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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一輩子不去安泰醫院

  搭上北去的高鐵,劉牧樵沒有坐豪華的商務座,而是擠在二等座裏。


  臨時去京城,連機票也沒有了。


  年輕,無所謂辛苦。


  他身邊一對老人,都在70歲左右。


  男的,一臉蠟黃,女的一臉愁容。


  劉牧樵坐在靠窗戶邊上的位子上。


  “小哥,可以換一個位置嗎?”


  大娘開口了。


  “呃,行。”


  劉牧樵不好拒接,本來,他喜歡坐靠邊的位子,可以看風景。


  他站起,走了出來。


  “大娘,你們這是準備去京城幹什麽?”


  “看病。”


  “看病?看什麽病?”


  劉牧樵微微一驚,現在,世界各地都往清江市擠,安泰醫院一床難求,你們還是老觀念,北上去看病?

  “心肌炎。”大娘說,“在清江大學附一院住了兩個月沒什麽效果。”


  嗯,劉牧樵無話可說,安泰醫院的內科係統,雖然引進了一些人才,但是,沒有根本的進步。


  真不敢在他們麵前推薦。


  “準備到京城哪個醫院去看病?”


  “安貞醫院。”


  “哦,就是那個心髒驟停兩個小時都救活了的醫院啊,很厲害的。”劉牧樵在讀書的時候,老師講過這個案例。


  “對的,就是去那個醫院。”大娘說。


  劉牧樵沒有再問。


  倒是另一個旅客接上了話。


  “我們也是去京城看病的。我是得了慢性結腸炎,每天拉稀,在安泰醫院住了半個月,沒一點效果。那個什麽鬼安泰醫院,名氣這麽大,我看,徒有虛名,連一個慢性結腸炎都治不好,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去安泰醫院住院了。”


  劉牧樵被空氣噎著了。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評價。


  有些病確實是很難治的,慢性結腸炎就是典型的難治的病,治不好,你怪安泰醫院?

  劉牧樵自然不會和他爭論。


  至少,自己的醫生就沒給患者解釋到位。


  還是內科的問題。


  內科是軟肋。


  劉牧樵不想繼續聽下去,但又沒有辦法,人家就在耳邊叨叨,這個一句,那個一句,劉牧樵不聽都不行。


  “中風,那還是安泰醫院厲害!你們看我,我就是安泰醫院救活了,我是腦幹出血,劉博士親自手術,救了我一命。”


  後麵一個旅客說。


  劉牧樵沒有回頭,不想在這種場合相見。


  沒意思。


  他幹脆戴上耳機,開始聽音樂。


  6個小時候,到了京城。


  劉牧樵先起身,走了出去。


  “諾,他就是劉牧樵,神醫!”


  終於有人認出了他。


  這時候,車門打開了。


  劉牧樵到了出站口,一個女子舉著牌,“歡迎劉博士。”


  這是一個中年女子,37、38歲,一身的名牌,很有氣質,戴的首飾也很高級。


  兩顆小耳環閃閃發光,上麵鑲這藍寶石。


  五官很精致。


  但是,有一個剛強、霸道的氣質。


  她是金漢精密儀器製造公司的副老總。


  老總是她父親。


  她父親昏迷在醫院,特意請劉牧樵過來做飛刀,她親自來接。


  現在,劉牧樵對大多數的飛刀都是拒絕的,漸漸,請他做飛刀的人也知道,能夠請動他,一要看運氣,二要看交情。


  今天這個病人,劉牧樵不得不親自來,因為是京城的老同誌發出的邀請,患者就是他們私交很好的朋友。


  “劉博士,我父親就全指望你了。”女士也上了車,她坐司機的位置。


  “我看了資料,屬於比較常見的基底節出血。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劉牧樵坐在副駕,他不喜歡窩在後麵。


  “你很忙,要不是胡老,我們還請不動您的,這也是有什麽因就有什麽果吧,我父親喜歡圍棋,和胡老氣味相投,成了好朋友。所以才有今天。”女士一邊開車一邊講。


  車子在市區開得很快。


  很霸道。


  加塞、超車毫不猶豫。


  “不急,不急在這幾十分鍾。”劉牧樵提醒她。


  “沒事,習慣了。”女士毫不忌諱。


  劉牧樵皺了皺眉頭。


  不再說話,讓她去。


  還好,很順利,一路上,超了很多的車,還闖了兩次黃燈,45分鍾到了京大附屬三院。


  劉牧樵跟隨女士,直接去了病房。


  這裏,還有幾個人,見女士進來,都站起來迎接。


  其中,就有兩個是本院的主任醫生。


  “久聞大名。”其中一個自我介紹,“我叫廖長生,本科室的主任。”


  “廖主任您好。”


  “你好,病人資料看了吧?”


  “看了,基底節出血,問題不大。我帶了一些特製的‘華佗再生丸’,療效會更好。”


  “喔,那就更好啦。”


  “我們就直接動手吧。”


  “行,不看病人了?”


  “看的,看完就送手術室。”


  半個小時後,劉牧樵和廖主任,還有兩名助手,進了手術室。


  又過了10分鍾,手術結束了。


  這種穿刺,劉牧樵都有一年半時間沒有接觸過了,不是他的菜,張長弓做下來都是很簡單的。


  左側基底節出血,出血量才40毫升。


  由於是胡老的朋友,劉牧樵連3萬塊錢的飛刀費都懶得要,他沒有在三院停留多久,就去了一院。


  他已經聯係好了,今晚,他還有一台胰腺癌的手術。


  他在京大附一院,擔起了培養龍教授的研究生的責任。


  現在,龍教授上台越來越少,一些有難度的手術,都是交給劉牧樵,或者龍教授的其他的學生。


  劉牧樵負責糾正師兄、師弟、師侄的技術缺陷。


  他每一次來京城,都會要做一到兩台手術,基本都是教學手術,其中,還包括教師兄們的Vilishi術式。


  才上手術台,龍教授就過來了。


  “最近,你把興趣又轉移到了整形美容術上去了?”龍教授一進來就問。


  “是的,做美容手術比較有意思。”劉牧樵笑著對龍教授說。


  “醫生,救死扶傷,你這美容,算什麽呢?”龍教授說。


  “其實,也算是治病,給她們治療的是心病。”劉牧樵說。


  “狡辯。不過,也說得過去,身體器質性病變是病,心理病也是病。有時候,心病比器質性病後果更嚴重,更可怕。”龍教授說。


  “就是嘛,我接診了不少要美容的患者,絕大多數都是有心理疾病的。”劉牧樵伸手接過手術刀,準備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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