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出去玩(上)
一跟在蕭允辰身邊這麽久,雖然看起來和當初一樣膽懦弱,但是該有的機靈卻一點不少。見得蕭允辰皺眉朝她擺手,眼珠子一轉,心裏會意,退下去打發那兩位大臣。
隻道是如今皇上歸來,皇後理應還政於皇上。
後宮,怎能幹涉朝堂?
兩位大臣求見實在是不合禮製。
那兩位大臣卻不依,隻是此番前來,權當是為了自家待嫁的女兒來探探皇後的口風。蕭允辰眉頭微皺,這兩位出這種話來他若是不見,日後讓那個瘋女人知道了,還不得是他擋了她兩位哥哥的姻緣?
兩位大臣進令,隻略微提了一下自家女兒。
從安的兩位哥哥孝期未出,理應不論婚嫁才是。蕭允辰注意分寸,必然不會在這方麵落人口舌。
他隻略微的提了一句。那兩位大臣便立刻改了口風,起政事來。蕭允辰聽了直皺眉。
那兩位大臣口口聲聲問他,皇上對此事如何看?但明裏暗裏,卻在刺探她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蕭允辰麵上的不悅,那兩位大臣適時地住了嘴,心裏卻在不斷揣測,這皇後究竟是什麽意思?
從安這次到了街上本就是奔著玩兒的目的來的,可比上次出宮時放飛了不少。哪裏的鋪子看著好玩,她一定要進去轉一轉,看著好吃,她一定要去吃一吃。
難得溜出來一棠從安心裏美滋滋的。不過她身邊的逍遙王和身後跟著的一眾侍衛都苦了臉,看起來跟蔫了似得。
食人案的真凶至今還未落網,這位怎麽敢上街胡來?
從安卻不管,上次出宮時帶著事情出來的,她都不曾好好玩過,今日她可得玩美了再回去。隻見她歡暢的跟某隻撒手沒一樣。逍遙王幾乎看不住他,身後或明或暗跟著的那一眾侍衛也隻覺得頭疼。
還有幾日便是新年,出來采購年貨的百姓那叫一個多。想趁機撈點油水的賊那叫一個數不清。
從安一身料子名貴,看起來又大大咧咧的。而且又有些眼生,不像是本地人,不少賊把主意打在了她的頭上。
這下可樂壞了從安,旁的不,這一路來,光毛賊便捉了兩三個。逍遙王跟在他後麵叫苦連連“我嫂子啊,咱就回去吧?”
“回去幹嘛?”從安一邊把玩著一個的布老虎,一邊懶洋洋的道,“回去你哥要逼著我寫字抄經。哪有在外麵玩來的自在?”
“再了。”從安又拎起一隻狗的布偶向商家問價錢“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出來玩的嘛?怎麽今日叫你陪我一次這般不樂意?該不會是佳人有約吧?”
麵對從安的調侃逍遙王不由得紅了耳朵,從安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意外,還真是?
從安趕緊收了東西看他,要不那就回去?耽誤了你的約會可怎麽是好?
“嘖,這個是你之前欠下的債啊,還是新招惹的?”從安一臉嫌棄的搖頭。
逍遙王張張嘴巴,覺著自己挺冤枉“本王素來潔身自好,哪能欠下什麽風流債?”
從安切了一聲,指著滿大街閃著星星眼的大姑娘媳婦道“誰不知道你逍遙王是個風流下的翩翩公子啊?有幾個紅粉知己恐怕是在尋常不過了吧?”
逍遙王懶得同她瞎扯,隻當她是在放屁。
從安一扭臉,正好看到混在人群中的苟從義,樂的她一挑眉,立刻把逍遙王那點事忘了個幹淨。
“哥,你這是要去哪?”從安三步並兩步趕上苟從義,後者看見她驚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就想要行禮,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住改口道“公子怎麽在這?”
“出來玩。”從安把剛買的布老虎舉起來給他看,怎麽樣?不錯吧。
苟從義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這個老虎怎麽做的跟隻橘貓似得?除了頭上的那個王字他實在看不出來還有哪裏像老虎。
“二弟最近不知從哪兒摸了一窩兔子回來,軟趴趴的看起來煞是可愛,你若是喜歡,回頭讓他給你送一隻去。”苟從義道。
從安眼睛微亮,但還是搖頭拒絕。
“還是算了吧,萬一哪我忍不住把它烤了可怎麽辦?”
苟從義遙頭也不再多什麽,隻是又問:“公子什麽時候回家?”
從安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家大哥,她才剛出來,這一條街都還沒逛完呢?怎麽能趕她走?
倒是逍遙王在一邊認同的點頭,看來是想把從安送回去很久了。
她身後的那一眾侍衛也在默默的點頭,看樣子很是認同苟從義的話。
“食人案到現在還沒什麽線索,現今又將近新年,外麵太亂,我還是趕緊送公子回去吧。”苟從義見從安還是不願意,無奈的皺眉打算跟在跟在後者身邊。、
“不過大哥,你今怎麽有空上街來?”從安也有些好奇。
“今日休沐,我上街來看看有什麽東西需要置辦下。”
苟從義倒是叫從安提醒了,順手將手中拎著的大紙盒塞給從安。
從安抱過來掂拎,還挺沉!不知道裏麵會是什麽。
於是她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苟從義。那眼神就和時候撒嬌時一樣。
苟從義看她這副模樣,心裏有些別扭,他妹子雖然打練武,身子不比男人差,但看起來還是一個軟萌的妹子。之前撒起嬌來也是可愛的。
如今她用著男饒身子再像往常一樣跟自己撒嬌。當真是怎麽看怎麽別扭。
“權當是給你的新年禮物。”苟從義道:“除夕夜那一,也不知道能不能私下見到你。”
估計是不太可能。別是今年,就這幾年她在皇宮時參加的宴飲,哪一次能與自家的父親大哥私下接觸?
苟從義幹笑一聲,如今倒是不如從前,還能一家人歡聚在一起。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能在上朝時見一眼自家妹,就已經是許多後宮妃嬪的父兄所奢望的了。
從安並沒有這個自覺,他們幾個站在這裏也不好,從安就近拉著自家大哥和逍遙一起進了一家茶樓。點了一壺清茶,幾碟茶點。打算潤潤嗓子填填肚子。
茶樓裏有個書先生,正在皇上出征時的壯舉。聽的百姓們叫好連。從安聽了心裏也是得意。不過她也聽出來這書先生的故事裏除了結尾沒有一件是正確的。
純屬虛構罷了。
這茶樓裏的,茶點做的倒是精巧。
從安隨手捏了一個製成兔子模樣的糖糕咬了一口。這點心到是甜軟的很,似乎不像是北辰京都的口味。從安平日裏雖然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但是糖糕的甜軟倒是挺合她胃口。
“這茶樓是新開的?”從安四處看了看道。
逍遙王點頭,的確是今年新開出來的。那時候,從安還在‘禦駕親征‘’自然不可能注意到京城新開了哪家茶樓。
“是雲家的買賣。”苟從義道,一口將茶杯裏的茶水飲盡,翻過茶杯,將茶杯底的印戳兒給從安看。
從安看了撓了撓頭。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個錦盒來,裏邊是她新買的一支玉簪。隻見那盒子上也有一個同樣的印戳兒。
雲家在京城開了很多鋪子?從安有些好奇的問。在她印象裏,帶有這樣印戳兒的鋪子剛才一路走來似乎看到了不少呢!
這個問題明顯是,回到京中已久的逍遙王更清楚一點。
“之前有郡主撐腰,雲家的生意便漸漸轉移到了這邊,如今又有公主在背後撐著,多開些鋪子,做些買賣,也無可厚非。”逍遙王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從安扭臉看他大哥。
苟從義知道的並不比從安多多少,見她看過來也隻是點零頭罷了。
不過叫逍遙王算漏的權貴還有一個,拋去公主郡主,他這個最受皇上寵愛的王爺不也是根粗大腿嗎?
“不過雲家也的確是做生意的料。”逍遙王又道:“不然的話,也不能把尚家的生意擠的這麽慘。”
從安有些吃驚,她就這街上少了不少鋪子,原來是被擠掉了呀!
尚家畢竟有個尚丞相,難道就沒人尋雲家的晦氣?
從安來了興致,雙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逍遙王的嘴角抽了抽,心,你怎麽比我還唯恐下不亂呢?
他壓低了聲音對著從安道:“我哥似乎有心想要補償雲家。再加上雲家目前為止做的都是安分守己的生意。自然不會有人為難。”
從安一挑眉心中了然。
若是尚家的生意垮了,那麽尚家以後便隻是個普通的官宦世家罷了。
再加上之前蕭允德和太後惹出事時朝中的清理了不少官員,這些人可大多是和尚丞相有些關係的,還有前不久朝中的大換血,尚家在朝中還留有多少人手呢?
從安心裏好奇,不過這些話又不能直接拿來問蕭允辰,急的她心裏跟貓爪撓似得。
逍遙王似乎很滿意從安這個表情,端起麵前的茶杯打算喝口水潤潤嗓子。
“話,你到底打不打算娶雲若?”從安湊過來聲問。
逍遙王一驚,一口茶噴了出去,從安和苟從義手快,搶在他之前把那些茶點挪走。
“你講究點。”從安一臉的嫌棄。和著苟從義一起將那些點心重新擺到桌子上。
若是那口茶水噴到點心上那也太可惜了。
“怎麽忽然提起這個?”逍遙王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一臉納悶的看著從安——咱倆到底是誰不講究?
從安美滋滋的端起茶杯,就聽逍遙王突然來了句“我哥的肚子怎麽還沒動靜?”
從安一口茶噴了過去,苟從義眼皮子一撩,都懶得拯救那些茶點了。
待會兒叫二重新上一份似乎更加省事。
逍遙王眼皮子抖了抖,那帕子擦臉,離這麽老遠這茶水都能噴他臉上,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醉花樓呢?”從安湊過去問自家大哥,順帶拿他的袖子插嘴“還在麽?”
蕭允辰那家夥好了給她免單的。
“在的。”苟從義道。
“皇家的鋪子,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擠?”逍遙王擦幹淨臉有些幽怨的看著從安。
從安一眯眼,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她!
逍遙王氣鼓鼓的一扭臉,不理你!
苟從義看著他們兩個在這兒胡鬧,隻覺得無奈。
蕭允辰處理完了政務本想著練會兒字或者看會兒書,但是怎麽看,心裏都有些堵。幹脆撂了手裏的書,去往欽觀了。
蘇子墨似乎算到他會來又似乎沒有算到他會來。他麵前的茶盞備了雙份,還冒著熱氣呢。平時緊閉的朱門,也是大開的,似乎一直在等待著迎接蕭允辰一般。
蕭允辰一路走進並沒有看到一個人,順順當當的進了屋,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蘇子墨麵前冒著熱氣的茶杯。忽然笑了“這茶杯是允禮喜歡的款式,國師在等他?”
蘇子墨對著蕭允辰行禮,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蕭允辰卻沒什麽反應,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
“微臣惶恐,的確在等著王爺的到來。”
“你身為朕的國師。為何是等著王爺的到來?”
蕭允辰這話有點找事的意思,逍遙王素來和國師交好,這件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就連這些逍遙王日日道欽觀來的事他也是清楚的。
蘇子墨和逍遙王都沒有避諱他的意思,兩個人行為坦蕩。
“國師莫要忘了自己的本職是什麽。”
蕭允辰一揮衣袖,點零麵前的茶點。
墨兒趕緊上前,換了他平日喜歡的那一種。
國師跪地不語。
蕭允辰喝了口熱茶,似乎舒心零,斜了眼蘇子墨道:“平身吧。”
蘇子墨站起身來,臉上無悲無喜。
蕭允辰看了眼他半晌才開口,似乎隻是隨口一問又似乎是暗藏玄機。
“食人一案,國師有何高見?”蕭允辰喝著茶水,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吩咐他入座。
蘇子墨站在一旁,臉上無悲無喜“禍之百姓,始於情絲。”
蕭允辰皺眉,這案子若不是太過血腥也不至於傳到他這來,隻是無論是哪邊,派去調查的人都沒什麽進展傳來,著實可恨。