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強魔幽桓
同理，噬血犼需要神樹保存元神，它處於關鍵時期，有人誤闖進來，會被它本能攻擊。
“噬血犼逃離，一直是天界擔憂之事，如果能趁機滅其元神，可進一步削弱妖界隱藏的力量。”
聖母尋思著，噬血犼給他們的壓迫極強烈，當年眾神合力，仍是不敵，天界被攪得天翻地覆。
順著地層的洞孔，延伸至不見底的奇異空間，依舊不能捕捉到噬血犼元神的位置。
墮神嶺充滿奇異，神念無法全延伸，有奇異力量阻礙探測。
她的法力持續減弱，在充滿危機的妖界，險境伴隨，在生死邊緣徘徊。
墮神嶺外，相嬰站在青鸞的背部，眼神充滿戲謔之意。
仙洲中部，聖地姬水，出現不小騷動，強者齊聚，他們和聖母斷了聯係，意識到局勢朝著嚴重方向發展。
“該來總會來，看來妖界真的發生變故。”
“既然妖魔聯合，我們不必再顧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是時候反擊了，沉寂太久，他們恐怕已忘記軒轅黃帝是如何打得他們四處逃竄了。”
涿鹿郡，蘇離五人陷入混元天旗的奇異空間，它演化的景象難以分辨。
他們被迫分散，在混元天旗中遇見麻煩，皆有負傷。
突然間龍珠釋放出純正力量，凝聚於他的雙瞳間，與陰陽奇石的力量融合。
他看見灰暗空間出現一道光線，能穿透虛妄和迷障。
龍珠的指引，出現新的路線，需要穿透重重迷障，方能越過混元天旗的空間。
蘇離急速趕路，離德上仙所言，混元的時空錯亂，能蒙蔽感知，在裏麵度過數天，在外麵極有可能過了數月，乃至數年。
在光線的盡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沒有光明，傳出詭異危險波動。
隱藏看不見的危險，走不盡的黑暗，龍珠和陰陽奇石的指引，考驗著他的意誌。
“終是我們走的道，魔魅，凶器，亦是無懼。”
蘇離毫不猶豫踏進黑暗領域，一股可怕力量朝他衝刷而來，如流水無形，湧進他的體內，似石頭堅硬，碾壓他的血肉。
時光流逝，前途漫漫，無盡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沒有鳥叫蟲鳴，寂靜無聲，無邊無際，正常人難以忍受的氣氛。
“經磨難修煉吾身！”他堅定心智，承受著劇痛，徘徊於黑暗。
他隻能憑借本能，去尋找黑暗的出路。
咻咻咻
沉寂的黑暗突然響起怪異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似流水湧蕩，又似大雨滂沱。
他停止腳步，謹慎注視著四周的環境。
一道強橫力量把他吸了過去，似高空墜落，重重砸到地麵。
混元天旗的空間古怪，曾吞噬無數生靈，想要尋得破解法，難度很大。
磅礴力量從虛空湧出，強行拉扯數十丈，蘇離施法禦劍，抵禦邪異力量。
他猛喝一聲，融光劍插進地麵，爆炸聲響起，以他為中心，能量擴散，炸得砂石飛濺，煙塵滾滾。
風聲嘶鳴，身後凝聚奇異魔氣，亮起了微弱光芒。
“你是誰？”
沉悶聲音入耳，蘇離凝視著眼前的魔霧，提起十二分戒備心。
“我乃人族蘇離。”
“原來是蚩尤血脈。”那團魔氣凝化成人形，其額頭長著一雙牛角，卻也掩飾不住俊美的五官。
他的雙瞳折射出妖異的紫光，充滿邪魅氣息，身體虛化，好奇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我隻是說了名字，你即知我和蚩尤的關係，你又是誰？”蘇離不解問道。
第一次有人能一眼能看穿自己的來曆，莫非是有什麽特別的？
“吾乃幽桓，忘記來自哪裏了！”
他陷入短暫迷茫，似是回憶往事，很快恢複清明，看著蘇離道:“看來你對人族的事，知之甚少。”
周圍景象變化，黑暗散盡，光明隨來，皎月高高懸掛於天邊，銀光乍現。
他們在懸崖邊，明著明月，如碧玉般皎潔。
“晚輩洗耳恭聽！”
蘇離保持著警惕，見他沒有要出手，與之對坐，左手按在融光劍上。
幽桓見他的小動作，淺笑道:“我去過南疆，在哪裏小住過一段日子，發現蚩尤還有血脈遺留。”
“血脈有上天賦予與生俱來的力量，同樣也變成命運的枷鎖，也是上蒼降落的詛咒。”
“何以見得？”蘇離不解，他隻知道血脈能激發潛能，帶來更強大的力量，無論是修道還是其它，都比常人要容易數十倍。
血脈越強，獲得的成就越高，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力量。
“擁有和失去等同的，不過有的人沉淪於一麵，洪荒時期，蚩尤是舉世無雙的戰神，但他為獲得更強力量，統一仙洲而禦外族，結果淪落魔道，導致鼎盛大族走向衰亡。”
“你流淌著蚩尤血脈，讓你擁有了使命，同樣是詛咒一樣伴隨著你，這一世，無論你做怎樣努力，都難以改變。”
“你是說仙洲會排斥我？”蘇離說道。
幽桓點頭，道:“沒錯，這一點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
“我不信，我會通過努力去改變仙洲對我族的偏見。”
“你是魔，肯定會詆毀人族。”蘇離說道。
幽桓搖搖頭，笑道:“天地萬物皆是相對，隻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魔未必是十惡不赦，人和神未必是為善，魔心有光明，自是善，人神若為惡，不如芻狗。”
“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對魔有偏見，正如仙洲道統對巫族有偏見一樣，你不改變自己的想法，憑什麽能去改變別人呢？”
蘇離若有所思，他所說不無道理，善惡終在一念間，如果隻憑借片麵眼光去看，本就是錯誤想法。
仙派中，有自私自利，枉顧人族而與妖魔為伍的人，致使少皋族差點滅亡。
如果自己不能重新審視善和惡，人，神，妖，魔間的問題，又有什麽資格去改變別人的想法！
“你的確是與別的魔不同。”
如果是之前遇見的魔，一見麵就喊打喊殺，殺戮心很重。
“但不能否認，魔的殺心太強了，容易喪失理智。”
幽桓笑道:“這是必然，魔誕生於黑暗，所見即是黑暗，若無光明照亮它的世界，那它隻能在黑暗中行走。”
“那需要什麽樣的光，才能指引他們走向光明？”蘇離好奇問道。
“那是一種純淨的光芒，不摻雜任何私欲，卻又不屬於世間，試問這世上有誰沒有私心呢。”幽桓道。
“執迷不悟，十惡不赦，都是你們該思考的問題。”
“如此說來，你是未曾做過惡了？”蘇離道。
幽桓道:“何為惡，何為善？”
“違逆天道，濫殺無辜，即為惡！”蘇離道。
幽桓笑道:“天地萬靈，皆遵循天道法則，人族食獸麋，獸族血人食，為生存而不得已，如不然，萬族注亡。”
“立場不同，看待善惡亦是不同，在你們看來是殺戮違逆天道，我們看來是天經地義，妖魔作亂，人曾何辜？”
“你的主張有些驚世駭俗，隻怕六界中，沒有人能認可你。”蘇離道。
六界製衡，他們尋找生存之道，能活著，種族延續才是道理。
至於誰善誰惡，沒有人會去思考這問題，如果連活著的權力都沒有，辯論善惡又有何意義？
幽桓笑道:“的確，在一個尋求生存的時代，善惡道理講不通的。”
為利益而戰，為生存而戰，若是違背這兩條，則無容身之地。
“我們來對飲兩杯，如何？”
幽桓輕輕一揮，旋即出現一桌圓石桌，酒壺，杯子俱全。
見蘇離沒有動靜，他笑道:“你在我麵前如稚子，我沒必要這麽麻煩。”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任何不軌舉動。
“我很想知道你來自哪裏？”蘇離問道。
他看不出幽桓的道行，如星空浩瀚無窮，難以窺測。
“我是出身很複雜，融合魔，妖，人，神等雜念，我一直在尋找善和惡的答案，但是沒有人告訴我。”
蘇離舉杯喝酒，眼神透著難以揣測之意，他不擔心酒中有問題，幽桓的道行勝他無數倍，沒必要耍伎倆。
“以你的本事，在魔界必是頂尖強者，為何會出現在混元天旗裏？”他不解問道。
混元天旗是大凶器，也許它擁有強大器靈，但絕對不是眼前的人。
“我是來找件故人之物，曾經遺失在了混元天旗，這件魔器一直被青冥那老東西掌管的，跟寶貝似的，吃飯睡覺都要抱著。”幽桓聳聳肩，解釋道。
“涿鹿郡的蚩尤血洞，其實是我放出消息的，封印也是我震碎的，傳到那老東西耳裏的時候，果然拿出了混元天旗，我才找到機會進來。”
“你是想要挑起人魔妖三族的戰火，這對你有什麽好處？”蘇離眯起眼睛，冷漠注視著幽桓，原來罪魁禍首是他。
“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幽桓麵無表情，淡然道。
“蚩尤血洞隱藏著龐大能量，封印已腐朽，即使沒有我，總會有一天會爆發，你們更是無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