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弄堂裏的“大戲”
送米蘭回家,是何靜依來之前就想好的安排。問題,也的確還有想請教她的。原本,她對米蘭並無戒心,隻是聽見“披件衣服”幾個字,自私的愛作了祟,才讓今天的晚飯有些尷尬。
她想挽回這個局麵,畢竟,米蘭是江景琛信任的助理,也是當初自己力薦給江景琛的最佳人選。她想繼續維護好這樣的關係,亦師亦友。
安槐的車子,很快停在米蘭家附近,看著米蘭走進弄堂,何靜依便吩咐安槐開車回家。
晚上8點,她自己也很疲累,還要應付第二天高強度的新工作,她想早點睡,才有精神應付一整個白天的壓力。
何靜依在後座係好安全帶,整理著後座上的各種包包,紙巾盒,空調毯,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槐的車速,龜速慢行……
以及,安槐一直沒有離開後視鏡的發光眼神。
車子,忽然在弄堂口停下來,停的猛了點,這才引起何靜依的注意。畢竟往日,安槐的車,開的又快又穩。
何靜依,朝警覺無聲的安槐望了望,
何靜依:“安槐?怎麽了?”
安槐,忽然快速解開安全帶,在副駕駛儲物格裏拿了個什麽東西,速度快的何靜依根本來不及看,就被他塞進了棉服兜裏。拉開車門前,甩下一句話,
安槐:“少奶奶,在車裏等我。很快回來!”
安槐大力的鎖上車門,隻有發動機帶起的顫動陪伴著車裏的何靜依。她緊張的跟著安槐朝弄堂裏奔跑過去的身影望去,在某個石庫門口,她隻看見安槐抬起手臂朝什麽人還是東西大力的揮舞著,扭打幾下以後,從石庫門口,甩出一個人。手腳被捆綁,躺在地上打著滾,低嚎著……
好在卡宴沒有熄火,何靜依爬進駕駛室,放下手刹,快速倒車到安槐在的石庫門口。
降下車窗,從外麵拉開了車門。
下車時,她隻看見安槐起伏著胸膛,賣力的喘著氣,手裏,還拿著幾根“勒死狗兒”鎖死繩,應該就是他剛才從儲物格裏拿走的東西。
地上的男人翻滾、低嚎著,眼眶流著血,嘴角也流著血,手腳連綁的姿勢,讓他很難受,而安槐的眼神裏,似乎恨不得這個男人更疼一些,更難受一些。
安槐身後的石庫門大門被大力的拉開,跑出來的人,是米蘭。
米蘭身後的阿姨,頭上還貼著一塊紗布,阿姨懷裏的小男孩正是嘟嘟。
嘟嘟不會掩飾的小表情裏,滿是害怕,盡是恐懼。兩隻小胖手抓緊了阿姨的脖頸,胖胖的小手臂,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何靜依,剛挪動了一步,被安槐的一聲大喝鎮住,盡管,這聲大喝不是對自己,是對地上的男人的。
安槐:“對女人動手?!算什麽男人!”
男人朝臉貼的地麵啐了一口血沫,安槐的拳頭,沒那麽好受,隻怕是早已打落了他的牙齒。
“哼!你算老幾?!會幾下拳頭,就敢招惹我老婆孩子?!”
米蘭,想撥開安槐高大的身軀,嬌瘦的力量卻沒有讓安槐動作半分。安槐一個後背手,把米蘭攬在了身後,米蘭,隻得撞到健碩的身軀後被彈回來,但自己想說的話,她沒有忘記,
“陳世飛!我和你離婚了!別再來我家了!”
“哼!米蘭,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陳世飛的鬼!想逃?沒門兒!兒子和你都是我的!”
“你混蛋!陳世飛!”
“啊!!!~~”
米蘭和陳世飛幾句爭吵後,安槐,再也無法忍受這混蛋還嘴硬的場麵。身為男人,他不想在聽混蛋的鬼話,他隻想打到他閉嘴,打到他說不出一個字。
“啪啪啪啪!……duang!duang!Duang!”
安槐幾個勾拳悶響後,陳世飛,躺倒在地,苟延殘喘,隻剩微喘的力氣,畢竟,這拳頭可是一個西北漢子之手,一個陸軍特種兵之手。
安槐放的狠手,普通人,承受不起。
他蹲下身來,皮鞋尖對準陳世飛的鼻尖兒,他想讓陳世飛清楚的聽到自己接下來說的話,一個西北漢子的話,一個高大威猛特種兵的話,
安槐:“陳世飛,你聽清楚。米蘭、嘟嘟、阿姨,我身後的三個人,以後由我保護!你再敢來騷擾她們,我會打到你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陳世飛:“……”
wei~……wo~……wei~……wo~
弄堂口一陣警笛響起,伴隨著紅藍閃光刺眼的閃過。
隨著警車停在米蘭家門口,弄堂裏掀起一陣騷動,開窗的開窗,議論的議論,不大的弄堂裏,仿佛瞬間變成熙攘的夜市。
“小安。”
“斌哥。”
“就這個?”
“嗯。”
“哼,家暴的男人最可恨。交給我吧。”
“謝謝斌哥。”
“哪那麽多囉嗦話。走了!”
被安槐叫做斌哥的人,帶著兩位民警,麻利的把地上隻剩一口氣的陳世飛抬上了警車。駕駛室,伸出一隻手臂,朝安槐擺了擺手,便快速倒出警車,離開了弄堂。
弄堂裏,逐漸恢複了平靜,畢竟,一場大戲,收場了。
米蘭,站在門前的台階上跌撞了幾步,雙手撫上斑駁傷痕的臉頰,在掌心裏悶聲哭泣著。
轉身的安槐,看見哭泣的米蘭,加緊了幾步到台階上,離米蘭麵前隻有一拳的距離。米蘭顫抖哭泣的發絲,甚至都能觸碰到安槐高挺的胸肌上。
安槐,想撫上頭頂的手,忽然停滯在了半空,一寸寸放回身側。一動不動站在米蘭身前,感受著她的發絲,一縷縷觸碰著自己挺實的胸膛。在那一刻,或許安槐的心,也在流淌著一片片的淚,絞痛著……
何靜依站在原地,愣怔的看著深夜弄堂裏發生的一切。她有些驚恐,畢竟,陳世飛猖狂的話語還猶在耳邊,地上的血沫還觸目驚心,遠處的兩顆白白的小點,應該是被安槐打落的牙齒。
可看著米蘭傷心不止的樣子,特別是在安槐的胸前哭泣不止,而安槐又不似往常,和女人保持安全距離。何靜依有點看不懂,
或許,這就是硬漢柔情?難道,安槐、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