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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進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從安總不好在這麽多副將麵前露怯,於是一咬牙一閉眼將那藥碗湊到嘴邊仰頭灌下。


  這架勢,被給俘虜灌辣椒水還要狠上幾分。


  安喝了藥,臉上表情不變。苟鴻風還算厚道,適時的端來白水。從安喝了白水才將口中的苦澀壓下去幾分。


  那些副將們看到這陣勢便曉得今日是躲不過了,在這裏的都是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漢子,哪能被這一碗藥給難倒了?


  那些副將一狠心,學著從安的樣子將這碗藥給自己灌了下去。真他娘的苦!


  先喝了藥的從安看著這些副將的一個個苦的五官都湊到一起去了隻覺著好玩,殊不知自己方才也是這般滑稽。


  “皇上、元帥!薑院卿求見!”


  從安一挑眉,趕緊叫人進來。


  也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薑院卿的氣色看上去比昨日好了不少。不過她來時可能走得有些急促,此時呼吸略微有些不穩額上也微微見汗。


  “皇上,昨日臣開的藥可有熬製?”薑院卿行完禮張口便問。


  在場的諸人心中一凜,難道這藥有什麽問題不成?

  “藥沒問題。”薑院卿看出他們的緊張忙道。


  從安鬆了口氣,隻聽苟鴻風道:“藥材已經備齊不過隻熬製了部分,尚未分發下去。”


  薑院卿進來時便聞出藥味兒了,現在又看到桌案上空聊藥碗心中明了。


  “是臣疏忽了。”薑院卿微微鬆了口氣對著苟鴻風道:“這藥還有個方子,能製成藥丸,不過步驟要麻煩些。”著將藥方遞給苟鴻風,苟鴻風瞄了眼,發現與之前的藥方所用的藥材是一樣的。


  從安的心有些涼——她絕對是故意的!


  不等苟鴻風開口,他手下的那人稱毒狼的副將閻旭便先開口問道:“薑大人,這湯藥和藥碗哪種效果好?”


  “藥效相同。”薑院卿答得幹脆。


  這帳中的副將聽到兩種方法製成的藥效果相同時反應幾乎相同——眼睛一咪,眼底似乎閃過些許危險的光芒。


  從安有點替薑院卿緊張,這些副將這表情就跟要吃人似得,怎麽看怎麽嚇人。


  從安幹咳一聲,就想替薑院卿找個台階下,不曾想苟鴻風忽然伸手拍了從安的肩膀一下。從安抬頭有些困惑的看著苟鴻風,就見後者一副頭疼的樣子似乎有些為難。


  從安更加緊張幾分。


  “皇上、元帥。”閻旭站了出來朝他們兩個一拱手嚇了從安一跳。從安心開始了麽?她還沒想好替薑院卿開脫的理由啊!


  “製作藥丸步驟繁瑣不如煎藥步驟簡便。”閻旭一本正經的。


  從安一愣。


  “軍營中人口眾多,一旦毒性發作非同可。屬下以為還是熬製湯藥盡快為眾人壓製毒性比較重要。”閻旭的話得到了諸位副將的認同。


  從安嘴角微抽,看著這些人眼中的精光忽然明白自己爹爹方才那個頭疼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了。


  老子喝了苦藥,你們這群兔崽子也一個別想跑!


  薑院卿臉上表情不變,可從安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笑意。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苟鴻風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死磕,聽到自家副將這樣便裝模做樣的認同,沒有一丁點兒的原則。


  從安嘴角微抽,看向一邊同樣覺著無奈的歐陽少征。忽然明白他為什麽跟著百尺跑了——合著這裏沒幾個正常人啊!

  這次熬藥的動作比往常來的都快,也不曉得是哪個出的主意,把發藥的帳子支在了吃飯的路上,想要吃飯就必須先幹了這苦苦的藥。


  害的兵士們叫苦連的同時也弄得夥房的人心中盡是疑慮——今的飯食不合胃口麽?怎麽都吃的這麽少呢?


  等到他們忙完自然也領到了這苦苦的藥,機智的廚師們不過聞了聞便四處找糖。


  “薑院卿吩咐了,不能吃糖,會影響藥效。”發藥的兵士‘好心’提醒。


  這藥,真苦啊!


  逍遙王許久不曾睡過午覺,本想著稍微躺一會兒休息下便起身,不曾想這一睡便是一下午。


  睡飽了覺逍遙王也精神幾分,略微收拾了下便想去看看太後的情況。不曾想太後屋中卻沒人。


  “王爺,太後吩咐了,若是您醒了便再去休息會兒,等用晚膳的時候再起身便可。”那個麵無表情的宮女道,態度恭敬而冷漠。


  太後的確過下午要親自做飯,不過也提過要帶上逍遙王的。


  “你口中的太後是燕後還是我母後?”逍遙王輕笑一聲吊兒郎當地問她。


  “是您的母後。”那宮人表情不變“燕後吩咐,君子遠庖廚,您的母後由她陪著。”


  “有燕姨陪著本王自然放心。”逍遙王嬉皮笑臉的調戲麵前的這個宮人“不過本王才睡醒勁頭正足,沒有美人作伴隻怕睡不著啊!”


  那宮人並不懼他,臉上的表情不變“沒有美人,王爺若是難眠奴婢這裏有安神的補藥。”


  著還從袖中掏出個瓷瓶來。


  逍遙王挑眉,這宮女怎麽養的?一點人氣都沒櫻

  逍遙王接過瓷瓶放在手中把玩“這兩氣正好,本王要到院中躺椅上休息。”


  “黑不得外出。”宮人又道。


  逍遙王有些意外,外麵已經黑了嗎?他睡了這麽久?

  “禮兒。”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逍遙王才略微鬆了口氣抬頭看向正朝這邊走來的太後和燕後“母後、燕姨。”


  “這是怎麽了?”燕後的目光從那宮人上掃過落在逍遙王身上。


  之前一直形同傀儡的宮女在燕後的目光掃向她時忽然瑟縮了下,逍遙王收回餘光上前順手將燕後手中拎著的大食盒接過來,表情似乎有些驚訝“燕姨,您這是做了什麽好吃的?這麽多?”


  “都是冬兒做的。”燕後看著太後臉上的笑是藏不住的“我不過打個下手罷了。”


  “你還呢!是不是一覺睡到現在?”太後伸出手來掐逍遙王的臉蛋,掐的逍遙王連連討饒。


  三人笑著進屋,方才逍遙王為何與宮人一起站在門口便沒人在問了。


  食盒分了三層,出乎逍遙王意料的是這三層裏的東西除龍子的顏色都是一樣的。


  正菜是橙釀蟹、白灼蝦、乳鴿湯、雞汁包和蝦米茼蒿甜點是櫻桃銀耳和密桔豆沙主食是五彩的八寶飯。


  這些菜品一式三份,都拿盤子盅裝了,精致又好看。


  燕後親自將菜品拿出來擺在三人麵前,一人一份。唯一不同的大概隻有另外給逍遙王準備的美酒。


  逍遙王一看便曉得這幾樣菜壓根不是太後的拿手菜,畢竟太後的拿手菜他都吃了多年了。不僅如此,這菜他一聞便曉得不是太後做的。


  逍遙王笑眯眯的拿出銀針來試毒,首先試的便是燕後麵前的那一份。


  “你這孩子。”燕後失笑“你燕姨還能著這種道不成?”


  逍遙王嘿嘿一笑,又換根銀子替太後驗毒。


  “燕姨自然是不怕,我跟母後可不校”逍遙王笑道:“之前就發生過旁人下毒以挑撥母後和朋友關係的事。”


  “放心吧,你燕姨鼻子靈著呢!”燕後無奈搖頭。


  太後見逍遙王驗完毒才數落他“菜都要涼了,快嚐嚐母後的手藝。”


  “哎!”逍遙王美滋滋的夾起個雞汁包“母後可好久沒下過廚了。今日我算是沾了燕姨的光!”


  逍遙王吃了一口便皺起眉頭苦兮兮的對著太後道:“母後,您手藝可退步了啊!”


  “胡!”燕後瞪了他一眼“冬兒手藝哪裏有退步?”


  太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倆也吃了一口“唔,大概是用的材料和之前不一樣吧!我也覺著味道不太對。”


  “哦?”燕後卻道:“分明和之前一樣好吃呀!”


  太後被她逗樂了“用的油鹽醬醋不一樣做出來的菜味道也會不一樣,禮兒那張嘴是被我給喂刁了。”


  三人笑笑,這頓飯吃的好不熱鬧。


  吃完了飯太後和燕後還坐下一起下棋,逍遙王便站在太後身邊幫著她出主意對付燕後。燕後也不曉得是有意讓著太後還是真的棋藝不佳被他們兩個聯手殺的片甲不留。


  這屋子裏的氣氛倒是難得的融洽。


  不過太後勞累了一下午明顯還是有些精神不濟,兩盤棋過後便開始有些晃神那樣子看的燕後直心疼。


  最後還是逍遙王將太後抱起放在床上,燕後在一邊看著眼中充滿不舍。


  “燕姨,您還是先回去吧。”逍遙王勸道:“明日再來陪母後。”


  燕後看著太後忽然輕聲道:“燕姨有個禮物給你。”


  著她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匣子來,木匣子打開便看到裏麵是一把折扇。


  “太好了。”逍遙王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來“近來沒有扇子把玩我總覺著少些什麽。多謝燕姨。”


  “照顧好冬兒。”燕後輕聲道再次看了眼太後便戀戀不舍的離開。


  逍遙王拿銀針驗了才將折扇拿出慢慢展開來看。扇子的骨架似乎是用玄鐵做的,入手冰涼,扇麵上莫是畫了連半個字都沒有,一片空白。


  可借著燭光看去又能看見細細的反光。逍遙王一時間也拿不準這扇麵是什麽材質的,隻能感覺到其堅韌且名貴。


  逍遙王一挑眉,忽的走到一旁拿起茶水朝著扇子上倒去。


  水珠從扇麵上滾過,逍遙王拿起扇子一抖上麵的水珠便落了一地連半滴都不曾留下。


  這倒是個好禮物。


  燕後的回到房中,隻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橙釀蟹、白灼蝦、乳鴿湯、雞汁包……

  一樣不少。


  菜已經涼了,尤其是蝦已經散發出獨有的腥味兒來。


  燕後舀起一勺子豆沙放到口中慢慢品味忽然道:“把今做飯的廚子燉了。”


  難怪禮兒冬兒的手藝退步了,這廚子的手藝就是不如冬兒的好。


  那個一直看著逍遙王和太後的宮女也在,此時她的臉上雖沒什麽表情身子卻在不住地發抖。


  “母後!”齊魯忽然跑了過來朝著燕後叫喊。


  燕後抬眼看他眼中盡是不滿。


  “北辰、西冥、東旭齊攻,已攻至南都外!”齊魯悲痛的叫喊,


  燕後這回倒是一愣“東旭?”


  齊魯慌慌張張的掏出鑰匙想要打開牢門。


  “你這是作甚?”


  “兒臣已經準備了人馬。”齊魯已經開了門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似乎想要拉住燕後,燕後躲開了他,齊魯氣的一跺腳慌忙道:“他們會護送母後出城,母後您還是趕緊走吧。”


  “你呢?”燕後笑了,似乎在笑這個孩子沒本事一般。


  齊魯拉著燕後的袖子朝外“我是南楚的國君,自然要留下了。”


  燕後看著他卻不動,似乎有點恍惚。


  “母後,您這麽多年來並不愛這裏,走吧!”


  燕後笑笑,激將法?


  “護城河上吊橋可升起了?”燕後甩開齊魯的手重新坐下吃東西。


  “自然!”齊魯被她急的不校

  “將吊橋毀去。”燕後不急不緩的。


  將吊橋毀去阻斷了三國進攻的同時也斷去了南都逃生之路,三國大軍什麽都不做便能困死南都。


  “母後!”齊魯想要些什麽,燕後卻在不急不緩的吃橙釀蟹。


  齊魯一咬牙,對著身後的侍衛點頭。那侍衛飛快的跑走,照著燕後的吩咐下令去了。


  從安看著升起的吊橋冷笑。身邊的閻旭拉起重弓連方三箭,一箭射繩索放吊橋二箭射軍旗增士氣三箭射敵將亂敵心。


  趁著敵方大亂新型投石車上場將準備好的裝有火油的木頭射過去,木桶砸在城頭炸裂開來。緊接著便是霹靂火和轟雷,盡管南楚已經領教過火藥的威力,但這些兵士親身體會道是還是被這巨大的威力嚇得不知所以。


  西冥那邊自然也聽到了這巨大的動靜,一個個嚇得直看——除了老發怒還有什麽能造成這麽大的動靜?


  早有傳聞北辰研製出新武器,其威力堪比神怒,看來不假。


  逍遙王吹了聲口哨,對著驚疑不定的太後溫和的笑著“母後莫怕,咱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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