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將死之局!
不難想象。
一旦帝世天親征亞東,所到之處必將血流成河。
關鍵在於,人家並非是直接殺,而是正兒八經的下達戰書,擺明了是以至強的修為接機殺人,你不接條也行,到時候外界就會稱你亞東為懦夫,舉國上下,全都當起縮頭烏龜。
很顯然。
這是一個無賴手段。
但,足以起到一針見血的作用。
亞東首相沒有辦法,隻好將話題轉移至布都禦魂這柄神劍,要求帝世天這邊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柄劍給他們送回去,不過這也被帝世天一口回絕,要劍可以,自己不知道派人來拿?
終了。
亞東首相那邊隻留下一句話,他們會重新考慮。
“高!還是你小子硬氣。”掛了電話,一旁的寧致遠就直接豎起了大拇指。
帝世天笑了笑,起身泡茶,“您老可是過來人啊。”
寥寥數字。
卻是讓寧致遠眉頭緊蹙。
接著,就聽帝世天又道:“亞東高層什麽德行您不知道?對待他們,就要無所不用其極,隻要咱們稍微呈現出半點畏首畏尾的樣子,他們就會形同瘋狗得勢不饒人,所以咱們從一開始,就要讓他們怕,讓他們有露出獠牙的顧及。”
帝世天開始泡茶。
是的。
人性如此。
忍讓換來的,往往都不是適可而止。
寧老爺子一度沉默。
以往多年,發生了太多讓人回憶起來就想宰人的事。
這些事都不用提的仔細,卻足以讓太多人產生共鳴。
寧致遠端起茶杯嗅了嗅,頓時感覺一陣心神清爽,但旋即,又是語氣沉重道:“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這次死的,畢竟是非比尋常的人物,你起到的震懾,在對方準備萬全的情況下,隻怕也會顯的薄弱,畢竟,對方是瘋狗嘛。”
言罷。
老爺子突然盯住帝世天,“我有預感,國難將至!”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瞬間凝固。
半晌。
帝世天才打了個響指,靠在沙發上不急不緩的說道:“遠了。”
“哈哈。”
寧致遠打了個哈哈,笑道:“是啊,扯遠了,那咱們聊些眼前的?”
帝世天沉默,靜待下文。
寧致遠清了清嗓子,接著語出驚人,“此次蔣王族下來的那個小家夥,昨夜死在了回京的路上,胸腔被人打穿,一擊斃命,剩下的三宗王族連夜發聲,充當見證人,指認你是殺人者。”
“原因嘛,是怪蔣王族不該趟這趟渾水?”
帝世天:
聞言,這位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甚至平靜的有些不尋常。
寧致遠見了不免好奇道:“你小子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帝世天攤手,旋即將桌上的手機遞到了他麵前,意識後者打開瞧瞧。
嗯?
寧致遠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
電話上,除開方才主動播出的一通電話之外,還有不下十個未接來電,其中兩個來自中心辦公大樓,當今華首,餘下的全都是陌生號碼。
“方才,我還在奇怪這些電話都是誰打給本帥的,現在十之是蔣王族那邊了。”帝世天語氣平靜,甚至覺得連過度理會都是一種多餘。
“你什麽想法?”寧致遠問。
現下。
外界妖風四起,各方指責帝世天行事是在損害大華根基。
如今這個時候,再下場一座王族,隻會讓本就嚴峻的局麵變的更加不可控製。
“需不需要發聲澄清?”寧致遠想了想,出聲建議。
不料。
帝世天直接擺了擺手,道:“解釋不清的,這場交鋒帝都那個風雲圈,但凡是上得了台麵的勢力都注定無法獨善其身,更何況是王族這種存在著封神級強者的頂尖大族?”
裏外意思透明。
古淩為了在對付他這件事上多一份保險,怎麽可能不拉蔣家那位下水?
這種情況下,又豈是他帝世天解釋就能有用的?再者說了,就算蔣徒柯不死,蔣王族就能置身事外了?此次南下有他們的人,就已經是最有力的印證了。
兩者不同的是,這事的發生,會讓蔣王族從開始的不得已,換作心甘情願罷了。
“躲不掉的,也沒必要躲。”
帝世天向來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以為然。
有些事,從他殺源田龍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無非就是早晚的問題。
“哎!”寧致遠微歎。
“唉聲歎氣作甚?這可是個好季節,雨不止,綠葉叢生。”
帝世天起身,伸手道:“拿來。”
意指。
先前提到過的文件袋。
話說,寧致遠雖然早先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但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不免猶豫了一下,才將手中的文件袋交到了帝世天手中。
後者接過,向來觀察力敏銳的帝世天一眼就看出文件袋有開過封的痕跡,而且還不是近期。
帝世天笑了笑,也沒挑明。
仿佛是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想,所以在看到裏麵內容的時候,也僅僅是驚喜了一下。
“終於找到了。”
很早之前,帝世天就讓寧致遠幫忙在嶺南,包括境內地帶搜查,畢竟當初在苗族所見,讓他極為確定,當地一定存在古淩的鷹犬為苗族抓取活人。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嚴密追尋,終於在兩境交接的某縣城內找到了他們。
這些人,將是抓到古淩把柄最後的希望,一旦有了古淩聯合苗族之眾的證據,揮師北上何須百日之久?
“這個家族在當地影響力不小,為了避免動靜太大,我沒下令抓,你親自去一趟?”寧致遠提出建議。
“正有此意。”
帝世天點了點頭,旋即問道:“雷狂那兩個人呢?”
“老頭子我猜,你這趟一去,大概以後見麵就難咯,所以我讓他們提前將你這魚塘放滿魚,以後老頭子我想你了,過來走走也不會顯的無聊。”寧致遠指著門外,半開玩笑道。
聞言,帝世天臉色變了一下。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提前入京,危險重重。
再加上,亞東以及境外各方勢力都在陸續蠢蠢欲動,搞不好就有什麽圈套在等著他,而他偏偏不得不去,不然時間一久,隻會對他更加不利。
“多謝!”
帝世天捏緊手中的文件,認真道謝。
“跟老子矯情?”
寧致遠白了他一眼,“其實我考慮了很久,但最後發現,有很多東西都不是你我能夠改變的,換言之,除了麵對就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解決的方法了。”
“您知道,我沒有怪你。”帝世天點頭。
這是他的責任,同樣,也是他的命,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注定沒有退路可言。
裁決為何下禁令?
中心辦公大樓為何默許這一切,真當他帝世天心裏沒有一定的譜?這盤棋,在局的人都是棋子,包括他。
“什麽時候走?”寧致遠話題突轉。
帝世天想了想,再添一杯茶,僅聞其香,不嚐其味,“回家看看就走。”
“嗯!”
其實,寧致遠還有一句話沒說。
但他清楚,說與不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與此同時。
大華某處世外之地。
一位身著白衣,仙風道骨的老人手中撚著一顆棋子,看著麵前繁雜的棋盤喃喃自語道:“將死之局,能不能盤活,就全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