細思極恐,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看似和顏悅色的蕭晴雪,竟然會如此的陷害自己。
蕭清雅漠然,這後宮之中不就是如此嗎。
小廝撲通跪地,辯駁著委屈,蕭清雅淡然吩咐,讓她依舊是如故的從蕭晴雪那裏拿來珍珠粉,畢竟是沒有實錘證據,這蕭晴雪是不會承認了過錯。
入夜,蕭清雅悄然得站在延禧宮內,波瀾不驚的眼眸裏,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屏氣凝神的蕭清雅,嘴角滲出一抹微笑,似乎可以聽到,蕭晴雪的寢宮裏,蕭晴雪青筋暴起,麵紅耳赤的教訓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姑姑。
“小姐,此番跟著純妃娘娘公然為敵,小姐此番狀態,怕是不妥。”
蕭清雅在這深宮裏,並沒有什麽位分,冷不丁的又是因為一些莫名的事情,受到了些許的冷落,此刻龔閱似乎有心的冷落蕭清雅。
蕭清雅淡然問道,“可是知道什麽原因嗎?”
“奴婢尋了李公公,並未知曉是何原因。”
“隻是,聽李公公說,便是獨自去了雲台之後,皇上便是成為了這般模樣。”
罄芯悠悠的說道。
蕭清雅眉頭緊鎖,始終沒有舒展開來,這後宮之中,她必須要揣測著龔閱的心思,才是不至於,不明白龔閱的心思,冒犯了龔閱。
蕭清雅淡然,兀自打發了罄芯,便是悄然的離開了延禧宮,不自覺的逡巡徘徊著,卻是發現原本關押玉琪的地方,此刻已然是派了重兵把守。
蕭清雅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不明白,龔閱怎麽冷不丁的會變成這般的模樣,卻是不知道,此番龔閱竟然是在這密室裏。
卻說雲台密室,玉琪掙紮著,那鐵鏈不時的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公公諂媚的搬了凳子,服侍著龔閱在玉琪的對麵坐下,便是離開了雲台。
細微的聲音驚擾著玉琪,漠然抬頭,空靈的眼眸裏,布滿了殷紅,這不經意間的一撇,讓龔閱愕然。
他們是情敵不假,如今端妃已經香消玉殞,而他也被自己是軟禁在此。
“你怎麽了?”
龔閱緊蹙著眉頭,若然不是蕭清雅上次大言不慚的提醒,也許他便是不會注意玉琪的狀況。
可是,玉琪佯裝著眼瞎,本就是有前科在前,此番,這一切難道不會是玉琪佯裝嗎?
玉琪漠然冷哼著,“敗兵之將,有何須關懷。”
“皇叔……”
龔閱不自覺的將手放在玉琪的麵前,不時的晃動著,卻是發現,這空靈的眼眸裏,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龔閱劍眉冷蹙,毫不留情的將看守給傳了進來。
“皇上……”
龔閱龍顏大怒,“這是怎麽回事?”
玉琪冷哼著,“惺惺作態。”
玉琪漠然對待著龔閱,個中的恩怨,讓玉琪對龔閱根本就是深惡痛絕的。
隻不過,端妃已死,讓他對江山、對龔閱,都沒有絲毫的好感。
兀自的背對著龔閱,坐在了一旁,漠然刺激著龔閱薄情寡義。
“所以,皇叔才是如此這般?”
龔閱長歎著,便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你我本就是血脈相承,既是同根生,為何要這般。”
龔閱長歎著,私心卻是以為,玉琪跟著蕭清雅之間的情愫,誠然因為端妃的緣故,龔閱總歸是內疚。也便是那日的秉燭夜談,讓龔閱知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又是如何,空有她的身子,卻是得不到她的心,貌合神離的感情,隻會讓人徒增煩惱。
玉琪漠然,冷言嘲諷著,“皇上倒是高風亮節,卻是為著自己的虛情假意,說著道貌岸然的話。”
玉琪冷言刺激著龔閱,無論是玉琪的遭遇。還是蕭清雅的遭遇,都是刺激著玉琪,讓他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龔閱。
龔閱納罕,“我不明白,皇叔為何對我誤會這般深?”
玉琪漠然冷哼,“那麽清雅呢?”
龔閱瞬間平靜了下來,淡然的望著麵前的玉琪,龔閱愧對著蕭清雅,隻是有些事情,卻是他卻是無能為力。
玉琪冷笑著,說著蕭清雅在這宮中的痛苦經曆,須臾便是質問著龔閱,“倒是願意為深愛的女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卻是獨自的苟活著,任由她獨自舔舐著傷口,自怨自艾的苟活著。”
“且不說,你薄情寡義,又是誰人?”
玉琪殷紅的瞳孔裏,如同一團火焰,須臾便是會將龔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