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琛，珍寶也
@紐約家裏一樓客廳
江景琛：“Daddy，早！”
江林風，江景琛父親，江氏集團董事長。
江林風：“琛兒，早，不多睡會了？”
江景琛：“不了，待會去學校。作業還沒完成，耽誤了很久。”
江林風：“方姨知道你回來，做了很多你愛吃的。”
江景琛：“我喜歡吃媽媽做的飯。”
江林風：“琛兒……”
方姨：“少爺，這些不喜歡，我再給你做些別的？”
江景琛：“不用了。”
江林風：“琛兒，我在書房等你。”
江林風，喝完杯中果汁，吞了一把維生素，去了二樓書房。江景琛坐在桌邊，慢悠悠的吃著早飯，能入他法眼的沒幾樣，煎蛋，培根，麵包而已。其他的，太油膩，他一下也不想碰。他還是喜歡鬱景做的飯菜，有愛，噴香。
翻了翻手機短信，傻笑幾聲，跑回了二樓。方姨，規矩的立在桌邊，眼裏卻盯著女主人曾經坐過的位置。
@二樓書房
江景琛：“Daddy，什麽事？”
江林風：“晚上，跟我出去一趟，你林叔也在。”
江景琛：“什麽活動？”
江林風：“婉菁的大提琴獨奏會，幾次你都沒趕上。”
江景琛：“我不去。我要回學校。”
江林風：“琛兒，你和婉菁今年就要訂婚了，你要躲到什麽時候？”
江景琛：“我不結婚，我博士還沒畢業，結什麽婚！要結婚也不是她。”
江林風：“你！你有喜歡的人了？”
江景琛：“我要回學校，幫我定個花籃給她。”
江林風：“江景琛！競選也不去，婚約不履行，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江景琛：“競選，我去，因為那是你的事。婚約，我不會履行，因為那是我的事。媽媽在時，不會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她不在，也沒人能逼我。”
江林風：“小景，已經走了，你怎麽還過不去？”
江景琛：“走了？所以你就找別人？你忘了你當初答應過她什麽？你忘了我名字還有個景字？”
江林風：“……我有太多事要處理，不能總想著走了的人。”
江景琛：“所以你就把那塊地給她！啊？！”
江林風：“什麽地？你在說什麽？”
江景琛故意壓低了嗓門，雙手撐著書桌，目光帶狠的說道，
江景琛：“申城淮陵路那塊地，你要給誰？！”
江林風：“我，方姨在咱們家辛苦幾十年，該給她點補償。”
江景琛狠捶了一下書桌，桌上的墨水盒彈到地上，一片墨黑暈染了地毯……
江景琛：“我姓江，鬱景的景，琛，珍寶也，你們倆的珍寶！！……那塊地，現在在我名下，我江景琛要了！你要是想連我也失去，你就再補償她一個試試看！！”
江景琛摔門而去，江林風癱坐在轉椅裏，盯著書桌上，三口之家的合照，淚眼婆娑……
鬱景坐在中間唯一的一張歐式椅裏，他身後的兩個男人，一個愛意至深，欠身環抱她的肩膀，一個，朝氣蓬勃，把他的摯愛雙親雙雙摟在懷裏……
如今，他們最愛的中間人，笑顏不在，兩個男人，各自心痛……
江景琛，背上書包，塞了幾件衣服在手提袋裏，摔上了大門……
還立在桌邊的方姨，仿佛江景琛眼裏的空氣，被高大身形帶起的風直接掠過。
大門被摔上，方姨扔下了手裏的杯碗，並不怎麽認真的沏了一杯綠茶，端到二樓。
方姨：“風哥，和景琛吵架了？因為我？”
江林風：“還是叫我董事長，方姨。”
方姨放下手中的綠茶杯，輕觸一下江林風攤在書桌上的手背。江林風，輕顫一下，不自然的抽回手，雙手交握在腰間。
江林風：“方姨，那塊地給了琛兒，他有用。我折成現金補給你。”
方姨：“風哥……董事長，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哪怕是鬱景在的時候！”
江林風：“我愛的是小景，哪怕她不在了。”
江林風撫摸著合照上鬱景優雅的臉龐，輕輕的端放回原位。
方姨：“那我算什麽？”
江林風：“方姨，你是江家的生活管家，從前是，以後也不會變。那塊地，我會折成現金給你。”
方姨，沒有做聲，骨節分明的皺手，在桌角邊，攥了個緊。她拿走了桌上的綠茶，輕輕關上書房的門。回到廚房，“咚”的一聲，綠茶玻璃杯悶響著進了可回收垃圾桶。下頜骨，繃緊，牙槽骨，快被她咬碎，寬敞的廚房，籠罩了一層陰雲密布，久久無法散去……
@紐約曼哈頓
江景琛開車直奔曼哈頓，錢冰的公寓。
“520520”的密碼解鎖了錢冰公寓的大門。日上三竿，公寓裏的音樂振聾發聵……
江景琛走到落地窗前，調小了音量，隻有音量條，還在屏幕上群魔亂舞的跳動著。
錢冰：“哎呦！我的小琛琛，你來啦！~”
江景琛：“滾邊兒去，大白天的，鬼混什麽？”
錢冰：“你有了少女，還不許找妹妹，嗤！來！妹妹們，繼續！”
江景琛沒跟著錢冰混進曖昧的氣氛裏，錢冰也沒有繼續調高音量，他知道他兄弟怎麽了，看臉就知道。隻是一屋子男男女女，他不想這麽快跌了麵兒。錢冰，除了是他的首席，還是錢家的少爺，幫老爺子應酬，是他的責任和義務之一。
江景琛，把手提袋扔進了他在錢冰家，單獨的臥室。鎖好門，背上書包，去了車裏。
臨出門前，搭在門把手上的手臂，被一隻妖嬈的手纏住，紅指甲，猩紅，尖長。
江景琛緊鎖眉頭，眼神快速的在他的手臂和和女郎之間切換，那眼神，像雄獅要咬死狐狸般狠厲，猩紅尖長的指甲，抽了回去，舉在半空，扭捏著回到曖昧的氣氛裏。
回到陸地領航員車艙，打開天窗，仰臥在太空座椅裏，“彩雲追月”的琴聲縈繞車廂。抿一口芝華士，緩解著時差帶來的困乏，監控iPad擺在扶手邊，他開始完成耽擱許久的博士作業。
有何靜依在旁邊陪著他，效率很高，兩個人，一個熟睡的像隻乖乖兔，一個，鍵盤敲擊的叮當作響……
終於在黃昏日落前，博士，完成了暑期作業。乖乖兔，還在沉睡……
直到，博士在太空椅裏舒服的補了一覺，乖乖兔才靠在床頭，刷著被某人精選過的題庫，時而皺眉，時而奮筆疾書，時而，看看許久未響過的手機……
短信鈴聲還沒響完，床上的乖乖兔已經等不及它的漫長，一把抓過手機，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琛：晚！睡好了嗎？
—依：早！睡好。在刷題。這道題為什麽選C？（一張拍照丟了過去）
—琛：這是醫學類題目，布朗運動定理就可以解釋。
—依：什麽是布朗運動？
—琛：溫度越高，分子運動越快，距離越近。
—依：這個定理好。
—琛：怎麽好？
—依：距離越近。
—琛：哼，小東西。
—依：我快15了，不小。你多大？
—琛：你猜。
—依：見麵再猜。
—琛：還不吃早飯？
—依：大偵探，總覺得你在我身邊。
—琛：我一直在。快去吃飯。我也去。乖。
—依：小東西去吃飯了。
江景琛，寵溺的觸了一下屏幕裏的小東西，在她換睡衣的動作開始以前，鎖屏。
他的手機，細脆的響起來。看了一眼沒存名字的號碼，他按下靜音鍵，甚至一度在阻止來電號碼按鍵上，反複按了幾遍……
第二個號碼，他還是不想接，可不得不接，他姓江，他也姓江……
江景琛：“Daddy。”
江林風：“晚上還是來一趟，我自己去總歸不太好。你不喜歡做的事情，爸爸不會逼你，但要迂回處理，不是現在。聽話。”
江景琛：“嗯。我現在過來。”
曼哈頓街角的花店，高大身形手邊捶著一束再正經不過的花束，康乃馨，打算送給19歲的林婉菁。一束禮貌的花，祝賀演出成功，再正常不過，畢竟這是經常送給長輩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