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諫言
美人歌姬的事情,對後庭有不小的衝擊,蕭晴雪畢竟是協理後宮的女人,她的提議淑妃還是會聽的,那便是等著龔閱蘇醒之後,再從長計議,畢竟這謀害皇上的罪過,本就是不輕的。
她們被關進了天牢,等待著龔閱的發落,然而她們卻沒有在龔閱蘇醒過來,一個個便是殞命了,有人說是自殺,有人說是他殺,莫衷一是,最終卻也是沒有人去關心這些人,畢竟她們是罪大惡極的,橫豎都會是死的女人。
當然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蕭晴雪悸動的心,平靜了下來,陰鷙的眼眸,漠然的白了眼丫鬟,“養心殿可是傳來消息。”
本就是龔閱的事情,就不是光彩的事情,私下她們便也是商量著,既然是蕭清雅懂得醫術,便是由著蕭清雅躬親治療。
這一連幾天,借故蕭清雅在養心殿服侍龔閱,卻也是沒有人對龔閱臨幸哪個後妃,有任何的意見。
隻不過時間久了,朝堂之上,也是有些許的微詞,一來蕭清雅本就是有孕在身,卻也是不應該獨享龔閱的恩寵,該是在延禧宮內,好生的安胎才是。
二來,龔閱不早朝,卻也是對於朝中大臣也是意見頗多,便是以為蕭清雅禍國魅主,有稱霸朝堂的野心。
本就是男尊女卑的朝代,一旦有了這種想法,任何一人都會是反對的,哪怕是龔閱在臨幸了蕭清雅,再堅持,他們也絕然不允許當朝出現一個女皇帝。
也便是這種心思,這些個重臣,自然是會尋了後宮的女人,希望能夠阻止著蕭清雅。
無論是淑妃,還是蕭晴雪個中的緣由自然是清楚,隻不過本就是秘密的事情,所以也都是選擇了責難了蕭清雅。
這一來,蕭晴雪心下得意的很,無心插柳竟然是讓蕭清雅成為眾矢之的,有朝一日龔閱蘇醒過來,那些個大臣不是依舊如故功擊著蕭清雅嗎。
也便是這種心思,蕭晴雪格外的關心龔閱的情況。
“回娘娘,奴婢聽小鄧子說,此番皇上已經有所知覺,更是吩咐了禦膳房準備了些許的吃食。”
蕭晴雪嘴角上揚,眼眸裏透著陰冷,漠然吩咐著丫鬟準備了吃食,便是去了養心殿。
龔閱蘇醒了,這一切都該是有個了斷才是,那蕭清雅的去留,本就是不該自己說了算,但是那些個朝中大臣的誤會……
蕭晴雪漠然,此番也是得意,既然是龔閱蘇醒了,那便是蕭清雅離時候。
卻說,這養心殿內,蕭清雅攙扶著龔閱靠在了床邊,蕭清雅則是悄然的服侍著龔閱,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至於龔閱究竟為什麽會如此,個中的緣由也是清楚,此番見到蕭清雅如此,竟也是有些難色。
“皇上身子可是爽利了?”
蕭清雅輕聲詢問著。
“倒是無礙,隻是辛苦清雅奔波勞碌了。”
二人也算是隨意的攀談著,卻也是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隻不過,有些事情,本就不是這般簡單,蕭清雅怎麽可能放棄諫言。
原本,朝堂上下便是人心惶惶,更甚他們便也是蓄謀著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更朝易主的事情,倒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隻不過,龔閱並沒有過錯,卻是他們倒是沒有任何的由頭,這般對待龔閱才是。
蕭清雅沉默良久,蕭正威私下已經提醒,希望蕭清雅能夠諫言龔閱。
隻是,此番龔閱康複,倒也是沒有必要再去計較這麽許多,倒是那些個美人歌姬,冷不丁的殞命在這深宮裏,傳將出去,對於龔閱來說,卻也是不妥的。
蕭清雅遲疑了片刻,卻還是說道,“皇上,上有妲己褒姒,卻也魅惑,此番這些個美人歌姬,堂而皇之的入宮,又是出了事,皇上不奇怪嗎?”
後宮的是,本就是爭議頗多,若然是不清不楚,對於蕭清雅來說,便也是不小的事情。
隻不過,這些個後宮的女人,素來都沒有自己的決定,三綱五常牽絆著,卻也是讓她們隻能是逆來順受。
許是蕭清雅感同身受,或者說蕭清雅有別的心思,希望龔閱能夠徹查的清楚,讓蕭晴雪背負這些個罪過吧。
龔閱卻也是不以為意,漠然說道,“此事既已塵埃落定,便是不去追究,自當是過去。”
龔閱自然是清楚,這些個美人歌姬,若然是沒有人指使,便是不會如此這般膽大包天。
隻不過,她們已經殞命,龔閱根本就不想舊事重提了。
而這蕭清雅卻是執念,希冀著龔閱能夠徹查。
“皇上,若然是不徹查,清雅擔心會有人繼續借故怠慢皇上。”
蕭清雅如是的諫言著,在她的心裏,龔閱對自己的誤會,她應該絲毫不去理會才是。
隻不過,後庭張美人的事情,那些個美人歌姬的事情,一再的牽絆著蕭清雅,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提醒蕭晴雪,最終的結果,隻是讓蕭晴雪以為自己妥協退讓,始終堅持著一意孤行。
龔閱不以為意,卻也是以為蕭清雅小題大做,這後宮的事,那些個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舊事重提,她們已經受到懲罰,也算是以儆效尤了,想來她們的事情,便也是會成了朝堂上下忌憚的事情。
“皇上,此事不徹查,清雅以為……”
“好了,朕便是說的,此事就此作罷,不可再提。”
龔閱的顧慮,但凡徹查,此事勢必會大肆渲染,這對於龔閱來說,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龔閱執意阻止徹查。
二人也便是輕易產生了罅隙,龔閱以為後宮之事本就是由著淑妃跟著蕭晴雪做主,便是好了,如今這蕭清雅一再堅持,那便是認定了淑妃有失公允,蕭晴雪辦事不周了。
“皇上……”
“來人呐,送寧昭儀回去。”
龔閱漠然瞥了眼蕭清雅,這堅持讓龔閱格外的不悅,卻也是沒有對蕭清雅發火,隻是心下,對於蕭清雅卻還是有不滿的。
蕭清雅苦笑,麵對慍怒的龔閱,也隻能是跪安離開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