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真相
靜謐的廂房裏，隻剩下蕭清雅、龔閱和舒貴妃三人。
此番舒貴妃端坐在椅子上，雙手緊攥著搭在了腿上，整個人異常的緊張不安。
她是做賊心虛的女人，是背信棄義的女人，她在龔閱的茶水裏下了藥，才得到了龔閱的臨幸，那一夜的溫存，沒有任何的記憶留下，舒貴妃怎麽可能忘記那鋌而走險的瞬間。
龔閱眉頭緊鎖，一手撫在桌子上，良久才是抬眸望著蕭清雅，似乎格外的艱難，“你說吧。”
無論蕭清雅所說的結果是什麽，對於龔閱來說，都會是兩難，不然是如同蕭清雅說的那件事，再不然則是蕭清雅信口雌黃，自己必須要親手扼殺了蕭清雅。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龔閱都是抵觸的，他是九五之尊，萬人敬仰的男人，卻是遭遇著這些事情。
蕭清雅囁嚅了一下做錯，喃喃說道，“皇上可還記得漪瀾殿的蘇慧慧。”
“你是所自戕的蘇才人？”
零星的記憶裏，隻是記得這個女人便是後宮裏一個不合群的女人，待人接物卻也是沒有絲毫的讓人記憶猶新，隻是知道，她跟著蕭清雅在延禧宮之內，蕭清雅每每都會提及蘇慧慧。
蕭清雅點頭，算是欣慰，“皇上記性不錯。”
“可是這跟舒貴妃有什麽關係？”
龔閱不解，不自覺的望著些許緊張的舒貴妃，那飄忽的眼眸，似乎有莫大的心事，龔閱本能的關懷著，“阿嫻可是有事？”
舒貴妃一個激靈，冷不丁的起身，便是抬眸望著龔閱，不住的點頭著，須臾便又是搖頭。
龔閱納罕。
蕭清雅漠然冷哼著，悄然走到舒貴妃的身上，雙手不自覺的搭在舒貴妃的身上，“娘娘怎麽這般的緊張，我便又是沒有說什麽，娘娘大可不必如此。”
舒貴妃一個激靈躲避著蕭清雅，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隻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這般。
舒貴妃蹙眉，不自覺的輕抽了一下鼻子，便是起身怒目而視的望著蕭清雅，“怎麽蕭貴人可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蕭清雅漠然冷哼著，這故作鎮定的舒貴妃，那緊張不安的模樣，讓蕭清雅忍俊不禁。
然而卻是見蕭清雅漠然的拍了拍舒貴妃的肩膀，悠悠的說道，“貴妃娘娘不要緊張。”
蕭清雅說完，便是走到龔閱的麵前，“這封信，乃是蘇才人死前留下的，上麵寫的很清楚。”
蕭清雅輕描淡寫的說道，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舒貴妃，過往的悸動，舒貴妃再一次的呼之欲出。
“本是淑妃軟禁了舒貴妃，便是此事，隻是打算等著皇上回來，卻不料東窗事發，才是有了這般的事情。”
蕭清雅如實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龔閱聽。
這龔閱迫不及待的將蘇慧慧留下的書信打開，那舒展的眉頭，慢慢的皺在一起，周身上下不自覺的顫抖著，須臾的功夫，便是可能一觸即發。
“嘭……”
龔閱隨手一拍，連同著書信，一並的拍在了桌子上，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刺激著舒貴妃。
舒貴妃一個激靈，迅速的跪在了地上，“臣妾有罪。”
龔閱陰冷的眼眸，驟然的抬起，怒目而視的望著舒貴妃，蘇慧慧留下的信件裏，赫然的寫著過往的樁樁件件。
龔閱怎麽也沒有想到，舒貴妃竟然跟著一個侍衛暗度陳倉，竟然背著自己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是誰？”
“回皇上，他已經死了。”
冷冽的眼眸看不出絲毫的溫柔，蕭清雅端端的站定在那裏，對這些事情，根本就是不以為意的。
澄嚴該死，該千刀萬剮而死，而不是一再的折磨著蘇慧慧，讓她生不如死。
龔閱納罕，須臾便是恍然大悟，便是想起承乾門的事情，這一切便都是澄嚴咎由自取。
隻不過，蕭清雅這般柔弱的女人，她是如何做到的。
龔閱怔然的注視著蕭清雅。
“皇上，當年舒貴妃為了掩藏自己的醜事，便是脅迫蘇才人，隻有自戕，才能夠保全蘇大人一家。”
“然而，舒貴妃並沒有信守承諾，竟還是變本加厲，接二連三的害死當年服侍在蘇慧慧身邊的丫鬟。”
蕭清雅義憤填膺，毫不留情的指責著舒貴妃，卻也不留下任何的情麵。
麵對蕭清雅的控訴，舒貴妃哪裏可能就範，便是不時的磕頭著，搪塞著自己的罪過，“皇上，臣妾怎敢如此大逆不道，此番便也是蕭貴人片麵之詞，如今她所為的什麽護衛已經死了，蘇慧慧也已經身故，本就是死無對證，卻是讓蕭貴人如此詆毀臣妾。”
“皇上，便是要替著臣妾做主，若然連同皇上都不願意相信臣妾，那臣妾便是無法苟活於世了。”
舒貴妃幾度哽咽，如是的推搪著。
卻說這龔閱，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麵前的二人，此番的狀況，卻也是讓龔閱愕然。
“皇上，蕭貴人既然是知曉，卻是為何耽擱這般長的時間……”
蕭清雅漠然冷哼著，麵對舒貴妃的瘋狂，蕭清雅根本就是不以為意，“舒貴妃本事，清雅何德何能，又是怎敢跟著舒貴妃抗衡。”
蕭清雅漠然冷笑著，接言訴說著舒貴妃在這後宮中的種種罪過。
而這些個罪孽，在龔閱的眼裏看來，卻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龔閱狠拍著桌子，連同手裏的念珠，也一並的散落了一地，“說，蕭貴人說的可是真的？”
舒貴妃緊蹙著眉頭，此番越發的惶恐不安，任由著自己的辯駁，龔閱儼然是不願意相信自己。
綿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垂死掙紮著，“臣妾便是知道，自古便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臣妾已然是不能得了皇上的心了，不然皇上也不至於，讓臣妾被這樣的一個女人詆毀。”
“舒貴妃言之鑿鑿，卻是可敢將慶王抱來，一試真偽。”
蕭清雅毫不留情的說道，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女人，此番也隻有如此的對待，她才會承認自己的過錯，坦白自己的罪孽。
隻不過，有些時候，總是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