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回憶
士兵們立刻備好了雲梯一個接一個的爬上宮門,又將皇宮團團圍住。
不過一刻鍾,便有消息傳來,東南西北四門皆被守住,原本負責守衛的禁軍連一人都尋不見。
苟鴻風又抽出兩百餘人,分出二十隊,命他們負責在宮牆外巡邏守衛。
這時都已經是這個時間了,那些參加宮宴的大臣怎麽還沒出來?
苟鴻風躍上了牆頭,眺望著宮內擺宴的慶雲殿的方向,慶雲殿中看上去依舊是燈火輝煌,苟鴻風似乎還能聽到有絲竹聲從那個方向傳來。
“大人不必憂心。”
忽然有陌生的聲音傳來,驚的苟鴻風腳下一滑險些從牆頭上跌落下去,腳步微頓才穩住了身形。
低頭卻見城牆之下有一白發白衣之人正仰頭看著他。
“國師。”苟鴻風躍下牆頭衝著蘇子墨行禮。
他雖是第一次見到他,但他見過上上任國師和上任國師,知道他們這些人長得都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再加上他在南楚時對這位國師出現的事也有所耳聞故而未曾太過驚訝。
蘇子墨的手上捧著個暖黃色的水晶球,水晶球中還有一團不明的褐色物體。
“夜已深了,國師怎麽還在宮外?”苟鴻風問。
“夜深了,元帥怎麽還在宮外。”蘇子墨將皮球又丟了回來。
苟鴻風沉默了一下才道:“國師可是要回欽觀?本帥這就叫人開宮門。”
蘇子墨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球,他穿著這麽一身衣裳又捧著東西爬牆實在是不方便。
“還是勞煩元帥送我一下吧。”蘇子墨微笑“元帥既然守了這宮門還是不要隨意開的好。”
苟鴻風看著他沒有心思繞彎子“元帥可是知道些什麽?”
蘇子墨看著他,在心中默數,三、二、一!
忽然又有一團黑影翻上了宮牆,苟鴻風立即拔出劍來指向那團黑影。
“爹,是我。”。黑影立刻道。
苟從忠跳了下來對著苟鴻風行禮,半煙和飛雪從他的袖子裏飛出撲棱著翅膀一左一右的落在蘇子墨肩頭。
這些也是國師安排的麽?
苟鴻風心中微驚。
“爹,妹呢?”苟從忠張嘴便問。
“胡鬧!你妹隨君去了,怎麽會在這。”苟鴻風不滿的喝道。
“元帥,既然少帥來了,京城這邊您也該安心了吧?”蘇子墨笑眯眯的道。
“爹,發生什麽事了。”苟從忠自然是注意到了宮城的守衛都變成了苟家軍的人。
“來話長。”苟鴻風選擇了長話短。
苟從忠在短暫的錯愕後回過神來震驚的看著苟鴻風“爹,這。”
“爹要帶人去獵宮。”苟鴻風拍了拍苟從忠的肩膀“京城就交給你了。”
苟從忠單膝跪地對著苟鴻風行禮“屬下領命。”
苟鴻風又看了蘇子墨一眼,僅僅帶了一千人便朝著獵宮的方向奔去。
蘇子墨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原來早上觀星時算到自己今日大凶指的是這個?
元帥,你忘了把奴家送進宮了!嗚嗚嗚~
“少帥。”蘇子墨轉身對著苟從忠微笑,但是苟從忠卻已經不在原地了。
“喂,少帥!”蘇子墨衝著已經去一邊忙活著布防的苟從忠喚道。
然而苟從忠並沒有聽見。
蘇子墨心裏有一口老血想要噴出來,苟家除了苟夫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看自己的這一身白衣裳,算了,他還是爬牆吧。
苟鴻風是急行軍,從這裏到獵宮不過一半便能到了。
皇上那裏好歹有三千禁軍,安兒又在那裏,希望她能保護好皇上。苟鴻風在心中祈禱,但是又覺著自己的想法好笑,若真是有敵軍襲來,軍事布防哪裏又輪得到自己的女兒插手?
獵宮
“王爺,您怎麽還沒歇息?”德親王的管家見到德親王依舊坐在桌前有些錯愕的問。
“睡不著,起來坐會。”德親王對著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便垂手立在他的身邊。
“你跟了本王多久了?”德親王問,他明明還在壯年卻似乎蒼老了許多。
“王爺,十四年了。”管家恭敬的道。
“十四年了。”德親王重複道“你有多久沒有見到本王這樣了?”
被德親王這樣一問管家似乎也有些感慨,還未待他開口德親王便接著道:“你是本王身邊的老人了,應當知道,本王的親王之位是靠著戰功靠著政績贏來的。”
管家沒有話,但他心裏也清楚,德親王是庶長子,自幼便跟隨在苟元帥在軍鄭
苟元帥素來治軍嚴苛,並沒有給德親王太多的特殊優待。德親王自養尊處優,在軍中雖然諸將士忌憚德親王的身份沒有欺淩於他但是那些日常的訓練以及戰場上的廝殺便足以讓他吃足了苦頭。
後來下太平了些,就連苟帥都被召回了軍中,他自然也回到了宮中,繼續做他的皇子,和旁的皇子不同的是他身上有這諸多皇子所沒有的傷疤。
那是戰爭帶給他的。
回京後他又入了朝堂,他一樣的得心應手。
父皇有意曆練他們幾個皇子,尤其是年歲最大的他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得虧他在軍營中習慣了過苦日子,所以在這般重壓下才能咬牙頂了下來,將所有的事情漂漂亮亮的辦了下來。
他的親王之位是在諸位大臣的推舉下得來的,是皇子中第一位被封為親王的皇子。
德親王有些感慨,他在戰場上三次重傷,在朝堂上又是三次遭遇大案險些被壓得翻不過身來。
受過的輕傷和刺殺更是數不勝數。
幾乎所有的大臣都以為皇位會是他的。
他曾經也是這樣想的。
雖然那時已經有了太子,不是他。
是個各方麵都遠不如他的豆包,皇上的嫡子。
他也從未想過皇位會不是他的,北辰若是素來靠著隻是冊立嫡子而非賢者為君那就不會延續這麽久了。
終於有一次,蝗禍起,百姓亂。屍橫遍野,民不聊生。
父皇依舊是派他去處理,他做的很漂亮。
朝中異儲的呼聲越來越高。
就在那時父皇找他談話,以太子已立,他的功績不易過高為由慢慢的瓦解了他的勢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父皇在病逝前還拉著我的手囑咐我輔佐新皇。”德親王攥緊了雙手。
“王爺。”管家微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