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錯亂的情感
‘利用蕭允辰的感情’這件事在清醒過來的從安看來簡直像個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笑話——誰能有那個本事,去利用那個底下最大的花心大蘿卜的感情?
更何況,現在這種局麵已經很好了。從安覺著自己壓根不用想著利用蕭允辰再去得到些什麽。
睡了一夜清醒過來的從安很自覺地覺著自己變壞了,竟能生出利用旁人感情的念頭。很明顯,這樣是不對的。
從安昨夜這種想法升起時的理所當然被現在心裏升起的內疚淹沒,昨夜有多嘚瑟,現在就有多難受。
除此之外,一股焦灼的情緒也在從安的心中蔓延。
她同蕭允辰畢竟是夫妻,現在又是這種情況,她總不能跟對待其他追求者似得直接把蕭允辰攆跑吧?
若是她一直都是立場堅定,不曾回應過蕭允辰的感情也就算了,偏偏是她主動把這份一直埋藏的感情挑明,順帶還十分大膽的調戲了蕭允辰。
從安有種想找塊豆腐把自己給撞死的衝動。
她等會兒究竟該如何麵對蕭允辰啊!
從安深吸了幾口氣,許是她吸氣的動作太大,在她的身後側躺著的、睡得並不舒服的蕭允辰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含混的語氣道:“你醒了,寶貝~”
寶你一臉啊!
從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驚得一下子坐起身來。
蕭允辰用胳膊撐著腦袋躺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麽了?寶貝~”
“你你你!你別嚇我!”從安一臉的驚悚“你不是蕭允辰對不對?你是披著蕭允辰皮的流氓吧?”
蕭允辰無語“朕就算是流氓也是披著你的皮的流氓好不好?”
從安乖乖閉嘴。
“寶貝兒~”
“你住口!”從安欲哭無淚。前世的時候聽關係好的女同學這樣叫自己她都覺著無所謂,怎麽到了蕭允辰這樣叫的時候她就覺著哪都不對勁了呢?
“怎麽不喜歡朕這樣叫你?”蕭允辰一挑眉,似乎對稱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樣子。
“也不是不喜歡。”從安的表情略顯糾結:“可是自從聽歌舞坊的常客這樣叫姑娘們後,我就對這個稱呼有那麽一丟丟的抵觸。”
蕭允辰的臉色有些難看。
可是從安就跟沒注意到一樣,很不怕死的接著道:“你的表情和語氣也太像嫖客了吧?還是資深的那種嫖客。”
蕭允辰氣得肝疼,這個瘋女人啊!
“那你想叫朕叫你什麽?”蕭允辰壓下火氣接著問“從安?從從?安安?安兒?”
從安覺著胃中一陣翻湧,是要吐的前奏。
從安就從安,加什麽‘’字!
“從安和安兒都校”從安咬著牙道:“不許加那個‘’字!”
蕭允辰挑眉,表示同意。
“那該怎麽叫你了吧?”從安眯著眼道:“若是一直叫你皇上,那不就跟旁人一樣了?”
這倒也是。蕭允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那,叫我陛下?”
從安的嘴角抽了抽“那叫狗狗如何?又可愛又上口,最關鍵的是別人絕對沒膽子叫哦!”
蕭允辰的手默默地朝從安的腰間掐去。
“阿辰!”從安忙高聲道:“叫阿辰如何?”
蕭允辰掐她的動作一頓,這個稱呼還是不錯的。
僥幸逃過一劫的從安微微鬆了口氣很是不怕死的道:“不過按照咱們現在的情況來看,你來叫一句阿辰聽聽?”
蕭允辰的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把麵前這個妮子暴打一頓。
從安嘿嘿一笑,懶得起床的她再次滑到毯子下,這軟塌本就不如床那麽寬敞,兩個人麵對麵躺在這裏,湊得極近。
從安認真的盯著蕭允辰的眼睛。既然逃不過,那就好好麵對好了。
他們兩個又不能像普通夫妻一樣離婚什麽的,總歸是要在一起的。就算從安不喜歡他,能維持他們兩個之間的平衡也是好的。
從安自我安慰著,心裏卻因為這樣的安慰更加愧疚。
蕭允辰伸手摸了摸從安的腦袋,從安乖順的低頭給他摸,但是蕭允辰摸了一下以後卻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越摸越起勁。
從安被她摸的有些難受,於是將自己腦袋上的那隻爪子扒拉下來窩在手裏“自戀狂。”從安嘟囔道“摸自己的腦袋都摸的那麽起勁。”
蕭允辰“???”這瘋女人怕是腦子不好使了吧?
“咱今晚吃什麽?”從安問,她餓了一了,昨晚吃的大餐早就被她給消耗了個幹淨。
蕭允辰想了想,有些為難“餃子?”
從安語噎,這才想起今個兒是大年初一。
“要吃豬肉香菇的。”從安一本正經的:“還要加酸湯。”
蕭允辰點頭,撫摸著從安的麵頰“今,按照規製有不少宗親是要進宮拜年的。”
從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今可是睡了一整,不曉得錯過了多少事。
“那要怎麽辦?明補回來?”從安試探著問,心裏已經在哀嚎自己的悲慘命運,她還想趁著新年休沐好好補補覺的來著。
似乎是看穿了從安的心思,蕭允辰一挑眉道:“那道不用,朕叫李承德傳話下去,皇上皇後昨夜著了風寒染病在床,不見人。”
從安無語,有一點腦子的人都會覺著這個理由很牽強的的好吧?
縱使如此,也沒人敢多問。
皇上皇後兩人同時染病在床,這件事本就叫人浮想聯翩,哪個不要命的敢去細究?
從安腦子一抽,忽然開口問道:“若是太後在這怕是要氣得罵人了吧?”
蕭允辰的動作一頓,也想到了這一茬,但是很快他又恢複如常“不止是太後。”
不止太後,那些自持身份的宗親及大臣們怕是也要氣的不校
蕭允辰想到這一點,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些高興,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如此看來他還真有些做昏君的潛質。
從安順著他的話想下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有些哀怨的爬起來“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偷懶了。”
今年的事情原本就多,朝中的動蕩也剛剛平息,年節時下正是收攏人心的時候,從安偷懶事,誤了國事事大。
“怎麽?”蕭允辰一挑眉,似乎是覺著她的反應很有趣。
從安白了他一眼滿臉的哀怨。她剛想開口懟上蕭允辰兩句以泄心頭的不滿,但守在門口的李承德卻隔著門通報“皇上,書道長求見。”
從安“?”
不是了不見饒嗎?
蕭允辰一臉的淡定點頭,那些普通的宗親大臣是不會見,但是有些人走的可是特殊通道,通稟一聲還是要得的。
“不是你書道長的道士身份用起來方便的嗎?”蕭允辰,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進來。”從安道,隻是在她看到書道長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想要抽他。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書道長是來獻寶的。從安聽他來這裏沒什麽正經事後更不想理他。
書道長帶來了了個木匣子,從安打開蓋子,便見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九根在一半以上的位置裹著火藥的鐵絲。
從安心的捏起一根細細打量著,這東西看起來怎麽這麽眼熟?
“皇上,這寶貝叫做滿星,在夜晚點燃後便會發出如漫星辰一般的火花,十分絢爛。”書道長笑著。
從安恍然,這才想起在哪裏看見過這東西。
在前世的時候,每逢新年家家戶戶都要鞭炮。孩子會放著玩的種類更多,可惜的是從安膽子,不論是擦炮、摔炮還是那種煙花都不敢放,唯一敢玩的便隻有一種在鐵絲的中上段裹了火藥的玩意兒。
從安也不記得那東西叫什麽了,隻記得這東西是裝在和成人手掌差不多長度的盒子裏的,寬也不過三四寸。一盒能有二三十根,前世的從安每年都會買來玩兒。
弟弟妹妹們在一邊放炮或者煙花她就在旁邊玩這個。
這東西燃起來的樣子就如同書道長描述的那樣,火星四濺的樣子如同星星般耀眼。火焰大多是亮白或者暖黃的,和買到的牌子有關,但無論是哪種從安都很喜歡。
“皇上,這東西絕對安全,請您放心。”書道長將從安盯著盒子裏的東西久久沒有反應於是。
從安看了眼書道長,把這盒子合上放在一邊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火藥研製的如何了?”從安問“現在研製出的威力如何?體型如何?性能是否穩定?可否投入使用?”
書道長瞪圓了雙眼,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不是新年不談工作的嗎?”
從安瞪他“朕也沒主動找你啊!”
書道長竟無言以對。
從安再次催促他開口,書道長這才支支吾吾的表示現在還沒什麽進展,研製出的炸藥不僅所用原料多,威力還不能保證,經常出現啞炮或者威力過大的情況。
從安點點頭,有些不滿的道:“進程似乎有些慢啊!原材料那邊的問題解決的怎麽樣了?”
“朱砂和木炭都好解決,隻是這硝石實在是不易找,臣等盡力。”書道長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悶悶不樂的“皇上,具體情況您得問負責人啊!臣就是個跑腿的!”
從安哼了一聲“事情都不曾解決,怎麽還有閑心做這些東西?你們若真是閑的發慌,那新年的休沐也免了吧?”
書道長的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隻得自認倒黴,好在從安也隻是訓斥了他一頓了事,並沒有真的把他的休沐免去。
“現在火藥的研製還在起步階段,若是你們在研製過程中看到什麽好玩的倒是可以把配方記錄下來,但是按照目前這個情況,絕對不能把精力放在這一方麵,知道嗎?”從安一臉的嚴肅。
書道長垂頭喪氣的答應了,從安雖然嘴上著不喜歡,但是看到這種承載著前世記憶的東西心裏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感觸的,該有賞賜一樣沒落。
隻是再次重申,不許他們繼續鼓搗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負責研究火藥的人員,從大到都得了賞賜也受了批評,一個個心裏既愧疚又感動,休沐結束後更加賣力了。
不過這是後話。
送走了書道長,蕭允辰便湊到從安身邊,見她盯著桌子上的盒子發呆不由得開口“你若是喜歡,叫他們多做些就是,何必呢?”
從安卻搖搖頭“不行,現在才剛發現火藥,原材料也不是那麽充分。若是鼓勵他們把心思放在這些煙花的研製上而忽略了對炸藥的研發,叫另外三國先研製出火藥該怎麽辦?”
蕭允辰失笑“怎麽會?他們可沒有朕這麽機靈的皇後。”
從安被這忽如其來的甜言蜜語噎到,愣了片刻才出話來“這火藥所用的原料本就是道士煉丹常用的,又不是隻有北辰有道觀。”
這倒也是。
從安想了想,把自己曾經在書上看到的句子了下來:“事務都有兩麵性,這火藥既可以做成絢爛迷饒煙火也可以做成保家衛國的武器,然而主要會變成什麽卻要看那個下決定的人。”
蕭允辰挑眉,不得不,他這個樣子看起來還是挺欠揍的。
“你的大道理懂得還是挺多的嘛?”蕭允辰,他心裏清楚,這種大道理懂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從安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那麽一丟丟的嘲諷,兩眼一翻懶得理他。
等到黑下來,從安趁沒人注意,抱著這盒子偷偷摸摸的跑到迎鳳池邊。
蕭允辰一抬頭發現從安沒了,心裏一顫便曉得這丫頭要發瘋。
“皇上呢?”蕭允辰走出來問依舊守在門口一臉擔憂的李承德。
“回娘娘話。”李承德似乎有些發懵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混沌職皇上要去迎鳳池釣魚,還不許奴才們跟著。”
蕭允辰挑眉,果斷往坤寧宮去了。
書道長拿來的這種‘滿星’比從安玩過的那種要長了不少,足足有一尺長。
從安將‘滿星’的尾部,也就是沒有裹著火藥的那一部分插在泥地裏,將它們直直的立起。
蕭允辰趕過來時從安才直起腰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怎麽,你不是在釣魚啊?”蕭允辰張口就問。
“怎麽不是?”從安轉過身來笑眯眯的看著他“我這不是剛釣到嗎?”
被成魚的蕭允辰有些不滿。
“我這個魚來了,那魚餌呢?”蕭允辰問“難不成你想甩空鉤啊?”
從安忽然掏出火折子,將地上插著的滿星挨個點燃。
她的速度快而心。蕭允辰心中的不滿隨著‘滿星’的點燃而煙消雲散。
九根‘滿星’同時點燃發出溫暖而明亮的黃色光芒,正好組成了愛心的模樣。
蕭允辰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光芒,站在蕭允辰身邊的從安也為這久違的光芒而感動。
前世啊!明明她這一生在世上的日子足夠長了,為何還會時時想起前世的事呢?
火光很快便消失不見,從安的眼前還有些重影。
半晌蕭允辰才開口“你的不錯,這樣美麗的東西的確會迷了饒心智。”
從安在黑暗中笑了笑沒有言語,這才算什麽?
她也許不曾見過世上最美的煙火,但僅僅從那些過年時放的普通的煙花裏她便能感受到煙火的魅力。她知道那些在黑夜裏綻開的絢麗的色彩是會叫人迷戀的。
她曾見過那麽多煙火,從到大,一年又一年,每次都會在空中綻放這彩色的花朵時駐足觀望。更別提這些從未見過這些煙火的人了。
“所以啊。”從安點燃被自己放在一邊的宮燈,並借著這燈光把這裏清理幹淨“要在不該迷戀它的時候不叫他問世。”
蕭允辰點點頭“也許,等到有一這煙火可以出現,到時候每到過年的時候,地上、上都會出現這樣絢爛的顏色。”
“等到這樣的煙火可以進入百姓家的時候,這個提議聽起來便是不錯的。”從安深吸了口氣,理智的。
蕭允辰有些意外,但也默認了這種想法。
“真冷。”從安搓了搓手“咱們回屋吧?”
蕭允辰拉過從安的手,似乎是想幫她暖暖,但是意外的發現從安手上的溫度似乎比他的還要暖上幾分。
從安並沒有半分被人戳穿的尷尬反而自然而然的幫蕭允辰暖著手,兩人一齊往回走,看起來感情好的不校
“你到底從哪裏學來的這些事兒?”蕭允辰問“跟個情場老手似得。”
“學什麽?”從安一本正經的“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事不過是因為情不自禁而已。”
蕭允辰的腳步微頓,似乎是想要揍她“人話。”
“話本子。”從安規規矩矩的。
蕭允辰哼了一聲,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
從安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這件事可不能叫允禮知道。”蕭允辰忽然似乎是突然想起些什麽一樣。
從安一愣,失笑。
“話回來,怎麽沒見到逍遙王?”從安問,就算蕭允辰了不見人按照那貨的性子也會擠過來的吧?
蕭允辰頓了頓“他去陪太後了,大概還要過幾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