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溫水煮青蛙(中)
等到晚飯端上來,從安吃的更歡仿佛要把今少吃的補回來一般。
“尚丞相。”蕭允辰吃飽後放下筷子看著吃東西速度依舊急切的從安斟酌著開口“朕打算接著用他,日後在朝堂之上你對他好點。”
從安正在喝粥,聽了這話險些被嗆住。
“你慢點。”蕭允辰忙替她順氣。
“好,知道了。”從安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盡可能平靜的開口。
蕭允辰有些意外“朕還以為。”
“德妃娘娘如此美豔。”從安道:“你想要給她留些體麵很正常。”
蕭允辰嘴角微抽,這話怎麽的跟他是在覬覦人家美色一樣?他是這樣的好色之徒嗎?
“瞎什麽!”蕭允辰皺眉,順帶剜了眼在一旁偷著樂的逍遙王。
“尚丞相身居高位,再朝多年。”
“能比太後和德郡王還高?還長?”從安吐槽。
蕭允辰的場麵話被從安一口戳破臉上有些尷尬。他心裏也清楚,尚家與苟家不合多年。此次事發苟從安能忍這麽長時間都沒痛打落水狗已經算是好的了。
“皇上,這次涉事大官員您均嚴懲不待,如今卻要輕易放過身為主謀之一的尚丞相,您覺著合適嗎?”從安再問。
“也不算是輕易放過。”蕭允辰有些尷尬“朕要了尚家三成產業。”
從安聽了,頓了一下“這還差不多。”
蕭允辰“???”
他還以為會聽到從安更強烈的指責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
這是什麽情況?
“這三成產業裏包括醉花樓嗎?”從安一臉興奮。
蕭允辰“.……”
逍遙王“.……”
“就算包括。”蕭允辰咬牙切齒的道:“你去吃飯也要付錢。”
“為啥?”從安可憐兮兮的問“我就算不是老板也算是老板娘啊!憑什麽不給飯吃?”
“做生意要考慮成本。”蕭允辰瞪她。
從安頓更加委屈了,她吃的也不多啊。
雖然笑間從安表現的不太在意,但入了夜從安還是有些難以入睡。
一想到那些因為尚丞相的挑撥而慘死在沙場的戰事她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痛。
論文治,尚丞相確實是個有手段的,在朝為官這麽多年,擔得起一句勞苦功高。但他傾軋同僚打擊賢士做的又實在過分。不曉得有多少賢才良臣毀在他的手鄭
論武治,這人也不遜色,每年的來使大都由他接待,外交也由他處理。隻是素來求和,對於那些奮戰沙場的戰士不但看不起還處處刁難。不曉得有多少戰士因為他的話慘死沙場,又有多少將帥因為他的讒言落得寂寞收場。
從安越想越覺著煩悶索性起身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不曾想醉竹竟然在門外候著。
“你怎麽在這?”從安有些納悶,拉過醉竹的手。
這雙手果然被凍得冰涼,看來是在這裏等候許久了。
“奴婢想著您今夜會睡不著,便在這裏候著。”醉竹輕聲。
從安沉默了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到醉竹身上“陪我走走?”
醉竹點頭,並沒有嬌作的推讓這件披風。
夜風吹過,沒有披風在身從安竟然覺著有點冷。
“越來越冷了。”從安不由得感歎“今年怎麽還不下雪?”
“約摸著也快了。”醉竹笑道:“您要是當真盼著,大可到欽觀請國師算算。”
之前蘇先生在時對氣相估摸的就很準,再晴朗他下雨就一定會下雨,再陰沉,他雨會停就一定會停。
用從安的話就是‘比氣預報還準。’
“倒也是。”從安想到這裏也笑了。
這宮中雖大但也沒什麽好去處。從安沒什麽方向感,又覺著這宮中夜裏和白簡直就是兩個樣子,於是便由著醉竹把她帶到禦花園。
禦花園中現在最多的還是菊花,旁的也隻有些四季常綠的植物罷了。景致雖美但對從安而言卻沒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去太液池摸魚吃呢。
“皇上”醉竹聲提醒“宮中不比苟府,時時有侍衛巡查。若是起了火光怕是立刻便會被發現。”
從安斜了醉竹一眼,覺著這貨當真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她才剛起了心思醉竹便連拒絕的理由都編好了。
“皇上若是無聊,不如聽奴婢給娘娘講個故事?”醉竹問。
從安一臉納悶,從到大都是雪柳再給她講故事,聽醉竹講故事倒還是頭一回。
“來聽聽?”從安隨口道。
反正她心中煩悶卻無事可做,不如聽來看看。
“從前有戶農家,夫婦倆逮了幾隻青蛙,打算吃水煮青蛙。”醉竹的有些慢。
從安聽了有些嫌棄,她不愛吃青蛙,確切的是壓根沒碰過青蛙這道菜。前世如此,今世亦然。
“正巧農婦被鄰居家的大媽叫走話,農夫便自己先動手燒了一鍋水,等到水燒的滾燙的時候便把青蛙放了進去。”醉竹語調淡然“不曾想這青蛙一遇到沸水便疼的跳出鍋來。農夫不但沒吃到青蛙反而被青蛙帶出來的沸水燙了一身水泡,疼的哇哇直劍”
從安忽然意識到醉竹想什麽了。
果然醉竹接著道:“農婦回來後聽了這件事不由得哈哈大笑,她將鍋裏的沸水倒出換上半鍋涼水而後將青蛙放了進去,用火慢慢的煮。”
醉竹頓了下“青蛙很自在的在水裏遊泳,等到青蛙覺著水溫太燙想要跳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溫水裏遊得太過安逸,已經失去了跳出鍋的能力。”
“這夫妻倆真奇怪,既然要吃青蛙怎麽不提前把青蛙處理好呢?”從安提出了個極其不合時夷問題“直接把活的青蛙放在水裏煮,不幹淨而且還造孽。”
醉竹忽然想把手裏的宮燈砸她腦殼上。
“溫水煮青蛙的故事也不是什麽時候都適用的。”從安忽然變正經“也得看看誰是農婦誰是青蛙。”
“皇上,尚家家大業大,為官為商為文為武皆有人才。”醉竹道:“北辰連接出事,實在是經不起大折騰。”
從安看她一眼有些納悶,醉竹行事素來穩重,把話的這樣明顯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