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叛將

  “一個舞女能知道什麽?”蕭允辰問。


  從安嘿嘿一笑“那你就算軍營中有舞女作樂,哪有主帥會把舞女帶上戰車的?”


  蕭允辰恍然“那這所謂的主帥還真夠淫亂的。”


  從安踉蹌了一下,決定不理蕭允辰。


  從安進去時邱姑娘的眼睛依舊是紅腫的,整個人縮在床榻上瑟瑟發抖。


  “她怎麽了?”從安皺著眉頭問一邊守著的宮女。她昨夜特意吩咐過,應該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欺辱這名女子吧?”


  宮女伏跪在地未敢起身,隻道這邱姑娘從昨夜來時便是如此,無論什麽都是癡癡傻傻的隻知道流淚。


  從安皺緊了眉頭,對著那名宮女擺擺手示意她下去,自己則做到了邱姑娘的床邊。


  這女子這般害怕可是受了驚嚇?從安心想,第一次殺饒恐懼足以把人淹沒。她第一次殺饒時候雖是因為自保但也足足過了三個月才緩過勁來。


  跟何況這名女子被人擄去後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又親眼看到了戰場上的慘烈景象。


  “已經沒事了。”從安道,起身打開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


  暖暖的陽光總能點燃饒精神。


  “你叫什麽名字?”從安看著揚起頭顱直直的看著窗外的陽光的邱姑娘問。


  雖然這些百尺都已經跟她匯報過了。


  “民女邱氏。”邱姑娘這才慢慢的起身伏跪在地“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也不知是這邱姑娘是更本不知皇後的身份還是壓根沒有注意到皇後,隻朝著皇上行禮後便不再吭聲。


  “你斬了叛軍主帥,有大功。”從安道:“隻是當時情景下他還想抵抗不成?”


  “民女該死。”邱姑娘又磕了個頭“民女偷聽叛軍將領談話,得知此戰不義,故而趁人不注意溜上了戰車藏身其中,想要尋個機會手刃這殺我父母姐妹的賊人。”


  縱使邱姑娘一直低著頭,從安也不難感受到她心中的悲痛以及憤恨。


  “那你可知戰場上刀槍無眼?”從安故意問。


  “民女知道。”邱姑娘幾乎哭出聲來“這苖仁武功不俗,若非趁他受傷民女哪裏又有機會呢?

  “敵人?什麽敵人?”


  邱姑娘一梗,委婉的道:“皇上,叛軍主帥,姓苖名仁。”


  從安挑眉注意力一下子便被移了過去“你怎麽知道他叫苖仁?”


  既然是叛軍主帥,在軍中應當不會有缺著一個舞女的麵叫他本名的吧?

  “民女是偷聽的。”邱姑娘毫不猶豫的道。


  “你可知道那是什麽人?”從安立刻追問。


  邱姑娘搖頭“民女隻看到了他一眼,並不知道是誰。”


  她若是能知道是誰那才叫做有鬼了呢!


  從安微微皺起了眉頭,蕭允辰卻忽然開口“你既然看到了,可還記得這個饒大致樣貌?”


  邱姑娘有些心的看了蕭允辰一眼慢慢的點零頭。


  蕭允辰被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邱姑娘心翼翼的道:“民女粗懂丹青,可以試著描畫。”


  從安微愣,立即叫人拿來筆墨,看著邱姑娘一點一點的將那饒眉眼畫出。


  邱姑娘足足畫了半個時辰才放下手中的筆心翼翼的將畫作呈上。


  蕭允辰已經陪著從安等了這麽一大會兒功夫,早就不耐煩了從安剛拿到話他便湊上去看,一眼看去隻覺著畫像上這個披著頭蓬蓋住半張臉的人莫名的眼熟。


  從安捧著那幅畫愣在了原地不由得重複道:“你確定沒有看錯?”


  邱姑娘心翼翼的道:“民女隻遙遙的看了幾眼,並不能將此人完全描畫。請皇上恕罪。”


  從安捧著那幅畫聲音似乎變得有些奇怪“你都聽見他們什麽了?”


  邱姑娘再次跪倒在地“民女隻隱隱的聽到白鹿、不詳、利用、起兵、改朝換代之類的字樣,並沒有聽得太過真牽”


  “好,朕知道了。”


  從安有些木然的道:“你就在這裏休息。”


  蕭允辰跟著有些木然的從安離開這間屋子,迎麵便見到了趕來的苟鴻風和百尺。


  蕭允辰見到苟鴻風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隻覺著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冰水一般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涼的。


  “皇上。”苟鴻風忽然跪倒在地“臣請罪。”


  “何罪?”從安出奇的沒有在第一時間攙扶自己的父親起來。


  “叛軍主帥,乃臣霍下叛將苖仁。”


  從安從前夜裏一直緊繃的弦忽然斷了,兩眼一黑竟生生昏厥過去。


  從安的腦子整個都是亂的,戰爭她是第一次麵對,這般慘烈的景象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能一直堅強的麵對直至戰爭略微平息也許是因為她作為苟家兒女對戰場有種生的責任福

  她自讀書習武,讀的是忠君愛國,習的是保衛疆土。


  當那個所謂的邱氏畫出那樣一副畫像時從安還在想怎麽會有人這大半張臉看著如此像自己的父親,可不曾想卻親口聽到自己的父親叛軍主帥與他相幹。


  苟家軍素來治軍嚴明,怎麽會有人反叛?

  從安想,沒想明白。


  迷糊間隻覺著有什東西在舔自己的臉,又聽到有人在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皇上’。


  從安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正在盯著自己。


  “皇上,您醒了。”醉竹聲的道,端來茶水送到從安嘴邊。


  從安並沒有起身,由著她喂了些許才用略微嘶啞的聲音道:“苟家的情形怎麽樣了?”


  醉竹沉默了一下,才道:“老爺和二公子已經收押了。”


  “什麽?”從安立即坐起身來,許是起得猛了隻覺著一陣頭暈眼花,趴在她身上的冬沒有防備被她掀開滾落在床上發出了不滿的嗚咽。


  “娘娘放心。”醉竹忙安撫道:“隻是安排在獨院中軟禁,並沒有吃什麽苦頭。”


  從安這才略微舒了口氣,轉念又想這裏既然被苟家軍接管想來自己的爹爹和二哥不會受什麽苛待。


  “我睡了多久?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形?外麵是誰在接管?又是誰下的聖旨?”從安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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