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賞花宴
本就是仲夏的節氣,淑妃的寢宮,卻也是不少的後妃。
畢竟是協理後宮的女人,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未來皇後的候選人,在這後院裏,倒也是可以隨意的栽培自己想要種植的鮮花。
“今年,皇上惦念,便是尋了兩株綠牡丹在這後院裏,原是以為花兒嬌貴,怕是不好養活了,沒曾想,竟是如此的頑強,倒也是活了過來。”
淑妃慢條斯理的說著一些個無關痛癢的話語,身後簇擁的妃子們,卻也是不時的陪笑著,沒有人有任何的微詞。
蕭清雅目不轉睛的望著麵前的一切,這一團和氣,對於蕭清雅根本就是虛以逶迤罷了。
這淑妃不過是表麵的和善,實際不過是給這後妃們提個醒,在這後宮之中,龔閱對她還是上心的。
“娘娘平素裏便也是細心照拂,這花兒若然是再不開,奴婢倒是覺著這花怕是不能種了。”
總有諂媚的奴婢阿諛奉承著,卻也是讓那些個後妃們,一個一個的恭維著。
隻不過,這原本祥和的後院,怎麽可能就會是一帆風順的。
這不,蕭晴雪自然是不甘人後,便也是來到了這裏,與其說是大煞風景,倒是不如說,蕭晴雪想要知道,在這個後宮之中,究竟有誰人為自己所用。
卻是見著蕭晴雪輕掩嘴角,便是戲謔著說道,“這話說的,我堂堂明國,倒也是不適合養個這些個花啊草啊了?”
蕭晴雪陰陽怪氣的陰損著淑妃,兩人本就是在後宮比肩的兩個女人,又是皇後的大熱人選,二人不過三言兩語,便也是會針尖對麥芒的。
須臾,淑妃淺笑著,便是悠悠的說道,“純妃妹妹說的事,便也是自己的奴婢胡言亂語,本宮何德何能,身上又沒有什麽靈氣,倒也是不能讓這牡丹盛開,倒也是皇上的本事。”
淑妃輕描淡寫的回應著蕭晴雪,那笑吟吟的模樣,卻也是給了蕭晴雪溫柔的一擊。
隻不過偏是這溫柔的一下,卻是讓蕭晴雪受到了重創。
她自然是清楚,淑妃畫外音的意思,便也是戲謔挖苦著自己,仰仗著旁人的肚子,作威作福罷了。
而她淑妃,卻是依靠著自己的賢良淑德。
蕭晴雪泛白的眼眸,不自覺的瞥了眼淑妃,卻也是自知自己理虧,無中生有,卻也是哂笑著,走了過去。
“這就是綠牡丹了吧。”
蕭晴雪陪笑著,兀自的靠近著綠牡丹,眼眸裏,卻也是冷漠。
“可不是嘛,便也是聽聞這綠牡丹也是珍貴,卻也是邏些貢品。”
說話的這個女人,便也是才是進宮的女人,年紀輕輕,不過一十六歲,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唇紅齒白的,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
雖然是初是入宮,卻也是仰仗著娘家的關係,在這個後宮裏,便是一個貴人,名曰玉瑩,被龔閱暫時安頓在淑妃處,便也是交代著規矩。
隻是初來乍到,這後宮的事情,怕是這玉瑩根本就不甚了了吧。
卻是見這蕭晴雪哂笑著,上下瞥了眼玉瑩,“我倒是說是誰呢,怎生的本宮連這綠牡丹都是不知道是了何物了?”
溫柔的女人,也隻不過是在龔閱的麵前,在後妃的身邊,她絲毫不會隱瞞自己的本性,便是淺笑著,目不轉睛的盯著玉瑩,隻是這不怒自威的威嚴,竟然是讓玉瑩撲通跪在了地上。
“嬪妾該死。”
蕭晴雪泛白的眼眸白了眼玉瑩,卻也是眼睜睜的看著蕭清雅將這玉瑩攙扶了起來。
“怎麽,寧昭儀不在延禧宮裏招攬一畝三分地,此番倒也是手伸的長啊。”
蕭晴雪眼眸裏漠然的瞥了眼蕭清雅,蕭韻蓉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蕭晴雪對蕭清雅這般的舉動,都是格外的不滿的。
她蕭晴雪才是掌管著後宮慎刑司的女人,而不是她蕭清雅。
原本,蕭韻蓉被教訓了,這是她的主意,沒想到,此番蕭韻蓉卻是隻是是張牙舞爪的掙紮著,嘴裏含糊不清著,讓人有些許的厭煩。
更是將蕭韻蓉當做一個瘋婦,關進了冷宮裏。
這一切都是蕭清雅的過錯,蕭晴雪私以為,這一切的後果,都是蕭清雅在向自己耀武揚威。
蕭清雅欠身,喃喃說道,“本就是自家的姐妹,能是有幸服侍了皇上,便是你我的恩寵,姐姐如此這般,怕也是少有了些許的威儀吧。”
蕭清雅輕描淡寫的說道,卻也是讓蕭晴雪無言以對。
這玉瑩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女人,在這深宮裏,還保不齊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蕭晴雪索性苦笑著,言語裏倒也是些許戲謔,“寧昭儀倒是說的對,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又是怎麽跟著爾等比肩,就該是知道自己的本分才是。”
蕭晴雪如是的說完,便也是怒目而視的瞥了眼玉瑩,這個年輕的女人,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玉瑩卻也是本分的後退了一步。
卻是身後,袁芊素嘴角不經意間的劃過一抹邪魅,轉而便是陪笑走了過去,跟著玉瑩搭訕著。
蕭清雅懶得理會,隻是這蕭晴雪的到來,竟然是讓她們格外的不舒服。
淑妃卻也是一手拉著蕭清雅,一手便是拉著蕭晴雪,“不過是賞花,卻也是不必如此,平素倒也是姐妹情深的,便也是沒必要這般的模樣。”
淑妃這一句,倒也是讓蕭晴雪二人格外的尷尬,卻也是不得已陪笑著,悄然的賞花著。
她淑妃怎麽可能不知道蕭清雅跟著蕭晴雪之間的關係,本就是如同針尖對麥芒一樣,又何來的姐妹情深。
這便也是隨口在後宮的一句玩笑話,卻也是讓蕭清雅心下莫名的刺痛著。
她的心思,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一人而發生改變,她還是那個淑妃,為了自己的心思,可以隨意的踐踏、輕視別人的女人。
至於這個蕭晴雪,她終究不會跟自己姐妹情深,那積壓在蕭晴雪心中偏頗的認知,已經讓她一錯再錯,甚至連同蕭母,也成了她爭鬥的亡魂。
這一場賞花,便也是麵上笑,心裏愁,緊攥手,安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